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录功弟子到玄门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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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破境

夜深人静,银月如盘。

缓了四五日,除了气血稍嫌虚弱,李承已与常人无异。

再无需服侍,杂役弟子几日前就被他遣了回去。屋中稍嫌冷清,却也安静。

李承细心感知,同院的三位理事弟子早已入睡,一个打呼,一个磨牙,还有一个时不时的就会冒出一句梦话。

确定再无动静,他取下发簪,“唰”的一声,手中多了一张雷符。

这是上次他杀了袁大,从其百宝袋中摸来的。戒律司称是银索山的四品火雷符,又称银索雷符。当时尽皆收走,之后却又还了回来。

看字符,上雨中品下火,好像与于静好给他的那张一模一样。但边角处却多了一些细微的纹路。

映着月光再看,如银丝玉线,晶光粼粼,煞是好看。

李承瞅了几眼,又转起念头:那天观想纯阳雷符,再念法诀便催发了那张符,即而召来天雷。

如果不念法诀,只是观想雷符呢?

思忖间,李承闭上眼睛。

就像印在了脑子里,念头刚起,脑海中便浮现出了故宫顶上的那张雷符。同时,宝树中的雷元骤然而出:先由脐下回转源息,再由经脉流至脉关。

而且极快,瞬息便至,继而便要透指而出。

霎时间,手中的纸符“哗”的一展,丝丝电光乍然而现。

我去……

李承悚然一惊,止住念头,脑海中的纯阳符轰然而散。

继而雷元一顿,又由脉关流回源息,再回到宝树之中。同时,纸符间的电光也立刻散去。

李承目瞪口呆,一身冷汗。

差那么一点儿,这张雷符就被他激发了。先不提会不会炸了这屋,事后又如何解释。就说再像上次那么来一下,不又得躺十天半月?

但不应该啊?

前世那张符在金銮殿的顶上放了三百多年,就没听说有过什么动静。

虽然被称作“纯阳仙笔”、“天下第一灵符”,但除了没怎么掉色外,好似并无出奇之处。

到了这儿,能召天雷不说,只是在心中念想念想,竟然就能当作法诀激发雷符?

顿然间,李承欣喜若狂。

管他那么多?

不说以后能育成什么灵根,能不能修习雷法,但至少说明:只要手中有符,不管是宗门中的纯阳雷符,还是五雷山的银索符,他就能发出雷来。

继而修到一定境节,如果体内灵元充足,召一道天雷也不是不可能。

真真能保命的手段……

暗喜一阵,他收起纸符,又往道簪里看了看:六颗朴朴的小珠子,静静的躺在里面。

心中转念,李承猛呼一口气:突破次境,只在他一念之间。

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只要踏入次境,就能脱了役籍,将理事弟子的身份坐实。虽说还是弟子,但至少戒律司不能再想传就传,想唤就唤。

再者原身的父母是因功殉难,自己怎么说也是功勋之后,等于又多了一道护身符。便是非查不可,也得按规距来。

要问查什么……当然是那本《五雷正法》。

现在好了,还得加一条:初境的修为,是如何召来天雷的?

如果说查无实据,而后偃旗息鼓……那绝对不可能。

比如那位于师姐,更比如那位孙师兄。

后者先不论,只说于静好:那根乌木杖刚到她手中,蕴藏于内的乖灵便灰飞烟灭。试问已是五境修为的吴瑶能不能做得到?

于静好自称明光峰弟子,自然修的是阳元,又称将入第三境。但比她高一境,同样修阳元的陶钧也做不到,甚至是都察觉不到那道乖灵。

如此一来,于静好的真实修为得有多高?也绝不是她所说的,“修习过一些粗浅的雷法”。

若只是如此,李承也只是怀疑怀疑。恰恰好,那位孙师兄又带着姚长老来测他根骨,探知他体内有无雷元……这答案不就呼之欲出了?

霆霓峰,雷修真传,且是两位……自己何德何能?

但吞都吞了,总不能,真就照着识海中的那本,再抄一份出来?

李承脑子没坑……

当然,不一定全是坏事:能召天雷的杂役,怎么也能算得上特殊人才。不然那位孙师兄也不会趁无人的时候来一趟,专程请姚长老测自己的根骨。

但还是那句话: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不论什么时候,都得做最坏的打算……

转着乱七八遭的念头,李承哂笑一声,摸出一枚灵果,丢进口中。

将一入口,灵果顿然炸天,胸口的气旋倏然一转,灵果中的灵元化为内息,又流入经脉。顿然,因经脉受损而导至的虚弱之感烟消云散。

感知了一下,没觉得那里不适,李承又吞了两颗。

气旋随之一鼓,瞬间壮大一圈,元灵化成的内息也更加粗壮。若之前细如发丝,这一次就如牙签。且一缕连着一缕,连绵不绝,不停的流入经脉。

而后往下一沉,尽皆涌入脐下。

之前包裹着丹田,缩的有如杏核的气团渐渐大了起来,不多时,便恢复到之前的鸡蛋大小,不但变大,且更加凝炼。

同一时间,丝丝缕缕的内气顺着之前撑开的那丝缝隙灌入丹田。稍倾,小腹下便传来几丝鼓涨感。

不过并不难受,反倒有一丝“饿了许久,终于吃了一顿饱饭”的舒适感。

缓缓的吐了一口气,李承睁开眼睛:果不然,吞了三颗灵果,离破境就差那么一丝丝……

所谓一鼓作气,马到功成……

但这一次李承谨慎了许多,先是第一颗,而后第二颗……霎时,内息就如洪流,在经脉中奔腾而下,直入丹田。

而极下穴就如一道大坝,将内息拦在丹田之外。涌来的内息越来越多,犹若涨水。怪的是,坝虽仍旧那般高,水却始终漫不过去。

但悄然间,水面上出现一道旋涡,仿佛坝底下开了个窟窿。旋涡越转越快,越转越大,水面也越来越低。突然,“轰”的一声,大坝轰然倒塌。

阻隔骤时无踪,内息争先恐后的涌入丹田,李承浑身一震,一股酥麻感从尾椎升起,瞬间袭遍全身。

同时,胸口的气旋骤然炸开,化作一道道气流,汇入丹田。

再一感知,胸口也罢,丹田外也罢,皆是空空如也,好像那两团团气旋从来没有存在过?

源破丹开,初境圆满。

哈哈,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