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古圣咳血，通道破灭
“哗——”
有血液洒落，晶莹缤纷，璀璨瑰丽，宛如一颗颗赤金色的宝石星球，那是圣者的血，落下的那一刻直接压塌了虚空，时间静止，凝固在这一瞬间，万物都仿佛停滞了。
随后，一切都全部炸开了，天地间茫茫一片，平日里堪称无上至宝的圣血，此时如同不要钱一般，哗啦啦的泼洒。
天崩地裂，鬼哭神嚎，一具血淋淋的苍老身影倒下，胸膛被彻底洞开了，晶莹的骨骼炸开，被圣道法则灼烧，这绝对是世间最可怕的酷刑。
“何必呢......”站在远处的魂灭生微微摇头，略有些感慨，昔日的七星斗圣也难逃化作血与骨。
即便他已经活了数百年，不知打败了多少人，也不知被多少人打败，可每每见此情景，还是不由自主的为修行之路的坎坷而感到叹息。
“恐怕这件事是不能善了了......”魂灭生低语，道出了一件事实。
在这斗帝不存，九星不出的时代，一名七星斗圣的陨落，足以震惊天下。
更何况，七星斗圣是一个远古种族的高端战力，即便是魂族这样的庞然大物，恐怕也能让族长郁闷一阵子。
而古族......足以让他们伤筋动骨了。
“不对！”
魂灭生眉头突然皱起，本能的感到自己似乎漏了点什么，他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的一切被生生打成寂灭之地，露出了域外星空。
大道隆隆，沧海桑田，无尽诸天秩序规则压落，数不清的大道神链交织，一缕又一缕混沌气腾起。
而后无尽仙光爆发，这个地方瞬间化成了最为恐怖的地方，什么都看不清了。
在那里法则一道又一道，秩序神链如蛛网般密密麻麻。横空而交织，到处都是。
最终，化作一张弥天巨网，将无尽苍穹都包裹其中，散发着不可揣测的气息。
世界之网！
在五位七星斗圣的全力出手下，竟硬生生将世界之网打了出来。
魂灭生看着逐渐隐没虚无的巨网，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若是真的有圣者陨落，那么出现的一定是天哭异象，而不是世界之网了。
“桀桀桀，老东西，连灭生这个小辈都能看的出来，你就不要再装死了。”
森冷声音响起，一位黑衣老者怪笑开口。虽然他笑容浓郁，但那双眼中，却是充斥着漠然的煞气，
此时，他如干枯的木柴，血肉干瘪，仅仅一层老皮包着骨头，他的左臂被斩断，披头散发，浑身都是血迹，如同厉鬼一般。
“可惜远古种族间有条约，高阶斗圣不能随意杀戮，不然就拿你的灵魂拿去换魂点了……”魂煞的声音森寒无比，像是厉鬼在咬牙切齿。
说话间，他那握着血色长刀的右手握紧，发出酸涩的咔咔声，如同生锈了的铁条。
“桀桀桀......”沙哑笑声响起，如同寒鸦般凄厉恐怖，在他身旁，有着三道同样苍老的身影，被黑袍所包裹。
骤然间，那摊赤金色的血在燃烧，而后迅速滴血重生，勾勒出一个老者身影，他肌体残缺，浑身是血，看起来无比凄惨，
他运转功法，周身环绕庞大漩涡，血雾澎湃，衰落的气息开始迅速回升，骨与血被重塑，氤氲出强大的生命精气。
“魂族四魔圣，老朽算是记住你们了......”
