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神先生
“是我害了她，我不应该买那把短剑。”
泽尔卡斯突然恸哭道，此时他身上的优雅已然不在，就像一位即将失去女儿的父亲弥散着悲伤。
根据泽尔卡斯的描述，许明航突然想到他在山海游戏上玩的第二款游戏《占据》，古老的病毒进入鲜活的活体，它的出生点也在食指上。
“是诅咒吗？”有人问道。
“并不是，我邀请的最好的黑巫师也感受不到一丝邪恶的气息。”
泽尔卡斯解释道。
“毒药呢？”
“我并不确定，我用了最好的药材，包括那不再结果的神果，都无法治愈，相反这些药材似乎成了它的养分。”
“或许可以用毒药试试。”
“那会害死维娜的。”泽尔卡斯突然抬头对那人咆哮道，“维娜不能再受到更多的伤害了。”
“这似乎很麻烦啊。”
众人议论纷纷，也是愁眉不展，让魔法协会倾尽全力去做一件事情，这可是不可得多得的报酬。
“有没有可能……”许明航想了想还是开口了，他对泽尔卡斯印象并不好，但他对泽尔卡斯描绘的女孩是抱有好感，如骄阳般率直的女孩，不应亡于病痛。
而且这种怪病极有可能还出自他手，这让他很是不安，他或许成了杀人的帮凶。
“是一种古老的病毒。”
“神明可以帮到她。”
许明航几乎和老梆子同时说了出来，听到老梆子翁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许明航只觉一阵恶寒，他也不再言语等着泽尔卡斯做出选择。
泽尔卡斯抬起头，他的目光在许明航和老梆子之间来回摇摆，这是两个选择，都是他从没想过的，极有可能让维娜痊愈，但这两人并不和睦，他只能选择一种。
最终泽尔卡斯，看了看许明航随后将目光转向老梆子：“老先生，代我向你的神明告罪。”
“这位先生，能否告知你的名讳。”
许明航愣了愣看着泽尔卡斯优雅谦卑的行礼，也觉得一阵恍惚，当泽尔卡斯转向老梆子时他已经不抱多少希望了，他并不需要那份报答，或者说那份报答对他来说可能是个灾难，他只要将病毒的事情说出来，他就自我欺骗觉得心安了。
“名字吗？”许明航大脑直接宕机，在这里肯定不能用本名，这又要为难他想个新名字了，他努力在脑子里检索，很快就有了主意。
那个名字是他中学二年级起的响亮的名字，是串洋文，虽然有些尴尬，但在神秘世界应该习以为常吧。
“神大人！”许明航脱口而出，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说的是东璃语，或者从开场到现在所有人说的都是东璃语，但这并不可能是所有人都迁就他，只有可能这方世界本身就有语音翻译的功能。
“把这名字改了！”
老梆子先是按捺不住对着许明航不容反驳的呵斥道，许明航对此连眼都没抬，他现在是不敢惹在场的多数人，但已经惹了还怕什么？
“神先生？”泽尔卡斯默念一声随后礼貌的笑道，“看来我贪心的把两个都选了。”
“你不会为你的选择后悔。”许明航道。
“那神先生，你对维娜的怪病是如何看待的。”泽尔卡斯恭敬的问道。
“一种古老的病毒。”许明航回想了一下，将那时玩游戏的细节想好，这才开口，“起初只是少数或者只有一个，它们会吸收正常细胞进行快速分裂进化甚至同化正常细胞，而且它们还很善于伪装成正常细胞，它们的目的应该是占据身体，同时它们会有会快速的修复人体受到的损伤，这包括断肢重生。”
“听这位先生描述，应该是石面病毒。”这时一开始的眼镜男听着许明航的话豁然开朗道。
“石面病毒是什么？”泽尔卡斯连忙询问道。
眼镜男也不藏着兴奋的开口道：“这是上个世纪发生的故事，某支探险队在遗迹中寻到了一张古老的石面具，其中一人被石面破碎的缺口划伤，不久后他的伤口也变成了黑色，然后整个人性情大变，并且迅速感染了更多的人，由于有极快的恢复能力，最后出动了军队才得以的彻底消灭，可惜最后并没有留下活体。”
“这个我好像有印象，当时协会判定的是普通的死徒，在翻找卷宗时就这么给错过了。”泽尔卡斯恍然大悟，积郁的心情好转不少，他当即又对许明航说道，“神先生，你想要我们协会做些什么？”
做什么？许明航也不知道，他或许可以要一份踏入超凡的秘法，但他的心思并不缜密，如果涉及现实，他并不敢肯定能否躲过这些人的追踪，在神秘测对他这种什么都不知道普通人，一个试探性的标记魔法估计就能把他从头看到脚。
“我想要维娜！”
苦思很久的许明航这一开口就后悔了，他这是飘了烂话，但已经说出口，他也不好意思更改了，就大大方方的直视泽尔卡斯。
“维娜？”泽尔卡斯愣了下，他并没有恼怒而是欣喜道，“你也承认维娜是个优秀的女孩，对她就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她就像个天使，温暖着所有人，让所有人都开心，当然她也是一个独立的人，我作为父亲也不能强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情，我可以让她和你见一次面，并不算这次报答。”
“事实上我并没有想到这场会议会收到一份特别的委托。”许明航解释道，“我现在并不需要帮助，或者可以将这份报酬延后。”
“暂时不需要吗？”泽尔卡斯稍显失望低语一声又对许明航优雅的行礼道，“神先生，你会是魔法协会永远的贵客。”
接着泽尔卡斯又取出一把带有剑鞘的短剑递给了许明航：“这就是划伤维娜的短剑，作为见面礼或许不妥，但请收下吧。”
“维娜很喜欢这柄短剑吧！”
许明航低头看了看，他内心是并不希望从这里带走任何一件东西的，而且这还是一把被附魔的短剑，他摸过最好的剑大概就是小时候路上捡的木条，如果他接了这把短剑，万一不小心伤了自己怎么办，他可没有神通广大的老父亲。
“宝剑赠英雄。”泽尔卡斯说，“听闻你的故事后，维娜并不会怪罪的。”
“可！”在一旁静候的助手小姐似乎看穿了许明航的疑虑她在这时突然开口，许明航只见有一个光点落在短剑上，像是洗涤一般在剑身上拂过，助手小姐这才开口，“已经除去了。”
许明航也是将信将疑的把短剑接过，助手小姐作为会议的发起者应该不会坑自己吧。
“再见！”助手小姐轻唤了声后，拉起光门消失在灰雾世界中。
“神先生，期待和你的下次见面。”
泽尔卡斯也告退道，只见他酒红色礼服逐渐模糊，片刻间整个人也化成黑雾消散在这方世界。
许明航羡慕的看着这种退场方式，如果能用在现实世界肯定超拽的。
“下次再见！”闻礼也是温和的告退道。
“哼！”老梆子抬眼看了两人闷声离开。
“你看起来挺有趣的。”会议上和许明航没有交集的伊萝芙娜突然开口，她用好奇的目光仔细打量许明航的虚影后才娇笑着离场。
看着越来越少的人，许明航有点慌了，他稀里糊涂的来当然也不知道怎么离开。
在他愁眉不展时离去的助手小姐又返了回来。
“回去吧！”助手小姐轻声说，许明航这才感觉到熟悉的恍惚感渐渐升起。
“再见！”看着依旧静立在主位旁的助手小姐，他连忙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