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顾槿毅
轰!
黎云山脉,山林之中。
一头身形健硕的白猿受了一击,疯狂向后退去,沿途砸断一棵棵粗壮的树木堪堪稳住身影。
白猿撑着身子从地上站起,一身浓密的毛发被鲜红血迹粘连在一起,此时正气喘呼呼注视眼前之人。
身为铁臂猿一族,它天生神力,没想到居然在角力上输给眼前修士。
它眼前是一个魁梧壮硕的汉子,汉子的身躯好似铜浇铁铸般结实。
铁臂猿受了如此一击,却不肯离去,只见它双臂忽地暴涨几分,与身体都有些不协调。
铁臂猿高高跃起,双臂好似一双铁锤,奋力砸向眼前汉子。
那汉子见状,唤出一把金色长枪,迎上铁臂猿一击。
铁臂与长枪相撞,发出一阵轰鸣。
汉子脚下的土地都凹下去几分。
似乎是有些吃不消如此巨力,汉子枪身斜转,借势卸力侧身躲过。
铁臂猿双臂砸在地上,大地龟裂开来。
尚未等它有其他动作,汉子已经掠至它身后,长枪乱舞,从它背后刺去,每一击都裹挟着金戈之力,若金蛇狂舞。
铁臂猿吃痛,怒吼一声,妖气顿时向外扩散,震开汉子。
随后它快速掠去,与汉子拉开距离,血红双眸死死盯着汉子,周身毛发好似竖起来了一般。
汉子却是不为所动,一人一妖紧盯着对方,剑拔弩张。
下一刻,铁臂猿身影暴涨,双目变得血红,周身妖气弥漫。
它在燃烧妖血,想要与眼前汉子一决生死!
面对燃烧妖血的练气六重妖兽,汉子也不敢大意。
只见他死盯妖兽的瞳孔突然变作金黄。
随即他举起手中长枪,大喝一声,奋力迎上铁臂猿。
一瞬间,密林中响彻一阵龙吟声。
汉子与长枪融为一体,全身遍布金色光芒,好似神圣威严的金色龙首。
轰!!!
这一次两者相撞,发出轰鸣声远胜从前,一时间光芒乍现,烟尘四起。
良久,烟尘消散,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只见一柄金色长枪贯穿白猿胸口,将其死死定在地上。
那汉子衣衫破损,身上也沾满血迹,与铁臂猿对轰,他也不好受。
汉子从储物袋中取出疗伤丹药,一口吞下。
随即他将长枪拔出收起,正欲收回储物袋。
却在此时,他感到有人在向他靠近,神情立马紧张起来,手中长枪金光闪烁。
“大哥?”
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
汉子略有放松,转过身来。
随即见到来者是自家兄弟,这才放下心来。
来者正是顾槿言,他没想到,击杀铁臂猿的竟是多年未见的大哥。
其名顾槿毅,二伯顾铎林之子,也是顾家第五代长子。
顾铎林年轻时与一位女修一见钟情,尚未年满三十便破了身,与那位女修一夜欢愉没想到竟令其怀孕。
最终他将将那位女修娶回家,顾槿毅生下,检测出身具三灵根。
顾槿毅如今三十有五,练气六重修为走的是体修的路子,身躯经过千锤百炼,十分精壮,一手金龙枪法出神入化。
他时常在黎云山脉磨炼自身,常年不见人影。
顾槿言上次见他还是多年以前,没想到竟在此遇到他,心中甚是惊喜。
“谨言?你们是来猎妖的?”
顾槿毅出声问道。
“自然,多年不见,大哥实力比之当初强上不少,这铁臂猿的实力在练气六重也是佼佼者,却不是大哥一合之敌。”
“我隐约摸到练气七重的门槛,又恰逢除妖大典,便从修炼之地出关,寻求生死之间的破境契机。”
“可这黎云山脉外围的妖兽都没甚么实力……”
顾槿宴说到此处,眉头拧在一起,似乎对外围的妖兽很不满。
体修突破常常需要在生死搏杀中寻找契机,很是凶险。
故而很少见到纯粹体修,大多是主修术法神通,辅助练体,甚至只修术法不修体魄,只凭借突破时反哺之力增长体魄。
兄弟二人仍在叙旧,其余几人早已赶了过来。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一同前往黎云内围,我知道一个好去处。”
陆青茗听到二人对话,好似突然想起甚么,开口说道。
“我知道黎云山脉内围有一处宝地生长着金阳花,其中只有七重的妖兽看守,定能让顾道友战个痛快!”
顾槿宴听到有能让他战个痛快的地方,眼眸都明亮了几分。
练气六重的妖兽,已经更难给他带来生死危机,他也想去内围历练。
可内围实在凶险,他虽喜好战斗,却不是莽夫,如若不然也不能独自在黎云山脉生活数年之久。
可如今有人能陪他一同前往,还能找到只有练气七重妖兽的宝地,还有比这更适合修炼的么?
只是……不知她所说是真是假……
另一边顾槿言听到陆青茗的话语,却是神情一肃,暗自思量。
“金阳花?她为何偏偏这个时候提金阳花?”
顾家所需延寿丹,只差一味主药金阳花,这些年顾家大肆打听金阳花的情报,却是一无所获,没想到竟在此获得消息。
“看来消息还是泄露了。”
顾家在拍卖会买下水乳草,又大肆求购金阳花,有心之人不难猜测顾家是要炼制延寿丹。
顾槿言不信她会无缘无故提到金阳花,她一定有什么目的。
“金阳花对主修金属性功法的修士有大用,我此前得到消息,黎云山脉中有金阳花,便从出云宗归来,想要一探究竟。”
“可是一番调查探索之后,才发现金阳花居然是在内围,心思便淡了下去。”
“如今遇到顾道友又重拾起这个想法,不如我们几人尝试一番?若是能取得金阳花定然会给予诸位足够报酬!”
陆青茗虽说是在与顾槿毅交谈,目光却始终在顾槿言身上,嘴角似有似无挂着一丝笑意。
顾槿言不知她是何意,虽说陆青茗给出了合理解释,可他心中仍是存疑。
出门在外,凡事五分信五分疑,甚至三分信七分疑都不为过。
究竟去是不去,顾槿言一时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