片刻后，古道抬起了头，他的声音如同来自三九的寒风，回荡天际，久久不散。
他那温和的面庞一下子苍老了无数倍，无数褶子堆积，层层叠叠。让眼睛只剩下两条细缝，此时从中射出两道戾芒。
古道的目光怨毒而扭曲，充满了歇斯底里的疯狂，正如他那同样的内心。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为了更进一步，外出抓捕一介五星斗圣，居然会遭受杀身大祸。
虽然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只要灵魂不灭，即便死去也可滴血重生，但终究还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
眼下的他，为了重塑自身，消耗了庞大本源，有将近千年的寿元被斩去。
这对于一个从远古存活至今的老怪物来说，无疑是极其残忍的。
历经此劫，古道是真的寿元无多了。
本来近些年他还有准备突破的迹象，可现在修为还能维持在七星斗圣，不至于跌落境界就已经很不错了。
如果真是那样，古族三仙就要变成古族双壁了......
但作为一名古族长老，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调查一下关于天妖凰族的情况。
魂灭生一介五星斗圣，都能感受到其中的蹊跷，修为更高、历经岁月更为悠远的古道又如何察觉不到呢？
如果是一位新生的九星斗圣，只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欲望，那么古族还可以将其招揽，纳为己用；但如果是一位寿元无多，四处猎食的老怪物，那就要考虑很多了。
毕竟对于一个行将就木的九星斗圣来说，什么古族、魂族都不重要了，在眼中有没有丝毫区别。
若是处理不当，对方会不顾一切的向古族出手。
到时候古道可真的就成了古族的罪人了，即便是以死谢罪也抵消不了他的罪孽。
“......呵！”
对于古道的威胁，魂族四魔圣并未放在心上。
区区古道罢了，即便是古族三仙齐上，也不过如此。
事实上，若非族长大人说现在还未到时机，否则所谓的远古盟约如同厕纸一般可笑。
即便是古族，在魂族真正底蕴面前也不堪一击。
魂镜抬头看去，碧落天入口处的庞大漩涡早已在先前他们交手的余波下化作了废墟，毁灭的光芒仿佛要照亮整个世界，恐怖的坍塌让虚空发生了无数破灭，一道道空间深渊狰狞地露了出来，通向未知的世界。
这是虚空中的另一种风险，倘若陷了进去，或许会传送到星空荒芜之地，即便是斗圣也会迷失其中。
“......啧”
古道轻啧了一声，这幅景象将他心中关于天妖凰族覆灭的猜想愈发证实了。
恐怕那棵妖凰圣树早就被毁灭了，否则又岂会造成眼下这种情况？
虽然祂在传闻中已经变得极其衰弱，实力十不存一，可依旧拥有九星斗圣的实力。
对于他们来说，九星斗圣是如同神灵一般的存在，区区五位七星斗圣交手的余波罢了，一缕气息就可镇压。
可失去了妖凰圣树的镇压，那条通道已经变成了虚空迷宫，即便是斗圣也有很大概率迷失。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场的几位斗圣联手，将那条坍塌的通道再次建立。
可是自己就白死一次吗？
古道颤颤巍巍的抬起右手，抚摸着满是褶皱的面庞，心中犹豫。
但......
古道的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个令他惊悚的画面：
由于自己的离去，再回到族中时，不论是因为自身利益受到影响还是对于族长实力的自信的元老们，皆是对于自己见闻的不屑一顾。
而身为大陆第一强者的族长，由于惫赖的性子，对于此事并不放在心上。
结果不久后，那位九星斗圣打上古族，偷袭了闭关的族长后，随后在群龙无首情况下，大开杀戒。
而自己的那些后辈、姬妾就在其中......
“够了！”
古道一声断喝，不知是对正在屠戮的魔头还是产生可怕想法的自己。
他感到面庞上有热流淌过，抬手触碰时，发现有浑浊的泪水带着些许粘稠在沟壑中蜿蜒。
他缓缓抬头，看向远处的五道鬼气森森的黑袍身影，将心中的那抹不甘掩埋。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魂族众人视线偏移，纷纷看来。
目光在空中碰触，魂镜轻轻点头。
对于他来说，又或是魂族来说，一切的恩怨在整体的利益面前，皆可以放弃。
这也是从远古至今，魂族可以一直屹立巅峰，笑看风云的原因。
就在这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在场几人不约而同的向某个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