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偷菜

虽然对王家的菜上了心，但是也不敢立即就去。

顾小满即使不在队伍里，可是全村几百号人呢，知道谁一个回头就看见她不见了。当下只能安心挖野菜，顺便给系统挖可收录植物。

原主挖野菜用的那半截儿镰刀，也太钝了。顾小满意识进入系统商城下单买了一把伞绳手柄匕首。设计原型取自M9刺刀，具有强壮的刀尖与饱满的切割线。刃长7.5英寸，19.05厘米。比小学生铅笔盒里的20厘米长的格尺还要短小。挖起野菜来，简直是手到擒来。

顾小满正沉浸在这种完美的体验里，突然就被几声呼叫的声音打断了。

抬头一看，跑来一男一女，都是原主的好朋友。

女孩儿叫秦竹，她出生那天，发生了很多事。她爷爷去县城里接她小叔，路上出了意外，父子两个都没了。她奶奶自己接受不了现实，就把怨气转移到那天刚出生的孩子身上。一口就断定家里的这个新生儿是个灾星。疯闹着，让自己的儿子和刚生产的媳妇儿离了婚。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孙女，更是不被认的。她娘秦氏以为娘两个等几年，老太太把气顺了，想通了，自己和孩子还能回去的。没想到，还没到一年，她爹就另娶了。

对男人死了心的秦氏，只得守着她过。和她娘同姓，名字取自“梅兰竹菊四君子”里北方没有的竹，叫秦竹。

男孩儿是村里被传自己娘和别人跑了的马小虎。

两人跑近了，秦竹才道：“顾小满，可算看见你了。你一养病就是一个月，我想去你家看你，我娘说怕你爷奶岁数大了有忌讳。我上门会被人嫌，她总不让我去。”一脸的无奈。

顾小满趁机专注于挖野菜，道：“以后不用顾忌了。大家都在蓝天下，墙都没有，礼貌的随便喊一声，不礼貌的别人吃饭都可以顺路瞧瞧在吃什么。”

马小虎道：“可不吗。你被你奶奶叫去出队伍挖野菜，现在队伍前前后后每家至少出一个人出来挖。人口多的人家，都是带了好多白菜、萝卜的，也出人沿路挖野菜。真是不凑热闹，像是丢了银钱似的。”

顾小满头也没抬，回道：“大同小异，别人家挖，你不挖，不合群。万一被队伍排挤了，可不是好玩儿的。可以理解。”

秦竹边挖野菜边道：“我看你娘、你大伯娘也在挖呢，一家出三个人，得挖多少？吃得完吗？光吃野菜，不好吃不说，走路也没力气啊。我听说，这几天每天都要走好多路。”

顾小满看着她，问：“你知道我们村要往哪儿逃吗？”

马小虎道：“傻子！围着一个饭桌儿，你知道谁碗里是干的，谁碗里是稀的？还不是守着勺子的人说得算。”

秦竹皱眉问：“那能怎么办？”

顾小满看两个好朋友，真的很关心自己的饭碗，不得不回：“以后在林子里多长眼呗，松子、核桃、板栗什么的，捡几棵树的，一家人都吃不完，自然也就不差我多吃一口了。实在不行，留在背篓里一些，晚上守夜的时候，在火堆旁，烧着吃。没有这些抗饿的，还有红蘑这些厚实的菌菇，洗干净了，夜里沾些咸味儿，在炭火上烤着吃，也能填饱肚子。”

马小虎听了兴奋道：“对啊。以前林子里，尤其是林子深处的东西，都浪费了。没人敢进。现在好了，人多，还有啥怕的？以前就听人说，能从山里拿出来的，都是自己的。好东西太多了，人参、鹿茸、熊胆、灵芝什么的，随便得一样，就够我以后娶媳妇、盖房子什么的了。”激动得就差翻跟斗助兴了。

秦竹给他泼冷水：“哪有那么容易。昨晚村长通知一家出一个主事人，去商量逃难的事。我和我娘去的。村里的猎户都说，他们这几年都不怎么进深山，就是因为这几年老天爷赏脸，粮食的收成都不错，日子凑合着能过得去。他们都有老婆孩子了，进深山太危险，他们拖家带口的死不起。”

顾小满问：“村里有来外人吗？”

秦竹挪近了才道：“村上雇工的王财主家多人了。他家在外读书的大儿子回来了，还带了同学。那个同学，身边还带有两个伺候的小厮呢。我娘说，大户人家，逃难的时候，都是把自家的公子分散着跑。避免一家人在一起，被灭门。”

