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秦鼎
魏朝,凉州,云边县。
青石板铺就的道路旁,一身穿道袍的清秀少年正倚着墙假寐,旁边的挂着一面随风而起的蓝色旗子。
旗子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算命。
清秀少年的姿态,俨然一副行走江湖的神棍模样。
其他神棍好歹还做做样子,装作大师的模样,他连样子都懒得做,颇有一种愿者上钩的意味。
但是,路过的行人投向清秀少年的目光却隐隐带着尊敬。
这一切,正在闭目养神的秦鼎并不知晓。
此时的他已经来到了自己的意识空间。
秦鼎的意识空间中央悬浮着一个骨架为镂空的古铜色带着手柄的镜子。
镂空处镶嵌着镜身为状琉璃材质的镜面。
秦鼎,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镜子,是秦鼎前世在古玩城所淘。
前世,他在古玩城看到这面小巧玲珑,古今结合的工艺品镜子时,顿时心生喜爱,想着买来送给自己的女朋友,用以表达自己的爱意。
哪曾想,刚刚从古玩城出来,横穿马路,来到一栋住宅楼下。
这时,却听到有人惊呼,有孩子从楼上摔了下来。
秦鼎抬头一看,发现那孩子在空中掉落的位置离自己不远,眼看孩子快要落地的时候。
本能的,秦鼎冲了过去,接着,他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当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这方古代世界,成为了一个婴儿。
父母在将他养大到四五岁的时候,因为交不起赋税,被抓去服徭役了。
只留下他一人,好在云边县百姓心善,不时的施舍,秦鼎得以活着。
没有云边县的百姓可怜他,他坟头草已经齐腰高了。
后来,云边县城外破落道观内的老道看他可怜,又言他有修道天赋,便将他收养。
此后,他便与老道两人在城外的道观相依为命。
在魏朝,诡异常有,一般有了白事,为了减少发生诡异的概率,百姓就会去请和尚或者道士来做法事。
意识空间内的镜子,也是老道在教他符箓的时候,觉醒的。
被镜子解析过的符咒,秦鼎都可以轻松掌握并画出。
不过,解析也不是白解析的,需要消耗他的肉体能量。
以前,每解析一次,秦鼎都会觉得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感觉身体被掏空,至少也要修养三天,才能缓过来。
那是他体内的精血被消耗所致。
可惜道观内没有淬炼气血的功法,只有符箓和强身健体的拳脚功夫。
否则,解析符箓也不用如此麻烦了。
自从觉醒了镜子,他师傅不会的那些东西,他借着镜子,全都摆弄明白了,而后通过秦鼎的口口相授,老道也跟着学会了。
渐渐的,两人也在云边县有了点名头。
所以,他既是徒弟也是师傅。
老道没那么多讲究,喝醉的时候,甚至要和秦鼎各论各的。
意识空间内,一道道如气雾般的淡红色能量,不断的从秦鼎的身上涌出,汇入到镜子里面。
随着能量的汇入,镜面中央那道晦涩难懂的符箓也在不断的变亮,只差尾部一点点,便能完全点亮。
只要符箓全身完全变亮,届时,秦鼎便能够完全的掌握这道符箓,并将之轻松的使用出来。
这道符箓,和其他的符箓不同,足足花费了秦鼎十日的功夫,才将之凝聚出来。
因为,这道符箓,名为驱鬼符。
这是一道真正的能够击杀鬼怪的符箓。
秦鼎之所以这么迫不及待,是和前段时间的天变有关。
随着前段时间的天变,整个世界也变的愈发不太平了,妖魔杀人,邪祟出没比以往多了许多。
混乱在整个魏朝蔓延。
为了镇压祸乱,魏朝专设缉邪司,镇压妖魔、邪祟。
但是依旧有着巨大的人员缺口。
普通百姓离奇死亡的事情时有发生。
这也是为什么,在能够收录这道符箓的时候,秦鼎第一时间将它给收录到了镜子中。
第一时间将驱鬼符给解析出来,有了可以击杀邪祟的手段,那样,他才会有那么一丝丝安全感。
半天时间过去,驱鬼符终于被完全点亮,而秦鼎的脑袋中,也多了一段关于驱鬼符的记忆。
随着记忆的不断吸收,席地而坐的秦鼎不自觉的拿出了符笔、朱砂和黄纸,沾着朱砂的笔尖在铺在地面上的黄色符纸上画了起来。
没有一丝丝的生涩,笔走龙蛇。
不一会儿,如蝌蚪般的符文在黄纸上显现。
当最后一笔落下的时候,秦鼎仿佛看到,黄色的符纸上亮起了一道金色毫光,随后不断收缩,直至完全内敛,重归于平静。
不过看着周边人的反应,显然是没有看到。
对于秦鼎的这种行为,周围人也颇是好奇,此刻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成了。”
秦鼎眼睛明亮的看着地面上躺在的这道符箓。
随后,秦鼎将符箓收到怀中,刚刚准备起身,收拾摊位,去找给人做法事的师傅。
谁知道,一个身穿青衣、胸前颇具规模的女子小步跑了过来,随着她的跑动,波涛汹涌。
“公子,我家姑娘有请。”
秦鼎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顿感头疼。
这青衣女子口中的姑娘,是云秀楼里的头牌。
秦鼎模样俊秀,再加上他身上那么一丝出世脱尘的气质,当那姑娘第一次看到秦鼎的时候,就瞧上他了,甚至馋他身子。
当秦鼎第一次听到那姑娘说出要与他共赴云雨的时候,秦鼎感觉她是不是想玩什么特殊的cosplay。
毕竟以她阅人无数的经验,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会看中自己?
秦鼎是不信的。
只当她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只是当时心中有着危机感的赵鼎实在是没什么心情。
更不用说,自从要解析符箓以后,时不时就会被抽取气血,秦鼎即便想,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秦鼎拒绝了她以后,她时不时的骚扰、调戏一下秦鼎,搞的秦鼎烦不胜烦。
毕竟,秦鼎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血气方刚少年,怎能受的了那种撩拨。
但是办又不能办,怎会不恼怒呢?
“不去。”
秦鼎没好气的拒绝道。
刚刚拒绝,秦鼎就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阴气不断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