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搞钱才是硬道理
“南宫老匹夫,如果不想落个虐待幼女的罪名,劳烦派个会喘气的送几床厚实的棉被,和衣裳过来。”
看着逐渐远去的父子几人,南宫悦放声高喊。
南宫正我差点一口老血冲出胸腔,勉强稳住身形,脸色极其难看。善于逢迎溜须的南宫裳赶紧趋前几步扶住父亲:“四妹就是吃准你是个好面子的人,不会让自己落下骂名。父亲千万不要上了她的当。”
“大哥所言甚是,父亲千万休得动气,以免伤了身体。野丫头妄想以此方式引得你的关注,咱们都别理她,好生饿上几天,兴许就学乖了呢。”
“什么野丫头,不要忘记了,她可是你的亲妹子。是我南宫正我的亲骨血。你小子以后再敢胡来,当心挨揍。”
这位二公子心里暗道一声:“且,什么亲骨血,有你这样对待自己亲骨肉的吗?”只是嘴上不说。整个尚书府,众所周知,咱们的尚书大人出了名的怕老婆。
南宫耀心里刚刚升起这样一个念头,立马感觉不对,自己这不是替她南宫悦鸣不平吗?我几时这样心善了?母亲明明说南宫悦就是个野种来着。
但他毕竟不敢挡父亲虎威,乖乖地称“知道了。”
一旁的三小姐南宫菲十足是个不嫌事大的主,插话道:“绝对不能让她南宫悦阴谋得逞,竟敢拿木头砸我们。无法无天了。”
南宫正我一路无语,只在心头发狠。铁青着一张老脸。回到后院的一个房间前。老远就听见里面传出尚书夫人的哭声,还念叨着“耀儿啊,耀儿。”
南宫正我心里更是一阵发紧。生怕这耀儿有什么不测。一边早有殷勤的大公子南宫裳掀开厚实的帘子,尚书大人疾步走进屋内。
房间奢华,温暖如春。南宫耀静静地躺在一张床上,头上缠着白纱布,尚殷红的血液流出。一侧,哭泣的夫人,体态丰盈,容貌姣好,正是当今左相左冷禅之女左玲花。
左玲花看到南宫正我进门,慌忙起身,拭去眼泪,施礼相迎,之后犹带哭腔说道:“老爷回来啦。”
南宫正我轻声嗯了一声,快步走近床前:“耀儿怎样了,可曾让大夫看过?”
“大夫已经看过,耀儿伤得很重。大夫说恐怕要将养一阵子。”语毕又欲坠泪,“耀儿,娘的儿啊。”
南宫正我眉头深锁,脸色难看。
“南宫悦,这个野……”南宫菲又待爆粗口,一个种字刚欲出口,就看见左玲花一个眼神飘过来,立马改口:“二哥真是可怜,平日待她四妹最好的啦,好吃的,好玩的都先想着她。谁想这四妹竟然忘恩负义,不光偷了二哥心爱的玉佩,居然还以德报怨,把二哥打成这样的惨。”
左玲花柳眉微蹙,责备道:“不得如此指责自己妹子。想她南宫悦来自乡野小村,粗野,刁蛮,缺乏管教。她亲生母亲早早去了,也是个可怜孩子。也是我这个做娘亲的失职,没能管教好她,着实让你父亲分心了。”
“这不是母亲的过错,母亲大人为何要揽责。分明是南宫悦的错吗。”南宫裳不忍自己母亲自责。很是不忿。
左玲花叹息一声,又在擦拭几不存在的泪水:“小孩子家,哪有不顽劣的,一个巴掌拍不响,这过错你们难道就没有吗?实是母亲没有尽到责任,没有管教好这孩子。”
“你们兄妹三个不能一味地指责悦儿。她虽然不是为娘所生,但我一直视她为己出啊。”这番话说得可谓头头是道。一旁的南宫菲再也听不下去了。
一跺脚:“母亲。哼”气呼呼地夺门而出。
南宫正我本想着当面问问南宫悦缺吃少穿的事情,但当听完夫人一番言语,心底更是窝火,愈发认定南宫悦乡野村姑气息不改,刁蛮任性,颠倒黑白。
哼,真是顽劣成性,满嘴谎言,孺子不可教也。
“南宫悦目无法纪,藐视尊长,以下欺上,手段歹毒......来人,即日起封锁西院,没我的允许,不准她南宫悦踏出西院半步。”南宫正我满脸厌烦,绝情一级。当真拿出堂堂尚书大人的威风来了。
左玲花嘴角隐现一抹不易觉察的诡异笑容,心情超好。她的心机段位,委实比她三个子女高超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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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凉,的西院,看上去令人心寒。一老一少的两个人,矗立在寒风里。木呆呆瞧着众人远去。双双叹息,目色凄怆。
蒙婆子搀扶着瘦弱的南宫悦回到同样没有一丝温暖的房间,几张破旧的废毡布在风中呼啦作歌。
“四小姐,刚才你可真把老奴吓着了。”转身,为南宫悦倒上一碗热水又絮叨:
“你说,这出闹得,何必呢?他是父亲,你是孩子,咱就是服个软,又能怎么滴?你这一闹,想着老爷更加不待见你了。”
“服软,我偏不。凭什么,以往,如履薄冰地过日子,小心翼翼地巴结,讨好这些人。结果呢?还不是照样的受尽凌辱,任人欺凌。往日,你也看到了,家里的狗咬了我,咱都得道歉。”南宫悦越发的来火,“今天,今天哪,众目睽睽之下,我都快要见阎王了。”
眼前仿佛出现南宫正我极度绝情的嘴脸。
蒙婆板着极尽沧桑的脸,叹息一声,真是苦了这孩子了。
天杀的南宫正我,如此懂事,乖巧,聪慧的女儿,怎就换不来你的一丝怜悯呢?
