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灵纹之秘
万志泽：“……”
他将陆修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微微摇头，“年轻人想出名是好事，但千万莫要走了歪路。”
他思索一阵，看着陆修坦然的眼神，又道：“难道是你背后那位符道大师不愿暴露身份？”
“不行，打了我们阵道的脸，还想藏头露尾，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小友请跟我走吧。”
在万志泽看来，万用灵纹阵图的制作者，不仅符道通玄，在阵道上也有了不得的造诣，甚至要超过自己这个得了丹鼎宗真传的二阶阵师。
必然是一个声名赫赫的老怪物。
老怪物不愿意暴露身份，他自然也不会放陆修走。
当然，他也不会把陆修怎么样，只是留在身边，等老怪物上门要人罢了。
他们这种老怪物最重脸面，不可能看着手下办事的人被抓了，还坐视不理。
陆修心说果然，符道之争太过敏感，自己不小心卷了进来，怕是没那么容易脱身。
他倒也不后悔让万志泽看破阵符，若不是万志泽指点，他哪里能知道破阵符的真正效果？
这道变异符箓的价值远超他的预料，之前的大几千灵石投入没有白费。
甚至可以说。
赚大了！
这一张万用阵图若是出售，陆修估计少说也得上千灵石，不输上品法器！
等把破阵符的熟练度刷上去，自己便可以实现真正的财务自由，再也不用为灵石头疼了！
更重要的是，万用阵图，对他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助力。
有了万用阵图，再买上大量阵盘，那他便可以身兼符阵两道，战斗力飙升！
心底下转了几个念头，陆修正要出声辩解。
一旁的吕尚兴眼神闪烁了一会儿，却是忽然上前一步，叹道：“陆大师说这道符出自他手，老朽以为陆大师并未说谎。”
“前辈有所不知，陆大师乃斩妖城中新近崛起的符师，如此年纪，便已身怀三道特殊符箓，一道炼心符更是如雷贯耳，无人不知。”
“陆大师的特殊炼心符，更是已臻至灵符之境，有助人化解执念的效果。”
“前不久，陆大师在凌云拍卖行拍卖炼心符·灵符，一道灵符拍了四千八！”
陆修也微笑道：“晚辈虽然本领微末，却也不屑于冒名顶功之举。”
“这道特殊的破阵符，确实由晚辈所制！”
“我背后若真的有所谓的符道大师，他找我一个练气四层的小修冒名顶替，岂不是被人一眼看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两人一番话，让万志泽陷入沉思。
陆修说的有几分道理，那位“符道大师”就算真的找人冒名顶替，也不会找一个练气期的修士，这样只会更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可一个练气四层的小修，就能制作出万用阵图？
让天下无数阵师乃至符师的脸往哪搁？
陆修又道：“其实这道符也并非晚辈自研得来，而是师门传承的符法。”
“晚辈本来以为它只是普通的破阵符，但制作出来后，发现无法启动，去找了吕掌柜，他也无法鉴识，这才上门叨扰郑大师。”
“师门传承？你师承何人？”万志泽迫不及待地问。
“晚辈以前乃丹鼎宗治下的一位散修，师父名为柳文元，前辈可曾听说过？”
柳文元出去寻觅筑基机缘久未归来，陆修心下猜测他恐怕已经糟了不测。
把事情推到他头上，那是死无对证，查都没法查。
万志泽在记忆中翻找一会儿，“不曾。”
丹鼎宗以修仙百艺见长，治下领土也是五大上宗中最广的，境内修仙百艺之风盛行，哪怕是散修也大都有一项百艺傍身。
如果是丹鼎宗境内的某位散修，机缘巧合之下发明出万用阵图。
那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万志泽思忖一番，又问道：“你师父现在何处，可在斩妖城中？”
“他老人家云游天下去了。晚辈在他走后遇到了一些麻烦，这才来到斩妖城，如今已经是失去了联络。”
万志泽又问了几个问题，陆修都是回答得滴水不漏。
