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内城遭遇战
“开始靠岸！”
见到迪诺刺杀成功，卡尔立即朝船上的士兵们大声命令道。
“满帆！”
“左满舵！”
甲板上的士兵们瞬间忙碌起来，一部分士兵忙着驾船，另外一部分则是忙着换上奥尼格特士兵的装备。
原本静止商船缓缓靠向岸边。
迷雾之中，卡尔乘坐的双桅帆船顺利靠岸，一个个高大魁梧身穿奥尼格特人皮甲的士兵有序上岸。
不远处唯一能够看清的，只有巡逻士兵手中举着的一个个火把，散发较为明显的光亮。
借着火光勉强能够看到一个个模糊的人影。
根据此前卡尔布置在巡逻队员身上的侦查守卫，现在卡尔脑海中已经大致有了巡逻队的巡逻路线。
加上如此明显的火光作为引航，十几人轻松躲过巡逻队，进入内城。
时间来到晚上九点。
第二天就是礼拜周，神殿强制规定每位市民都要起早礼拜，即便是内城区的贵族也不例外，因此现在的利夏尔港内城区静悄悄的。
“这就是那些贵族老爷们住的地方？”崔特莉丝在心中啧啧称奇。
原来内城区老爷们的街道两旁都亮有灯火，她不确定燃烧的是木炭还是煤油，但她知道这一定很费钱。
她没在迈卡斯林待过，她这么多年只在利夏尔港活动，而且仅限贫民窟和外城区。
这还是她第一次踏入内城区。
“帕夫洛斯！”
“我在！”
你带着两名士兵负责殿后。
“如您所愿，老爷！”
十几名士兵中，包括帕夫洛斯在内本该有四名骑兵，但受限于城区街道，骑兵的机动性没法得到最大限度发挥，反而在城区中显得格外显眼。
卡尔干脆把那四匹战马留在船上，骑兵直接改成步兵。
最前方安排五名步兵，最后方安排六名步兵，四名弓手和两名弩手则是被安排在队伍中央。
卡尔和崔特莉丝走在前方五名步兵身后，方便时刻观察前方情况。
安静的石板街道上，十几名士兵的铁质战靴踩踏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声响。
比对着手中的地图，卡尔观察着四周的房屋建筑，确保艾肯书房中的地图没有出现偏差。
距离艾肯毙命并没有过去多长时间，消息传播也需要足够时间，现在的利夏尔港内城依旧是静悄悄一片。
因此首次突袭的成功率极高，突袭的地点也格外重要。
“前面有巡逻队，弓手弩手准备！”卡尔小声低呵道。
偌大的内城区，全是利夏尔港的上层贵族，出现巡逻队不算奇怪，只是巡逻队的数量让感到有些意外。
数量确实有点太多了。
街道拐角处，卡尔的队伍列好阵型，等着那二十人的巡逻队出现。
“作为神的仆从，你们应该倍感荣幸，能够和我们一起执行巡逻任务。”身穿银白色华丽皮甲的神殿骑士不屑的看向身旁的男人。
“可去你妈的吧。”男人身穿一身板甲，不过却分布不少划痕，表面也有为凹凸不平。
“我手下的兵不知道比你们这群娇生惯养的娘们强多少倍，当年老子在长岭森林猎杀魔兽的时候，你这小屁娃子还在喝奶！”
“很厉害吗？”骑士抚着腰间的长剑，“你是三阶战士，我也是三阶战士，差距还不够明显吗？”
男人瞬间涨红了脸，对方说的确实是事实，他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反驳。
两人的谈话都被卡尔听得一清二楚，身为法师，他的感知能力要比普通人强上数倍。
嚓嚓！嚓嚓！
硬底的军靴，在坚硬的路面发出阵阵声响，巡逻队距离卡尔的位置越来越近。
然而另外一边，卡尔十几人的军阵此刻却安静的如同死水，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古井无波的神情。
“要不要来一发火球术练练手？”卡尔目光注视着前方，突然对崔特莉丝小声说道。
“光学理论知识可不管用，该实践的时候也得实践。”
崔特莉丝满脸惊讶：“老爷，你是说我现在可以释放火球术？这可是内城区，会引来周围贵族的注意！”
卡尔耸耸肩，指着拐角：“反正都会引发骚乱，咱们不妨弄大些。”
按照地图来看，距离利夏尔港军械库仅仅只有一个街道的距离，全速前进下的士兵们要不了多久就能达到。
然而在到达军械库之前，卡尔打算制造一些混乱，而且越大越好。
混乱的发生到更严格秩序的建立，中间需要一段时间的缓冲。
情报需要送交决策者，决策者需要时间做出决策，执行者需要时间执行。在一套高效的行政机构下，这中间需要的时间可能不算长，但也绝对不算短。
至少穿过一个街道的时间是足够的。
卡尔就是打算利用这段时间，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崔特莉丝还是有些不安，但依然顺从道：“好吧好吧，如您所愿，我的老爷，但愿您的判断没有出现失误。”
“三，二，一……”
