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太
“节哀。”
杨间轻轻拍了拍村长的肩膀，劝慰说道。
村长面色唏嘘，也逐渐缓过了劲。
正了正脸色，柴冷月目露思索之色，沉吟问道：“在你释放天性，嗯.........暴露自己的当天，有什么奇怪的感受，有没有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村长想了想，然后用不确定的语气道：“我当时感到了一种冲动。”
闻言，杨间等人目光微动。
“请详说。”
村长斟酌了一下语言，说道：“以我的性格，是绝不会让外人知晓自己爱好的，藏着掖着都来不及，更不可能去搔首弄姿了。”
声音微顿，他叹息一声，说道：“不过，有秘密一直藏在心底，始终是沉重的负担，我也曾幻想过将其公之于众，偶尔也有这种冲动想法。”
“那天晚上，我就是鬼使神差完全冲动了起来，完全无法扼制自己。”
“事后想想，真的跟做梦一样。”
村长怅然道：“要不是第二天醒来被指指点点，我真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荒诞的怪梦。”
不是被扭曲了思维。
而是，被放大了自己的想法冲动，也可以说是欲望，是执念。
不过现在只有村长一个例子，还无法断定，还需要再问询下其他的村民。
杨间若有所思。
与柴冷月对视了一眼后，杨间收回目光，对村长说道：“带我们去与其他村民接触下，我们还需要更多的信息。”
野林村发生的事情很古怪，村民们多数都受到了影响。
面对调查，他们天然具有防备心理。
虽然有着治安员的身份，但杨间等人作为外来者想要调查案情，最好还是让村长陪同，多少能打消些村民们的戒心。
村长面色迟疑，惭愧道：“.........我不太想出门，你们懂的，太丢脸了。”
虽然村民们没有直接当着他的面说什么。
但村长总觉得，所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带着怪异的审视与嘲笑，令他如芒在背，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出过门了。
王强大咧咧道：“你这有啥？多大点事。”
杨间正色道：“消除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直面恐惧，村长，你始终要面对自己的梦魇，况且，你一没杀人二没放火，只是有些自己的爱好而已，无须过于介怀，在大城市里有很多人有与你类似的爱好，甚至形成了一种文化，而且备受欢迎呢。”
劝说下，村长的脸色放松了不少。
纠结了几秒后，他说道：“我先带你们上李老太家问问吧。”
李老太，这位更是重量级。
杨间等人面色一肃。
根据已有的信息，这位老太太大半夜不睡觉，浓妆艳抹的夜袭一位路过野林村的青年，一路狂追了对方几公里，吓的小伙子心脏病都快犯了。
几分钟后。
一面充满了斑驳老旧痕迹，历经许久时光的木门出现在几人面前。
在村长敲了敲门后。
一声沙哑孱弱，听着仿佛命不久矣的声音响了起来：“谁呀，找我老太太有事吗？”
“是我，有点事情得找大娘您了解一下。”村长应声说道。
没过多久，吱呀一声，门开了。
拄着拐，佝偻着背，两条腿颤颤巍巍不断发抖，似乎站都站不稳的一位老婆婆出现在众人面前。
杨间目光狐疑。
这位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夜奔几公里追人的样子。
估计当事人在情急之下的描述是有所夸大吧。
不过，杨间敏锐的注意到，这老太太已经七老八十了，却还涂着口红与胭脂，穿着也不像别的老太太一样传统，衣服颜色颇为鲜艳。
而且杨间还‘看’到，李老太的屋内墙壁上，挂着不少明星天王的海报。
柴冷月笑眯眯的问道：“婆婆，你还记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怪事情吗？”
“你这女娃娃，长的真好看，也就比我年轻的时候差了点。”
你这老太婆，还挺幽默。
柴冷月呵呵一笑，也没有纠正李老太对自己性别的误判，不想多费口舌。
“奇怪事情............我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记得，唉，我老人家半只脚都要进棺材了，真是晚节不保。”
虽然嘴上叹息着，但看李老太乐呵呵的脸色，似乎还挺高兴。
“您想想，在此之前，自己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古怪的人或者物？”
杨间再度问道。
转头，看到杨间俊俏阳光的面色，李老太先是微微一怔，然后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脸上的褶子如菊花般绽放：“真是个俊俏的后生呐。”
这位大娘喜欢我这样的小帅哥？
所以受到了未知影响，内心深处的欲望被放大了之后，出现了夜袭路人的事情？
杨间摩挲着下巴，心中思考。
“婆婆，您好好想想，我需要您的帮助。”他上前一步，紧紧握住了李老太的手，微微一笑，诚挚说道。
“好好好，让老太婆我仔细想想。”
面对美男计，李老太果然中招，认真回忆了起来。
但最终她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唉，年纪大了，记不清事了。”
年龄摆在这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婆婆，感谢配合，您休息吧。”柴冷月微笑说道。
李老太打量着柴冷月，说道：“女娃娃，我有个孙子在镇里做生意，我让他回来，你们见个面怎么样？我感觉你们很合适。”
“不了，不了。”
‘女娃娃’面色一僵，语气僵硬的开口拒绝。
旋即，在李老太失望的眼神注视下，几人迅速离开了。
接下来，杨间等人由村长带着，问了许多户村民，但是得到的有效信息少的可怜，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晚霞落幕，黄昏降临，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而临近夜晚，野林镇的花草芬芳浓郁了不少。
夹杂着丝缕花草香味的夜风习习吹来，吹散了不少夏日的燥热。
“白天的调查收效甚微，而且所有的怪事都发生在夜晚，看来，我们今夜是要留在野林村了。”
望了眼逐渐沉下地平线的落日，柴冷月轻吸了一口气，说道。
“女娃娃，你说的不错，容我先跟家里人说一声。”
杨间一本正经的回道。
柴冷月白了他一眼，威胁道：“再喊我女娃，我一剑戳死你。”
这时候，村长说道：“几位要是不介意的话，晚上就先住在我家吧，我家还蛮大的。”
“怪事都发生在晚上，没必要的话，几位最好都不要出门。”
他是独居，家里有不少空房间，足够杨间等人居住了。
“也好，多谢了。”
“应该的，应该的。”
时间似水缓缓划过，夜幕逐渐降临，黑天鹅帷幕般的夜色遮蔽了天空。
天黑了，野林村家家户户锁好门窗，所有的灯火全部熄灭，只是偶尔有犬吠声响起，寂静安谧，又透露出非一般的诡秘。
而在夜色下，几道身影从村长家四散开来，分散向野林村的各个方向。
夜黑风高怪事频发，也正是杨间等人调查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