归根结底,四小姐没有背景,不能为他南宫正我的仕途提供助力。
“可是,四小姐啊,如此闹剧,又有何意,还不是落得老爷怒目离去,更加的不待见你,而你处境将更加艰难了啊。”
“哼哼,你不明白的,至少南宫裳兄妹三人以后稍加收敛,不会敢随意欺辱我了。”
“嗯,也对。”这小女娃心思真是通透啊。蒙婆目光充满慈祥地看着南宫悦。
“蒙婆,科考结束,或许三天就要放榜了吧。”
“是的,的确如此。”蒙婆一脸狐疑,不明白这个四小姐怎么突然转移话题,扯到科考上来了。
“那你说,咱们的南宫大少爷会金榜题名吗?”南宫悦勾唇一笑。似乎极尽嘲讽之能事。或许说,来自后世的灵魂,有资格这样做,也未可知。
蒙婆语气悠然道:“大公子由当今尚书大人亲自教导,学问自是不差的。不出意外,定会金榜题名,一举夺魁。”
“我朝亦有女子登科,四小姐只是识字结学过于晚了,若是早些,定能拼得功名富贵出来,这样以后就没有人会随意欺凌你啦。”
尚书府自有教书先生。
南宫悦来到南宫家,也曾跟着几个公子小姐读书,但是只是伴读角色,且入学太晚,以至于各项考究下来,不及几个哥哥姐姐。
“蒙婆,你相信世上有天才一说吗?”南宫悦已经打定主意,要给老妪灌碗迷魂汤。诚如他南宫悦所料,蒙婆一脸懵圈地看着自己。
蒙婆压根就是想不到,这个天下有这样大言不惭的姑娘,而且就在这个南宫尚书府里。
“其实我就是个天才,南宫裳之流,在我眼里,即使再强,也是渣渣。”
“啊,是吗?”蒙婆张开一张没有几颗牙齿的老嘴,差点没把下巴惊呆掉啦。
“先生教的那些,咱南宫悦过目不忘,都会了。”
那你怎么弄这般幺蛾子?蒙婆满脸的质疑。吹牛,谁不会,我还想说,曾经玉皇大帝想娶我,咱都不屑答应哪。
“我的学识不在他们任何人之下。以前,我处于韬光养晦,不屑争名夺利。”小丫头嘿嘿笑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人不是常说,天塌压大个,箭射城头人吗。以前,我不想出风头而已,而已。怕就是引来他们的居心叵测,算计。”南宫悦看着满脸狐疑的蒙婆。继续给她老人家打鸡血,“但是,从今以后,我要崭露头角,不装了,该是我显示实力的时候了。”
“你看吧,相信不久的将来,我就会名动文坛,享誉京都。”
蒙婆伸出一只干柴似的手,在南宫悦额头抚摸着,这丫头该不会发烧烧坏脑子啦?不然怎就说起胡话了呢。
南宫悦独自心底自语,我南宫悦出手,这个京都文坛,就没别人什么事。何况区区南宫裳,你就是个垫底的。不对,他丫的垫底都不配。
记忆中,想咱大玉皇朝自先帝开创万世基业,文风鼎盛,至当今圣上,已经历二代帝皇。尤其是当今圣上,更是秉承先帝遗风,酷爱诗词,因此也导致整个大玉皇朝文风盛行更甚。诗词名篇源源不断地呈现。
想那左冷禅当年不过落魄一穷酸,凭着一首好诗,引得当今青睐,才得以平步青云,位列朝班,官居左相。
所以,当今皇朝的文人墨客莫不以做得一首好诗,或者好词为己任,做梦都想着来上一首旷世杰作,说不定也同左冷禅一样,引动上位青睐。
因此,可说这股风气影响到咱们的南宫悦四小姐。于是无例外地她想到以文谋财,就诗词论成败。
谈到诗词歌赋,放眼当今,大玉皇朝,她南宫悦真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毕竟,这个虚无的皇朝,虽然也是能人辈出,但是,这里有李白吗,又有白居易,王昌龄吗?初唐四杰,汉家乐府。这里压根就不存在。
所以,决心白嫖的南宫悦,她有何惧哉?即使白嫖过来的一首,平淡无奇,这个时代的人都能眼若惊鸿。
我不做诗词巨匠,做不了啊。
那我就做站在诗词大咖,巨匠肩膀上狐假虎威的“名流”。