卡尔站在队伍中间，对崔特莉丝坏笑了一下，随后小声倒数起来。
“射击！”
一声令下，两把林铁木弩和四把紫炎木弓顿时齐发，
巡逻队一共二十人，四条队列，一左一右分成两支队伍。
特制的星辰铁箭直接贯穿前排士兵，连带着后边一排士兵也跟着中箭。
近距离射击，前排四人和后面一排的四五个倒霉蛋直接毙命，为首的神殿骑士更是一脸惊恐的躲在血泊中。
再华丽的皮甲，那也是皮甲，如此近的距离面对锐利的星辰铁箭，防御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敌袭！敌袭！”
十几人的巡逻队顿时陷入一阵混乱之中，他们首先想的不是冲上前肉搏，而是非常默契的退后，和卡尔的队伍拉开一大段距离。
但终究是内城区的守卫部队，贵族老爷们大把银子养的士兵，基本的职业素养还是具备的。
“列阵！列阵！”
神殿方面的骑士队长当场毙命，侍从首先反应过来，接过指挥权便大声发布命令。
反应过来的巡逻队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找到自己的位置。
卡尔饶有兴致地看着前方乱做一团的士兵，对崔特莉丝命令道：“左边那一队列交给你，右边的我来。”
一边是利夏尔港防卫厅的队伍，一边是神殿的派出的队伍，两边只是一同执行任务，但协同性方面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局面一下子变成了三针对垒的情况。
这种情况对于卡尔来说当然是三赢的局面。
卡尔赢三次。
两颗火球在卡尔和崔特莉丝的掌心中缓缓成形，左右分开，散发出滚滚热浪。
周围的魔力仿佛受到召唤，不断地向队伍中心汇聚，使得两人手中的火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周围的空气也随之变得灼热。
等到对方队伍整理完成，卡尔和崔特莉丝的火球也经达到临界点。
还是神殿士兵最先反应过来，常年在帝国境内猎杀巫师的经验告诉他们，这次他们是遇上大麻烦了。
很显然，眼前这两人绝对没法和他们之前遇到的那些野巫师相比，眼前这一男一女是两名货真价实的法师。
谁能想到好端端的在内城区中性巡逻，能遇到两个实力强大的法师带领队伍袭击自己。
还是神殿骑士侍从反应速度最快，声音中带着难掩的恐慌，大声呼喊道：“巫术！他们要施展巫术！你们快挡住！”
他可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眼前的情况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当务之急是保命要紧。
至于手下这些士兵，他们的命哪有自己重要，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够晋升为正式骑士，能让他们为未来的骑士而死是他们的荣耀！
说完，那名骑士侍从拔腿就跑。
另外一侧的板甲骑士见到对方居然是这个阵仗，干脆连喊都不喊，直接调头开始往后狂奔。
什么曾经的兄弟不兄弟，那都不如自己的命重要。
卡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上战场的骑士都是这种货色，打仗哪有不失败的道理。
“去！”
两颗火球一同射出。
和一般的能够快速吟唱且威力有限的火球术不同，崔特莉丝学习的火球术经过卡尔改良后，更像是一发威力巨大的炮弹。
所需的魔力更多，同时爆发出的威力也更大。
两颗火球挟带着猛烈的炎浪，分别向两个方向疾驰而去。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刺眼的火光伴随着炽热的焰浪瞬间充斥街道，周围一大片区域都被这股力量震撼。
原先两支队伍最前排的士兵已经完全化成灰烬，最后排的士兵也在猛烈焰浪的卷袭下被抛向空中，重重地摔落在地，一片狼藉。
向后方疾驰逃命的骑士老爷也在焰浪的冲击下摔了个狗吃屎。
卡尔手指着前方的两人：“你们俩，把那俩贪生怕死的家伙给我绑过来。”
“是，老爷。”
两名士兵分别走上前，双手如同钳子一般擒拿住两人，麻溜的撕开两人穿在里面的衬衣充当系绳。
两人先是被胖揍了一顿，特别是神殿的骑士扈从，他实力稍弱，但士兵揍起人来可不管身份。
鼻青眼肿之后，两人被老老实实押送到卡尔的队伍里。
打量了一下板甲骑士，卡尔问道：“你叫什么？”
虽然穿着奥尼格特人的装备，但嘴里说的确是帝国通用语。
对方先是一怔，神色有些惊讶，但是看到卡尔身后两名弩兵手上的手弩，神情一下子温和了不少。
“尊贵的老爷，我叫鲍尔斯，鲍尔斯·安斯利。”
