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变脸
“早上好，查理。”麦克斯韦在碧翠斯的搀扶下缓缓走进办公室，看见穿着件廉价马甲还在不知道从哪家学校里顺来的书桌上办公的查理，皱着眉头打着招呼。
“哦，早上好大臣。”查理抬头，看见是大臣之后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又接着埋头工作起来，看架势比前几天还要忙碌，他的书桌前摞起了高高的文件夹，几乎能埋过他的脑袋。
麦克斯韦点了点查理的肩膀，“你今天怎么这么，额，时尚？”
查理耸了耸肩，“抱歉，大臣，可能详细还得文森特先生给您解释。”说罢，他就埋着头继续工作起来，看得麦克斯韦一脸莫名其妙，只得慢慢走进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麦克斯韦就又惊呆了——原本装饰低调奢华的办公室此时已经大变模样，挂在墙上的各色油画已经被全部卸了下来，那张夸张的红木长桌也被搬走，取而代之是不知道从哪所学校垃圾站顺来的办公桌，还配上一张没有靠椅的小圆凳。
麦克斯韦犹豫地观察着圆凳，在摸到凳面上的三根毛刺之后果断收手，坐到了一旁会客用的沙发上，朝着碧翠斯喊道，“把文森特给我叫来。”
“是，主人。”碧翠斯双手交叉抚着小腹，低头说道，随后扭头离开了房间，等她再打开房门的时候，一位穿着吊带牛仔裤和蓝色花格短领衬衫，还带着廉价蓝色领结的家伙跟着进入了房间。
看见陌生人的到来，麦克斯韦下意识站起来，脸上挂满了笑容，“不知道您是？我的助理并没有和我说明您的到来。请赶紧坐到这里来，我们慢慢聊。”
对方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苍老脸庞，正是文森特，他尴尬地说道，“早上好，大臣。”
不知道从何时又坐了下来的麦克斯韦冷着脸，一根手指敲在沙发上，“说吧，什么情况？”
看着两面派的麦克斯韦，文森特在心中暗骂了一声变色龙后讨好地笑起来，“这都是财政部的问题，大臣。”
“我们昨晚收到消息，财政部以我们现在什么政策都还没有推行的理由拒绝给我们发放资金，现在别说是推行任何项目，我们连内部的公务员工资可能都补不起了，没有办法只能想着开源节流了。”
看着一脸无辜的文森特，麦克斯韦心里和明镜一样，他知道这家伙正在自己面前装呢，而且他的这番不满不仅是朝着纳贝尔发的，更是朝着自己发的，谁让自己还是没有放弃削减公务员人数的计划呢。
“一个政策也没有推行？”麦克斯韦一脸质疑地看向文森特，“我记得我之前不是干了挺多事吗？比如停止了和环保组织的合作。”
“你也说了，是停止合作，财政部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停止这部分资金的拨款的。”文森特恭敬地回答道。
“那公务员内部削减呢？”麦克斯韦摆摆手，看向文森特，“这个总值得拨款吧？”
“很可惜，大臣，实际上这个政策还在讨论阶段，我们需要先讨论它的正当性，再验证它的可行性，最后再建立一个部门对整次行动进行统筹兼顾。”文森特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堆，意思倒是很简单：这件事他不支持，整件事还在新建文件夹的阶段，想要推行想都别想。
“那新的农业科学院分部呢？”麦克斯韦无语地撇嘴，“这个可是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
“从理论上来说，没有问题。”文森特耸耸肩。
而麦克斯韦一针见血地抓住了关键词，“理论上？”
“没错，理论上可行。”文森特扭扭捏捏地说道，那副姿态让麦克斯韦十分不满。
麦克斯韦烦躁地说道，“既然可行，为什么不推行？难道还能有什么事大于我们的科学发展吗？”
“可是大臣，”文森特昂着脑袋，“首相大人在昨天的采访中才发出重大声明，一定要把国家的重点部门和企业，全部留在维多利亚本土，拒绝他们的流出。”
“可话又说回来，”麦克斯韦一脸正色地说道，“农业科学院这种对国家十分重要的部门怎么能在国外建立分部呢，若被人窃取了机密我可就是国家的罪人了，你可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件事，否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再一次被麦克斯韦的无耻惊呆的文森特低着身子，“是的，大臣。您看，眼下确实没有什么可以交代的项目，但您看，也许我们可以进行一次突击录取，录取一批新的人才，纳贝尔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公务员收不到工资吧？”
麦克斯韦深深看了文森特一眼，对方的计划摆在这里，你不是说必须要裁员吗，现在我们不仅不能裁员，还只有录取更多的公务员才能解决这件事。尽管纳贝尔和文森特关系算是水火不容，但是在公务员扩大的底层逻辑被触发的时候，他们的顶头上司自然会短暂地制止纳贝尔，最后让自己饮鸩止渴地不断招收人员。
麦克斯韦还不清楚巴金斯已经打算针对自己，若是知道的话，他一定会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那个老东西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转向凝重的时候，推门而入的查理打破了这种气氛，手里拿着一堆文件的查理看向麦克斯韦，“大臣，上次的环保组织要求再和您进行一次会面，按照他们的说法，原有的代表已经被他们撤裁，现在由全新的代表和您进行对话。”
“我知道了，碧翠斯，去通知老麦克准备发车。”麦克斯韦挥挥手，示意文森特离开，“对了文森特，赶紧给我找来一批记者报道我们政府的廉洁作风，标题我都想好了，《廉洁之风从这里吹起》。”
看着一脸正义的麦克斯韦，文森特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自己这位大臣真是一点也不放过出名的机会，关键是甚至懒得认真作秀，全靠别人帮忙，但明面上他还是一脸恭敬地说道，“是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