第11章 自作自受
想到这儿,凌惟光觉得自己的十两银子花得值得极了。
然而只见宋曦云稍微挪动身体,用衣服挡住了烛光,他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来,靠近一点!”
宋曦云嘴角勾起一抹笑,轻轻吹了个口哨,开什么玩笑,在实验室待了三年不是白呆的。
小白鼠都摸过几百只了,怎么可能怕这几只小东西。
“看得见吗?她到底在做什么?”凌惟光对着其中一个仆人低声问道。
“好像……像是跟老鼠说话……”
“你瞎说什么?她又不懂动物语言,让我来!”
说完凌惟光一把推开对方,自己挤到前面从门缝里试图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结果被身后的那人一个不稳,正好绊倒在地。
三人直接跌进了祠堂内,而宋曦云趁机抓到了一只老鼠尾巴朝着他们丢去。
“啊……有……有老鼠!”
伴随着几声尖叫回荡整个空间,凌惟光与他的同伙手忙脚乱地纠缠到了一起,越是惊慌越难以挣脱彼此。
宋曦云转过身坐回了原来的蒲垫位置上,笑着看这场闹剧上演。
就是这点伎俩还想设计我?真是痴心妄想!
没过多久,凌老夫人便带着吴嬷嬷匆匆赶来。
宋曦云安静地站在旁边不动如山,反观另一边的凌惟光则是捂着手臂惨叫不已,并且委屈巴巴地说。
“娘,您可要为孩儿做主哇!是她,这颗灾星陷害我,朝我扔过来一只大耗子,现在我的手臂都被咬破了,万一染上病死了怎么办?而且大哥已经晕倒好久不见醒转,我要是再出事的话,咱家就没有儿子继承了。您必须给她应有的处罚,赶紧让她离开将军府才行啊!”
凌老夫人连瞧都没瞧他一眼,只是让府里的大夫赶紧给他清理伤口,再给包扎好,又开了点草药让他服下。
“女德抄完没有?”老夫人转向宋曦云,语气缓慢地问着。
宋曦云点头称是,然后把手抄的女德递给老夫人,解释说:“这一页全部写完了,另一页大概抄了一大半,剩下的没来得及动笔。”
老夫人快速看了一遍后评价道:“除了文字以外都还行。要知道,字跟人是一样的。作为将军夫人,你不仅得有一手漂亮的字,还要懂点儿琴棋书画才行。”
“儿媳谨记您的教诲,定会加倍用心练好这些技艺。”宋曦云恭敬地答道。
这时凌惟光刚好包扎完跑过来了,带着一股子不服气的情绪冲到母亲面前哭诉起来:“娘,你倒是看看儿子我啊!明明我是那个受委屈的人呐!”
“跪下!”凌老夫人厉声命令。
“娘……”
“我没让你站着!”老夫人提高了声音。
无奈之下,凌惟光只能撅着嘴不情不愿地屈膝跪了下来。
“好好讲,到底怎么回事?”老夫人追问。
“是她用老鼠攻击我的时候……我们俩这才都被咬了的……”
凌惟光说到一半明显底气不足了起来,毕竟府里啥事都逃不过娘的眼睛,万一被揭穿了可就糟了。
“那这些老鼠哪儿来的?”老夫人边生气边问,心里真是火冒三丈,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你说呀!”老夫人几乎吼了出来,吓得凌惟光身子不由得一抖。
“我不知道啊……”
凌惟光吞吞吐吐地说不出个所以然。
“康伯,还是你来说吧。”老夫人干脆不再理睬儿子,转向旁边的管家询问真相。
“是少爷身边的二龙约一个多时辰前,在将军府后门偷偷带回来的。”
康伯诚实地汇报着一切。
听闻此言,凌惟光立刻反驳:“康伯胡说八道呢,娘您别听他的,他在冤枉孩儿!”
“够了!”老夫人愤怒至极,“惟光,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随后,她转向护卫队长彦东:“把那个叫二龙的孩子拖出去挨顿教训,而这位少爷今晚必须去祠堂反省过错,明早就直接送到军营体验生活。”
“遵命!”彦东应道。
眼看情况对自己极为不利,凌惟光立马求饶起来:“娘啊,我是你的亲骨肉啊,您不能这样对待我。去了军营,非得给人整死不可。”
“都是因为她这个倒霉鬼,自从昨天进了咱们家,家里就没安生过一天,错全在她身上。”
正在这时,凌紫茉突然冲进来为弟弟辩护:“娘,他也不是故意这么做的,这次就宽恕了他吧。刚才幸亏有人悄悄告诉我情况,否则我根本不知道弟弟能遭受多大的苦难。”
“还记得上回弟弟被罚到祠堂的事吗?当时差点没活过来。这次如果继续苛责他的话,怕不是真的想送他性命吧?娘,您最疼的就是这个弟弟对不对?”
凌老夫人一下子陷入了沉思,确实有过这件事,她一时间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就忘记了。
不过做错了事就得承担责任,不管是谁都不能例外,不然她的威信以后怎么立得住脚。
看到凌老夫人犹豫难决,宋曦云考虑了会儿站了出来,“婆婆,我要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信赖和关照,作为一个新媳妇来说,这份情谊特别宝贵。再说到惟光的行为这次确实是过头了点,但我没受什么伤害。其实他已经因为自己的错误尝到了苦果,想来应该也认识到了不对的地方,要不再惩罚的事就算了吧?”
听罢这番话,凌老夫人颇有感触地说:“凌惟光啊,瞧瞧你的样子!这就是人家口中所谓的宽恕别人对自己不利的行为!什么时候你能懂事些不要让我这个当娘的操那么多心啊!”
面对责备,凌惟光先是抿紧嘴唇,最终也只能低头承认过错。
旁边的凌紫茉则不服气地发出冷哼,显然觉得这一切都是虚伪至极。
“知道错了吗?”凌老夫人大声质问道,并用力地敲了敲身旁的桌子。
凌惟光急忙点头道:“娘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这样做了。”
“给嫂子道歉!”
他踌躇了半天才极其不情愿地说出了两个字:“抱歉”。
“声音大一点!之前你在里面喊得那么厉害几乎都要震裂祠堂似的!有这种不孝子,真不知道要向祖先怎样交待!”
边说边焦虑地拨动手中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