卡尔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军械库你熟不熟？”
鲍尔斯顿时面露喜色，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虽然没有进入军械库的权力，但军械库的布防我有些了解，只是……”
卡尔表面上点了点头，实际上内心已经极端看不起眼前这个贪生怕死的家伙。
他的意思很明确，他向拿自己知道的消息作为筹码，换自己一条命。
暂且不说他现在是人质身份，是否具备谈判的资格。
他身为一名利夏尔骑士，而负责保卫利夏尔的最精锐的那一批人，居然是这副德性。
“既然这样那就好说，我已经帮你想好办法了，你只要按照我的计划来就行。”
鲍尔斯瞬间面露难色：“这，这确实有点……”
卡尔直接打断道：“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废话，做成了或许可以活下，做不成的话，你身后的弩箭会对准你。”
留这两个家伙倒不是说卡尔真的想遵从贵族间的游戏，王国覆灭在即，贵族也将迎来一波大洗牌，现在遵从这些实在是没什么意义。
再说，他现在的身份是奥尼格特人，奥尼格特人可不会玩你帝国的那些游戏。
城区周围逐渐出现一些躁动，原本不少灯火已经熄灭的房屋此刻又重新亮了起来。
周围房屋二楼窗边隐隐约约似乎有人影，都将目光汇聚在这片区域。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股似有似无的雾气开始笼罩在卡尔的队伍周围。
没法完全掩盖队伍的踪迹，只能隐约看到轮廓和部分身影。
不知道是哪突然大叫了一声：“奥尼格特人！”
这一声之后周围的躁动更甚，根据现在布置在过来路上侦查守卫，已经发现有许多巡逻队开始往自己这个方向移动。
卡尔嘴上浮现一抹笑容，轻描淡写地命令道：“混乱开始了，走吧。”
最后一条街道算不上长，放开手脚奔跑起来的士兵们很快抵达了街道尽头。
和地图上显示的一样，军械库占据的位置并不大。
很卡尔印象中的军械库不同，利夏尔港的军械库更类似于一个金库，一个有着厚重墙面的小建筑。
周围不少守卫看守，并且那些守卫比较分散，单个处理起来算不上麻烦，但是想要全部清理还是需要不少时间。
如果不是因为军械库外部使用的是防火材料，卡尔早就一把火烧了军械库。
按照计划，卡尔给鲍尔斯十五分钟的交涉时间，如果十五分钟之后围墙大门没有放下，卡尔便会带着士兵强行攻入军械库内。
军械库的墙面和大门确实厚重，但卡尔也不是没法弄开，只是比较耗费时间和精力。
如果有更好的办法，卡尔还是不想通过蛮力撬开军械库的大门。
街道尽头，被卡尔使用变形术一番打扮之后，一个和市长休伯特非常相像的男人出现在卡尔面前。
完事之后，卡尔对鲍尔斯威胁道：“变形术能够维持多久，取决于我什么时候想把你变成原来的样子。”
“冒充贵族，使用巫术，我想这些罪名足够你死上好几遍了。”
鲍尔斯赶紧点头应承道：“明白，明白，我最贵的老爷。”
然而鲍尔斯刚说完，卡尔手中便汇聚起一颗小型火球，对准一只跟在队伍中间的神殿骑士扈从。
砰！
下一刻，对方脑袋上便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
“没事了，去吧。”卡尔轻描淡写地对鲍尔斯说道。
背后顿时流下一阵冷汗，鲍尔斯颤颤巍巍地应承了一句，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神情也严肃了不少，看上去确实像那么回事。
转身朝军械库方向走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鲍尔斯胸甲上已经被安置了一个侦查守卫，方便卡尔随时了解谈判进程。
侦查守卫没有传递声音的功能，只能够接收图像，因此当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光头男人出现在鲍尔斯面前时，卡尔只能看到对方嘴唇不停地动着，但是不知道具体说的是什么。
不过神情的变化卡尔还是能够看清，首先是怀疑，随后是犹豫，然后是恐惧。
最后，军械库厚重的大门被缓缓打开，几十名士兵分成两排同时站在军械库门口。
咻！咻！
两发卷袭着猛烈焰浪的火球术自不远处飞掠而来，紧随其后的是五六只铁箭。
轰！轰！
又是两声巨响，守在门口的士兵顿时被炸的血肉模糊，即便部分还侥幸活着，但全身大面积的火焰覆盖，也让他们完全失去了作战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