“对,就这样,以诗谋财,以词谋生,以文昌我。”以后,她南宫悦就是白居易的妹子,白嫖,李白的徒弟,李窃。其他的历史名流们,用到你们的时候,再出场吧。反正咱南宫悦小小一届女流,敢当你们的门下高徒了。
生活所迫,相信生性善良,仁慈的诸君不会怪罪小女子的啊。
呜呼,呵呵,呵呵。
南宫悦心里不自禁地呵呵笑,小脸上仿若绽开的花朵。
先搞钱啊,有钱才是硬道理。就这一天天地,姑奶奶可是穷怕了哦。有了钱,一切苦难都不是事。首先咱要搬出这个肮脏的家,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想到搬出去,这一点似乎目前有点不可能。
一则,那所谓的牒籍距今掌握在那个老匹夫南宫正我手里。
没有这玩意,就是钱再多,也购置不了房产,闹不好有可能还会被当作流寇遭官府抓捕。
刚刚穿越,南宫悦可不想急着去蹲大牢。
再则,南宫正我不可能轻易地把牒籍归还给她,......回头试试,咱去偷。所谓的牒籍,就是身份证之类的东西哦。
二则,按大玉律例,不论男女,年满十六方可于外置业,脱离父母管辖,家中独子者除外,因为独子必须守家侍奉双亲终老。
这个世界,十六岁即为成年人了。
但凡写在律法里的事情,一旦触犯,必遭严惩,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好在还有几个月,她南宫悦就年满十六岁,暂且忍忍吧。当下局势,就是一切向钱看,搞钱,搞钱。
既然上苍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那就不能浪费,咱就活出个精彩人生,不能屈辱地活着。不说位极人臣,怎么地也得是腰缠万贯,家私无极。
原主的记忆告诉她,文人聚集的地方就是位于京都西郊的文昌楼,“蒙婆,明天咱去文昌楼走一遭。”
京都出个文昌楼,蒙婆自是不陌生,那里可是骚人墨客,才子佳人,文坛巨子云集之地,掌柜的也是酷爱诗词歌赋的人,但凡有人在此楼作的一首好诗,抑或是好词,就可免费吃酒席一桌。
所以,文昌楼出了不少的诗词名篇,一时间名声大噪。
次日,清晨醒来,蒙婆侍候四小姐洗漱,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一头长发挽起,纶巾羽扇,哪里还有一个女孩子的模样,这明明就是一个俊秀的少年公子。
“这……四小姐,你这是......”
南宫悦微笑道:“蒙婆,赶紧收拾一下,咱们洗漱完毕,就去文昌楼。”
“哎呀,四小姐,你这样就出得门了。”这辈子老人家算是开了眼了,这丫头居然来个女扮男装。
“昨晚老爷就下令,这西院,禁止你踏出半步。你被禁足啦。”
“啊哦……老匹夫竟敢禁足于我。”南宫悦差点跳起来。想她南宫悦活到二十几岁,位居堂堂特战指挥官,啥时候被人禁止过。呵呵,不对,她现在穿越了,不满十六岁啊。
不过,这难不倒他南宫悦大指挥官,你有子房禁足计,咱有现实过墙梯。院子里最最不缺的就是大量柴禾堆,木头多西多。
随便一整,就是个梯子。南宫悦周身收拾利落,准备翻墙出去。可是这眼瞅着蒙婆就去不了啊,年纪大,还瘸了一条腿,你四小姐让人家怎么翻墙啊?
“四小姐啊,依老奴说,咱还是不要去啦,要是让老爷知道,准得发火,那可不得了啊。”
“且,爱发火发去,谁有闲时间管他?有能耐他就自焚一个我看看。”
“谁想阻碍我赚钱,都不行。”这丫头决定一意孤行啦。说完,转身走向墙壁,借助大量的木柴,翻墙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