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过年了
这时，锅里的红烧肉，已经冒出了好闻的肉香气。快把余华年和华雨的魂儿给勾走了。两人手拉手在锅边转了一圈儿，干脆不动了，一起朝着小赵嘿嘿地直笑。
小赵也是农村孩子出身，知道这肉香味，对孩子们的诱惑力有多大，笑着掀开了锅盖，锅里的红烧肉其实已经熟了，就是还有点硬，需要再炖一会儿，笑着拿了个小碗，盛了四五块肉，塞给姐妹俩让她们帮自己尝尝味儿。
余华年看着碗里酱红色的肉块，都顾不得让妹妹了，也不怕烫，用手抓起一块儿就往自己嘴里塞。
莫青山在一边切菜，正要问她这肉吃着怎么样，突然看到小姑娘猛地大哭了起来。
三人一下子慌了，连忙围在她身边，问她到底怎么了。
她能怎么了？她就是被香哭了。
原来，原来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真好。
只是那些倒在雪山上，倒在草原上的战友们，都没吃过这样的美味。她又觉得愧疚万分。
又想到早上那个翟主任一伙人的事儿，她又觉得气愤。
她本来也不过就是个十三岁的少年，还该是在父母膝边撒娇的年纪，可已经跟着部队走了好几年。看着跟个大人一样，到底生活阅历不足，遇见事儿，也不一定能有解决的办法。
几种感情一交织，可不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么。又碰到了战友，就跟遇到了亲人一样，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莫青山和小赵一劝，她就更委屈了。
可是心里的话，又不能说。
莫青山问了半天，她才把早上见到陈月蓉和那个翟主任的事儿说了。听得莫青山和小赵直皱眉头，又有点哭笑不得。
可这是地方上的事儿，他们也不能说什么，连安慰，都拙嘴笨舌地不知道怎么安慰。
过了好大一会儿，莫青山才干巴巴地劝了她一句：“慢慢就好了。这世道，总不会一直这样。要相信我们的国家。”
好在这时，红烧肉也熟了，小赵连忙从锅里盛了出来。盛了满满一小盆。里面除了切成麻将块儿的猪肉，还放了不少土豆块儿，和十来个华雨拿来让他们做菜的鸡蛋。
莫青山也想活跃一下气氛，看米饭也好了，就笑着让小赵领着她们姐妹出去先吃，自己要露上一手，给他们做条红烧鱼尝尝。另外再炒两个菜。今天，大家一起好好吃一顿，把那些不开心的事儿都忘掉。
小赵高声答应着，拉着华年和华雨就往外走。
华年好奇地问他：“莫参谋，还会做饭呢？”
看着可不像是个会拿锅铲的人啊。
小赵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不管是谁，估计做的，都比你做的强吧。他现在十分怀疑这姑娘有没有味觉。
“莫参谋做得好着呢。听说他父亲也是个老红军。生平最好吃。莫参谋是家学渊源。他偶尔有兴致了，也会去帮厨，那天的饭菜保管吃得干干净净。就是他工作忙，很少有时间。嘿嘿，今天我是沾你们姐妹的光了。”
这话说的，让余华年和华雨对今天的午餐期待了起来。
虽然莫青山让他们先吃，可是三人却都没有动筷子。直到莫青山端着一大盘香气扑鼻的鱼出来，另外还有一个干煸豆角和一个韭菜炒鸡蛋，四人才坐在树下，一起吃起午餐来。
华年和华雨都觉得，今天比过年还幸福。
这几个菜，竟然没有一个是不好吃的。好吃的姐妹两个都无法形容。
余华年就不说了，她上辈子，饭都没吃饱过几回，哪跟今天似的，又是肉，又是鱼，又是蛋的。而且味道还都好吃的不得了。
余华雨也跟她差不多。没办法，就是余兴国在世的时候，余家的条件，也只能说一般，只是能堪堪吃饱。陈月蓉做饭的手艺还不错，可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小华雨，还真的没吃过什么好的。
看着姐妹俩拼命往嘴里塞吃的的吃相，莫青山暗暗松了一口气。
吃得香就好。说明她们姐妹两个的味觉还是正常的。那盆炖小鱼差点让他怀疑人生了。那就是纯粹的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就跟自家老爹一样，都成了将军了，吃东西的吃相，还和华年差不多，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
奇怪，他怎么会把华年和老爹放在一起比呢。除了都吃饭香，这两人压根不搭旯好不好？
莫青山和小赵也吃了不少。特别是那些素菜，随便炒炒，都是好吃的。莫青山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青菜。
余华年看他只夹青菜，还以为他是不舍得吃肉，给自己和妹妹省呢，端起红烧肉的盆子就要往他碗里倒。
虽然豆角和炒鸡蛋也好吃，可是哪有肉好吃啊。
莫青山哭笑不得，连忙阻止了她，还说自己真的就喜欢吃她种的菜。特别是那个韭菜，实在是韭菜味十足。不像是在城里和部队里吃到的，有时候一点韭菜味儿都没有。就是今天时间紧，要不然的话，包点韭菜鸡蛋饺子，或者做点韭菜盒子，肯定也好吃的不得了。比肉都好吃。
余华年不相信。这世界上，还能有比肉还好吃的东西？
不过她十分心大：“没事儿，我家菜园子里的菜还多着呢，一会儿你们走的时候，跟我去菜园子里能摘的都摘走！！再抓两只公鸡走！！你们别跟我客气，你们也看到了，我家的鸡多的是！！鸡蛋都吃不完的！！”
莫青山无奈地摇摇头，用手指头点了下她的脑袋瓜：“也行，但是我们得拿钱买。要不然我们可不能要。你不能让我们犯错误。”
余华年有点急了。怎么能要钱呢，他们给自家带了这么多东西来，还给自己姐妹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再要钱，她成什么人了！！
这不是把她当外人嘛。
她正要反驳，莫青山的一句话，又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华年啊，我问你，你愿不愿意，进部队当兵？”
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