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文仲业，你率军断后，阻敌骑
山坡之巅。
梁淳与众人目睹博望大火，皆瞠目结舌。
“未动一刀一枪，仅凭烈焰，便令四万敌军溃败？”
“火攻之威，竟至如此境地？”
梁淳结舌惊叹，转视梁翰，满目惊疑。
梁翰却淡然处之。
区区四万军马，何足挂齿。
曹军数十万，在火攻之下，亦如烟消云散，不堪一击。
“水火乃天地之力，诸战法中，火攻水攻破坏最甚。”
“若善用此力，何止数万军马，百万雄师亦能一扫而空。”
梁翰趁机教导梁淳，传授兵法。
梁淳领悟，忙取竹简，刻下“天地之力”四字。
“火候已到，收兵吧。”
梁翰挥手下令。
第二面令旗，立于山岗之上。
周仓与胡车儿领命，率军冲杀，直扑溃逃之敌。
博望坡北。
刘备远远望去，漫天火光，火龙蜿蜒，清晰映入眼帘。
列阵之万军，无不热血沸腾。
“哒哒哒！”
斥侯飞驰而至。
“禀告主公！”
“军师施火攻，焚博望坡。”
“坡中四万荆州军，已然溃不成军，不战自败！”
欢呼声起。
刘军将士闻讯，士气大振。
“兄长，军师火攻之计已成！”
“刘表大军，已然覆灭！”
张飞喜极而呼，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刘备望火光冲天，捋须感慨：
“梁翰神机妙算，一人可敌百万雄师，张良再生，亦不过如此！”
感慨间，山坡上第二面令旗高举。
刘备收起感慨拔剑一指：“众将听令，反击敌军！”
号角吹响。
攻守之势，就此逆转。
四万荆州军，遭火攻死伤无数，再遇刘军三面伏击，更是鬼哭狼嚎。
刘表在文聘蔡瑁等护卫下，勉强逃出博望坡。
正欲松一口气，庆幸之时。
斜刺里狂尘席卷而来。
“张”字战旗，引领千骑，如暴风骤雨般杀至。
乃张辽率骑兵杀至。
刘表惊得面无血色，身一颤，马鞭失手落地。
“主公，须留一军，阻大耳贼骑兵！”
“唯有如此，主公方能脱身！”
蔡瑁嘶声力竭，急呼。
刘表恍然大悟，环视左右。
稍一犹豫，便命：
“文仲业，你率军断后，阻敌骑！”
此令一出。
蔡瑁暗自松气。
自己毕竟是刘表表妹夫，又是其股肱之臣。
危难之际，刘表终不舍令其冒死断兵。
文聘闻刘表之言，心却一寒。
文聘跪于刘表面前，声音中带着颤抖。
以败军之姿，抵御刘备之精锐铁骑。
担任后卫，无异于自蹈死地。
文聘心知，其主公已有舍车保帅之意。
在牺牲蔡瑁与牺牲他之间，刘表终究选择了后者。
“也罢，我终究一介外人，岂能与蔡瑁这般姻亲相提并论，唉——”
文聘于心中发出一声深沉的叹息。
“主公，聘虽不才，愿以死相报，以尽忠节。”
刘表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聘身经百战，无惧生死，只愿为主公争取一线生机，哪怕粉身碎骨。”
蔡瑁站在一旁，心中暗自窃喜，却故作镇定。
“主公英明，文将军英勇无比，定能挡住敌军。”
刘表沉重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无奈。
文聘勒马回身，驱策麾下将士，直面张辽的精锐铁骑。
刘表凝视文聘离去的背影，眼中掠过一抹愧疚。
他心知肚明，文聘的才能远胜蔡瑁。
若可以选择，他定会保留文聘这位良将。
可惜蔡瑁不仅是他的妻弟，更是蔡家之主，是他稳固州翰之位的基石。
哪怕蔡瑁无能，他也必须保其性命。
“仲业务必小心，老夫在新野等候你的到来！”
似乎是在掩饰内心的愧疚，刘表故作关切地叮嘱。
蔡瑁却已急不可待，未等刘表动身，便向左右使眼色，簇拥着刘表继续向南逃窜。
文聘已听不见刘表的叮嘱。
他心怀悲壮，策马挥刀，冲向并州的狼骑兵。
转瞬间，步兵与骑兵相撞。
人马翻倒，鲜血四溅。
博望坡以南的旷野上空，已被血雾所笼罩。
蔡瑁见文聘远去，低声对刘表说道。
“主公，我们速速撤退，不可在此久留，以免被敌军所乘。”
刘表点头，挥手示意撤退，心中却如刀割。
战场上，火光冲天，杀声震天，一片混乱。
周仓挥舞大刀，怒吼着冲锋。
“敌军溃败，随我杀！斩尽杀绝！”
胡车儿紧随其后，战意高昂，声如洪钟。
“一个不留，杀！杀！杀！”
荆州军士，四散奔逃，哭喊声不绝于耳，如同末日降临。
刘备领军，驰骋沙场，指挥若定。
“敌军已乱，乘胜追击！不可放过一人！”
张飞挥矛，杀气腾腾，如同战神降临。
“杀他个片甲不留！让荆州军见识我军的威力！”
张辽率骑兵，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两将激战，刀光剑影，难分上下，如同两条蛟龙争斗。
刘备见文聘英勇，心生敬意，感叹道。
“此人忠勇，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文聘环视四周，荆州军已所剩无几，心中悲壮。
……
夜幕降临，战事终结。
刘备亲自领军，追击近二十里，确认刘表已远遁，方才停止追击。
凯旋之师，就地扎营，清点战果。
中军帐内，气氛热烈。
“此战，我军斩杀敌军八千，俘虏近万。”
“刘表损失过半，丢弃军械旗鼓无数，已率残军逃向新野。”
张辽面带喜色，汇报战果。
刘备听后满面欣慰，随即下令，将俘虏士卒，全部送回宛城整编。
“军师这一计火烧博望，轻而易举重创刘表。”
“即便是韩信重生，用兵之神，也不过如此！”
刘备笑着看向梁翰，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主公过誉了，翰只是略施小计，今日大胜全赖主公指挥有方，诸将奋勇争先。”
梁翰深谙人情世故，将功劳全归于刘备与诸将。
刘备一笑，随即问道：
“此战大胜，刘表已败走，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自然是趁胜追击，一鼓作气攻下新野！”
梁翰毫不犹豫，手指南方。
“刘表遭此大败，其军必如惊弓之鸟，不敢坚守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