陆修这番话，除了隐瞒面板的存在之外，句句都是真话。
万志泽听了一会儿，暗自忖道：“看来这就是所有的真相了。”
一个散修发明出了万用阵图，许是怕招来祸患，没有公布，只传给了自己徒弟。
徒弟见识有限，只以为这是普通的破阵符符法，制作出来后发现无法启动，这才找阵师帮忙鉴识，撞到了自己手里。
万志泽自我脑补了一番，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推测出来。
这个“真相”比一个练气小修发明出万用阵图，让他容易接受得多。
他本来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道心，此刻也重新凝实起来。
至于陆修能学会万用阵图，他也并不怀疑。
这道万用阵图符阵，重在巧思，所涉及到的知识，并不超过一阶，倘若有符法做参照，学会它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原地沉思了一会儿，万志泽重新捧着万用阵图，眼神闪烁不定，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陆修见万志泽这番表情，便知道他信了自己编的故事，恐怕还自我脑补了不少细节。
他应该不会再难为自己了。
不过，陆修心中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疑问。
当下问了出来，“前辈，在晚辈眼中，这一道破阵符灵纹和正常的破阵符一模一样。”
“为何效果却大相径庭？”
这是陆修好奇已久的问题，关系到变异符箓中隐藏的秘密。
万志泽瞥过来一眼，摇摇头，“你不到筑基，无法灵识离体，自然不可能明白其中奥妙。”
“老夫再问你，灵纹是什么？”
“模仿天地大道运行的轨迹。”
“那在你眼中，灵纹就是一条线，一些图案那么简单吗？天地大道岂是一条线就能概括的？”
陆修回想着自己画符的过程，画符看似只是在画一些不明所以的线条，其实符师无时无刻，不在严格按照符法，控制灵力的输送。
所以一道看似简单的符，动辄要画上半个时辰以上。
那简单的线条图案中，其实蕴藏着灵力不断变动的痕迹，别有乾坤天地。
只是练气期无法灵识离体，窥察不到其中奥妙。
看来自己的这些变异符箓，只是灵纹外观和正常符箓一样，内在的灵力轨迹却并不相同，这才造成了符箓变异的效果。
其中秘密，怕是要等到自己筑基后，才能探查了。
陆修思索完毕，回道：“灵纹线条中其实蕴含着灵力变动的轨迹，这一道破阵符，看上去和正常的破阵符一模一样，其实内在的灵力轨迹完全不同。”
万志泽点点头，“小友悟性不错，一点就通，不愧是柳大师的弟子。”
“灵纹只是表象，内在的运行轨迹才是根本。到了一定的境界，表象甚至可以任意变换。”
“所以它长什么样，并不重要。”
陆修诚恳拱手致礼，“晚辈受教了，那前辈现在可以放晚辈回去了吗？”
万志泽沉吟一会儿，缓缓道：“既然真相如此，老夫自然不好与后辈为难。”
他将破阵符捧到陆修面前，殷切问道：“这道符阵，小友可愿割爱？”
这几番对话之后，陆修虽然差点被万志泽留下来，但其实对他印象还不错。
他最近正好急缺灵石，否则连支撑继续练习破阵符的钱都没有。
于是便点点头，“晚辈愿意，前辈请出价吧。”
陆修目光中带着希冀，一位筑基高修，还是二阶阵师，手指缝里随便漏点灵石，都能让自己赚得盆满钵满。
“呃，还要钱呐？”万志泽抓了抓腮帮，似乎对陆修这句话措手不及。
陆修：“……”
合着前辈您原来是打算白嫖？
万志泽与陆修大眼瞪小眼，看着陆修怀疑的眼神，终究是没好意思直接把阵图昧下去。
他好歹也是筑基高修，二阶阵师。
明抢一个练气后辈的东西。
丢不起这个人！
在身上摸了一会，没摸出来什么东西，万志泽脸色有些尴尬。
犹豫一会，万志泽转身来到郑海远宅邸的深褐大门前，挥拳用力砸了上去。
“师兄！”
“师兄你快出来！”
“阵道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