马小虎道：“大户人家想的就是多。”

顾小满没忍住，扫了他一眼，想想是朋友。不得不解释，道：“你想想，如果你家不但很有钱，还到处有田地、铺子什么的。你是不是想着得留下子孙后代，去花用、传承。不然，奋斗出来的东西，便宜谁？”

秦竹道：“顾小满，你不用和他说那么多。笨的要死。”

顾小满在和两个人聊天儿的过程中，不断在脑海里浮现他们和原主之间的记忆。原主得到的温暖，几乎都是这两个同龄的朋友给予的。

逃荒路上未知的危险太多了。不得不看在原主的面子上，照顾一二。让系统在商城上下单，买了两把匕首，两个弹弓。系统通知交易已完成。

顾小满低声道：“我昨天偷跑去县城了，捡了些别人没带走的东西。给你两个也带了礼物。”说着以自己那个衣服背篓为掩饰，假意从衣服里翻出，实则是从系统空间里拿出的，两把匕首，两个弹弓。

两人见了东西，果然高兴。比比划划的研究匕首藏在哪儿，才能在制敌的时候出其不意。

顾小满也没掺合，继续挖自己的野菜，凑够给顾老太太交差的量。有他们两个大活人在，也不能挖其它的植物丢给系统收录。

索性，顾小满开启慢工出细活的节奏，挖的同时也简单处理一下，这样洗起来也容易。这些活儿，早晚都是自己的。

马小虎琢磨好自己人生里第一把匕首的藏放位置，又开始琢磨弹弓。拉伸两次，就知道比自己的旧物好用。把自己拿的挖菜背篓，往秦竹身边一扔。道：“哥哥去狩猎，给两位妹妹添个肉菜。”就跑了。

秦竹侧目看看被扔在身边的背篓，野菜就那么几根，背篓底都没盖上。不得不叹气，添菜是相互的，这是让自己给他挖了。道：“不知道这家伙又要疯哪儿去。”

顾小满道：“现在还没进到林子的深处，应该没什么危险。村长有没有说，我们往哪里逃？”

秦竹又叹了口气，才道：“不知道呢。说是先进深山，才能有保命想办法的机会。最好是朝廷能尽快把敌人赶出去，我们就不用逃了。王家大公子带来的同学说，就怕有人趁机搞内乱。村里的人不但要逃，还要往远了逃。现在谁也说不好。很可能，我们都要在深山里过冬了。”

顾小满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得学着狩猎了。越往里走，狼、老虎、黑熊、野猪……越多。不但为了吃肉，更是为了保命。”

秦竹点头，道：“我挖够和小虎家两家的量，就去找河边洗了。顺便去河边碰碰运气。人要喝水，动物也要喝水。趁着没有猛兽，先拿小动物练练手。”

两人商量好，事情就顺多了。

中午也没多停顿，大家饿了都是吃的饼子。自然，顾家也没人问她饿不饿。不提不问，一顿饭就过去了。

顾小满和秦竹在不脱离大队的情况下，在河水用弹弓学着打猎。

直到日垂西山，两人没打到东西不说，随便一动，都能感觉到货真价实的疼。

马小虎倒是收获颇丰，光兔子就打了八只，还有野鸡，中午趁水不太凉，还抓了几条鱼。要每种都给顾小满带回去尝尝，顾小满只拎起一只兔子，道：“我家不比秦竹家，今天带回去多了，以后的日子就麻烦了。一只兔子足够了。”

马小虎挠挠头，道：“那好吧。晚饭之后，你能出来吗，给你带烧鸡。”丢在火堆里，烧熟的鸡。

顾小满还要晚上收菜呢，可不敢让他们去找自己。道：“大家都刚出来，晚上不知道会不会乱，黑灯瞎火的最好不要乱跑。尤其是女孩子。男孩子也是，万一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也难保安全。”

两人听了，立即打消晚上乱窜的想法。

晚上顾家人分吃着一只兔子，顾老爷子道：“小虎那孩子是好的，就是被坏了名声的娘给耽误了。”

狗娃道：“爷爷，我也想学打猎。”

吃到肉，又没吃尽兴的顾家人，恨不得都立刻马上会打猎，饱饱口福。女人看男人的眼光都更热切了。

顾老爷子对顾老太太道：“挖野菜，一个丫头挖的就够吃了。明天让两个儿媳妇分担一个儿子的背扛东西。让一个儿子先带着小孙子长长本事。等路赶得不那么紧了，顾家儿孙都换着出去打猎。”

