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当真天马行空!喜事变丧事!
“请主公即刻下令制作曹军服饰,即日发兵,执行假道灭虢之计。”
刘备欣然点头,决然定计。
于是刘备连夜命制数千曹军服饰旗帜,令全军更换。
两日后。
刘辟奉命,打着刘备旗号,伪装成主力,浩浩荡荡向西往穰城进发。
刘备则亲率伪装成曹军的近万精兵,昼夜兼程,北上直趋颍川郡。
大军一路急行,不久自郾县一带进入颍川。
继而转而西南,经竞陵、舞阳、叶县,一路遇城不入,直奔宛城。
黄昏时分。
穿过一片密林,淯水之畔,一座城池之轮廓映入眼帘。
宛城终于在望。
刘备登高远眺,观察宛城之形势。
此刻城门未闭,南北客商仍在抓紧时间出入城门。
城门未闭,意味着张济尚未察觉刘备行踪,防备松懈。
“文舟真乃神机妙算!”
刘备口中再次赞叹。
继而深吸一口气,面露豪情与杀意。
“张文远听令!”
“命你率先锋骑兵,出其不意夺取北门!”
“翼德、云长率主力步军,随我随后杀入。”
“此战,不取宛城,誓不罢兵!”
号令下达。
三军将士,热血沸腾。
张辽策马提刀,率领三百铁骑,滚滚而出。
一万刘备军主力,自密林中涌出,如潮水般向宛城涌去。
宛城主街之上。
一队人马正吹吹打打,护送着一辆喜车前往郡府。
街道两侧张灯结彩,路人指点议论,热闹非凡。
今日乃张济大喜之日。
马车之中端坐的新娘,乃宛城望族邹氏之女,正欲送往郡府,与张济成婚。
“小姐莫要哭泣,今日乃小姐大喜之日。”
马车内,一名婢女正在安慰新娘邹玉儿。
“大喜之日?喜从何来?”
邹玉儿泪眼朦胧,气恼反问。
婢女无言以对。
西凉人名声不佳,张济更是乱国四将之一,邹氏这等宛城望族,岂能心悦诚服。
只是迫于张济威胁,恐遭灭族之灾,只能无奈应允此门亲事。
为家族存亡,邹玉儿只能含泪登车,心中万般不愿。
张济名声狼藉,年事已高,此亦其次。
更要紧的是,她得知张济中流矢,伤势颇重。
急于娶她,一方面是想联姻邹氏,收买人心,一方面也是想借大婚冲喜。
但这却意味着,自己嫁过去不久,便极可能成为寡妇。
“或许,我命该如此,唉~”
邹玉儿幽幽叹息,只得拭泪,强颜欢笑。
喜车吹吹打打,眼看郡府将至。
突然。
杀声震天,打破了喜庆气氛。
街上路人,如惊弓之鸟,四散奔逃。
伴随着天崩地裂之巨响。
一支铁骑,自宛城北门方向,滚滚杀来。
张辽统领的并州狼骑,杀至。
护送喜车之人马,顿时惊慌失措,轰然逃散。
为数不多的十余名士卒,匆忙举刀上前,试图阻挡铁骑。
螳臂当车。
狼骑瞬间辗压而至,将阻路的西凉士卒,如纸糊般辗碎。
铁骑如洪流般自马车旁涌过,继续向前,直冲郡府。
马车内的邹玉儿,与婢女紧紧相依,陷入惊恐之中。
听着车外渐渐平静。
邹玉儿壮胆,掀开车帘一角,向外窥视。
瞬间花容失色,容颜惨白。
只见车外已是血海,遍地迎亲人马尸首。
邹玉儿颤巍巍北望,只见无数步军士卒,如潮水般涌来。
一面面“刘”字旗,在风中飘扬。
“刘字旗?”
“刘表的兵马?”
“刘表的大军,怎会突袭宛城?”
邹玉儿失声惊呼,面容布满无尽惊愕与茫然。
“冲!”
“取张济首级者,重重有赏!”
怒吼之声震耳欲聋,令邹玉儿头皮发麻。
只见一位面色黝黑的武将,手持丈八蛇矛,如战神般呼啸而至。
其后“张”字大旗飘扬,引领着如潮的士兵,席卷而来。
邹玉儿惊得花容失色,急忙放下车帘,缩回车内,与婢女相拥而颤。
不久,无数士兵从马车旁汹涌而过。
张飞在奔袭中好奇心起,勒马止步,用蛇矛挑起车帘一角。
两位惊慌失措的妙龄女子,身影映入眼帘。
“倒是个标致的姑娘。”
“军师尚未娶妻,吾正好赠他一妾以暖床。”
张飞嘿嘿一笑,转身下令:
“来人,保护这女子周全,稍后送至军师处!”
众亲兵上前,将马车团团围住。
张飞纵马持矛,继续向郡府冲杀而去。
“军师?”
“那黑脸大汉所言军师是何人?”
“他莫非要强行掳走我?”
邹玉儿自言自语,脸色苍白如纸,满是忐忑与恐慌。
宛城郡府内。
灯火辉煌,宾客满座。
身着新郎服饰的张济,在亲卫的搀扶下,一一问候来贺的宾客。
所谓喜事临门精神爽。
张济虽病重,今日却似回光返照,满脸笑意,容光焕发。
吉时将至,迎亲队伍也应抵达。
张济颤颤巍巍至府门,翘首以盼新娘的到来。
“望此婚事能为我带来好运,我张济命不该绝吧...”
张济心中默默祈祷。
思绪间,主街上尘土飞扬。
宾客们以为迎亲队伍至,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张济精神一振,急切地探头张望。
渐渐的。
张济脸上的笑容消失,眼睛越瞪越大,面露惊恐之色。
骑兵。
数百赤衣骑兵,如地狱之幽冥铁骑,滚滚而来。
那骑兵,并非西凉军装束。
他们所持之旗,竟是“刘”字旗!
“是刘表的骑兵!”
“荆州兵,是荆州兵!”
“刘表的荆州兵杀入宛城了!”
四周惊恐的尖叫声,骤然响起。
宾客们大惊失色,瞬间四散奔逃。
“怎么可能!”
“刘表的兵马,怎可能突然杀入我宛城?”
“绣儿未有半点警讯,这不合理,不合理啊~~”
张济颤声惊呼,身躯惊恐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
左右亲卫,急忙护着张济,退入府内。
直至逃至正堂,张济方才回过神来。
他强撑着残躯,挺直腰板,嘶哑地厉声喝道:
“张家军的将士们,给我关闭府门,拼死抵抗——”
为时已晚。
随着一声巨响,府门被轰然撞开。
并州狼骑一涌而入,刀锋所过之处,府中西凉兵士头颅滚滚。
一刻钟后。
张济孤身一人,被围困于婚堂之内。
张辽策马提刀而入,刀锋一指,喝问道:“你可是张济?”
张济横剑傲立,面如铁青道:
“本将便是张济,你是文聘还是蔡瑁,速速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