顾老太太虽然牙口不好，也不舍得把兔肉分给牙口正好的顾小满。勉强从骨头上撕咬下来，就囫囵吞下肚，道：“说得是。”

在最后的日光里，各家各户吃完了荒野中第一顿晚饭。

隐约中还能听到有人喊：“小虎！明天打到兔子、野鸡什么的，别忘了我家。我和你用粮食什么的换。具体换什么，看你家需要什么。就算是说好了，别忘了哈。”

话音刚落，又有几家跟着喊，都是要和他换肉吃的。

只听马小虎他爹马帅高声道：“明天小虎要是打到多的，大家晚饭的时候过来看看，有看上的，先到先得。也别说什么换不换的，大家看着给吧。谁也不能占他一个孩子的便宜。”

之后跟着忽远忽近的附和声。

各家都收拾好锅碗瓢盆后，开始找地方落实铺盖。

顾小满就见，村里的这几百号人，以家庭为单位，开始找相熟的人家，组建聚集成小团体……

顾家没人找，也没去找别人。足可见人缘好坏了。随便找了个地方，开始捡干柴烧火堆。围着火堆，男女分开，扯开铺盖准备睡觉。

二伯娘董氏挨着大伯娘吴氏，低声道：“大嫂，你也别太担心元宝。没消息，就是走得太急了，没时间送消息。县城里的人，都跑了，可见他们消息比咱村里及时。也自然比我们更安全。你就放心吧。我看你晚饭都没吃多少。”

顾小满腹诽：“三碗饭，还没吃得少？二伯娘可真会说话。顾家重男轻女，苛待女孩是全村出了名的。顾家长孙顾元宝，为此很难说媳妇。最后被县城里一家独女看上了，做了上门女婿。就此很少回顾家。原主记忆里顾元宝的长相都不清晰了。吴氏的惦念又能有多少？都洗洗早点儿睡吧。”

可能是头一夜露宿，开始还有很多人走家串户的聊天，没到一小时，就挨不住白天长途跋涉的疲惫，各归各家去睡了。

顾小满坐起身看了看，抱团的还有人守着火堆添柴，可见是商量好分时间守夜了。没抱团的，也有守夜的，像顾家放心大胆全家睡觉的，也不少。

顾小满躺回被窝，把被子左右卷了卷，让它在自己瞬移走之后，不至于塌陷得太明显。即使自己在顾家各个铺盖的边缘位置，也不得不小心些。

当系统让她出现在王家的菜地时，顾小满不得不惊叹王家真是舍得啊，上百亩的良田，就种菜用了。

顾小满也没和系统再讨价还价，直接让它扣积分，把地里长得抱心儿紧实青翠的大白菜、肥壮的大葱、粗胖的萝卜、涨破土地的胡萝卜，瞬间收进系统空间里。

虽然没耗顾小满的体力，可顾小满晚饭没吃饱，自然而然就饿了。

顾小满问系统：“系统空间里能做饭吗？”

系统回：“不能。你早上收在系统空间里的饼，还热着呢。东西一旦收进系统空间，就不会和外界有能量上的交换。收进去什么样，拿出来还是什么样。同理，你无法烧柴转换能量，做不了饭。推荐宿主自主购买一个空间。空间里可以有住宅、山泉、黑土地、大海、大河。住宅的材质，除了构建房屋，还可以吸收烹饪产生的气体物质，从而保持空间的常态。山泉、土地、大海、大河，都是相应的能量转化体。宿主可以用来饲养海鲜、淡水生物、种菜栽树。系统扫面到宿主清晨离家时，曾多看了院里的果树三眼。”

顾小满道：“那是原主很少吃到果树上的果子，才看的。北方的沙果，酸得很，你现在的宿主，可不是很喜欢吃。买空间要多少积分？商城里怎么没有。”

系统道：“商城里当然没有，空间要和系统搭配。友情价，宿主现有积分就可以买。”

顾小满道：“买吧。”

系统道：“购买的空间和系统融合需要10小时。为了安全，建议宿主先回去再操作购买。”

顾小满挑挑眉，道：“好。”

回到被窝里，操作购买空间。系统就开始了10小时的失联。

想着自己有了冬储菜，顾小满就美美地睡着了。即使被子冰冷，一天的疲惫也让她蜷缩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