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异类是谁？
“绘，你知道吗？骨川平次在尼谷希尔举行派对……你猜猜，谁没收到邀请？”虎杖恋次咧嘴，拍了拍神代绘的肩膀，细量着Canon GL2手持式摄像机。
“我？”神代绘沮丧地拍掉了虎杖恋次作怪的手，指了指自己，“我是摄影师，可我又不是冠希……那些照片不是我拍的。还有，尼谷希尔不是关了吗？”
“骗你的……”
“果然，没有派对！”
虎杖恋次恶作剧成功，嬉笑着解释着，“绘，尼谷希尔关了也可以举行派对啊，自带酒水就行！你也受了邀请。不过，他们排挤你，不是因为你摄影，而是因为你是半岛人……”
“半岛人？我都入东瀛籍……”神代绘手背青筋绷起，不满说道，“我跟东瀛人有区别吗？”
“可京都是排外的，血脉的东西是改不了的，一些泥人都入东瀛籍……”虎杖恋次瞳仁透着鄙夷，揶揄道，“哪怕是首都，对于京都人来说也是乡下。”
“我又不是泥人，半岛人说不定跟东瀛人同种……果然，我该去都城，而不是京都……”神代绘摆弄镜头，光线，对焦，不忿地说道，“京都过于保守封建，沉溺过去的荣光，怪不得发展不起来。”
“东瀛人可能是半岛人的祖先……”虎杖恋次撇过头，飞踢朝日啤酒易拉罐，哐当，故意刺道。
“为什么不是半岛人是东瀛人的祖先呢？”神代绘深信半岛历史家的解释，不跟某些亚裔为了融入当地而贬低自身血脉，夸张地自信地说道。
玩笑还是试探，真话还是假话呢？
“……”
“绘，骨川平次都邀请你了，你不去？”虎杖恋次摇摇手指，故意嘲笑道，“你说不定可以在派对摆脱童贞啊！”
“东瀛的派对又不是法兰西的派对……”神代绘故作夸张不屑地摇头，“我可是要当大魔法师的！”
“三十岁还有童贞？别开玩笑了，又不是天武时代了……”虎杖恋次对神代绘的摇摆不定，不满，刺道，“你不会要给野兽先辈拍片吧？”说着，他双手环抱后缩，“好可怕呦，你别过来……”
“恋次，我去，我去还不行嘛……”神代绘嬉笑着举起双手投降，“只是我还没去过派对。”
“绘，你去的话，我给你个建议，索尼摄影机别带了……”虎杖恋次指着漆黑，沉重的摄像机说道。
“为什么？你不是说他们不怎么在意我摄影，是在意我半岛人血脉嘛。”神代绘摆弄白平衡按钮，歪了歪头不解问道，“还有这是Canon GL2摄像机，不是什么电产品牌子都是索尼的……又不是黄金年代。”
“摄影加半岛人血脉，一加二大于……”虎杖恋次不耐地说道，“你带摄像机，就像是监视，我们……”
“行，行，都听你的。”神代绘敷衍地点头，忽视着所谓建议。
……
偏僻的拐角，废弃的尼谷希尔，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肆意交替闪烁，狂乱，刺耳的节奏，混杂着香水和酒精的气息，刺激肌肉，心跳，荷尔蒙。
“恋次，你确定是这？”
“就是这！”
“绘，你怎么又带狗屎摄像机？”虎杖恋次不耐地撑着额头，对Canon GL2摄像机嫌弃地摆摆手说道，“你可别说我带你来的，也别跟着我，我跟你不熟……”
“不至于这样吧？”
“至于，至于！”虎杖恋次摇摇头，不理会神代绘的呼喊，迈着小碎步消失在他的视野。
临时搭建的舞台，低音如滔波席卷，dj手指飞快地控制台上舞动，身体随着音乐节奏轻微摆动，而青春洋溢的国中生褪下了千篇一律的打扮，浓妆淡抹，妖艳或是清纯，挥洒着汗水，扭动腰肢，或者嚎叫，对循规蹈矩反抗。
“哇哈，热闹……”神代绘把滑盖盖住镜头，抱着Canon GL2摄像机挤入人潮，他低声说道，“放松，我是来放松的……”
“瞧，谁来了？半岛人？你来这里干嘛？这是我们的地盘！”骨川平次挥舞着麦克风，对兀出的神代绘嘲笑，顿然，全场目光涌来，讥讽，嬉笑，如一根根针牵引着他的毛孔。
“不是你邀请我的吗？你不邀请我，我还不想来……”神代绘抬头指着骨川平次，大声质问，瞳孔怒火熊熊燃烧，又垂下头，摆弄着Canon GL2摄像机，脚尖在地上摩擦着发出几不可闻的声音就像要将自己的存在感磨掉。
“群发的短信哦！”骨川平次满意神代绘想要干掉他却干不掉他的表情，摇摇手指故作讶异，“不好意思，我忘记给你备注了，谁会知道你那么厚脸皮呢？你来就来吧，怎么还带狗屎摄像机呢？你是巡逻警吗？也对，你是半岛人嘛，就像罗马用蛮子对待公民……”
“阿西八！”神代绘瞳孔闪烁着怨毒，低喝一声，恨不得变成怪物啃食古川平次的肉，啖骨，饮血，寝皮，他攥紧拳头，关节因用力过度而突起，指甲陷入掌心，刺破，鲜血滴答，温热。
“骨川平次，我记住你了！”
神代绘左顾右盼，却寻不到虎杖恋次的身影，撂下狠话后，像是落汤鸡卷着Canon GL2摄像机挤着人潮，“让一下，让一下……”
“老鼠屎走了，我们欢呼，来掌声！”骨川平次嬉笑着拍掌，附和的热烈掌声刺耳灌入，神代绘被故意的人墙堵着。
“你才是老鼠屎，你们全家才是老鼠屎！”
“狗崽子，半岛人是东瀛人的祖先……”
“阿西八……”
神代绘内心涌动着黑暗，回头对着尼谷希尔各种半岛国粹，呸了一口浓痰，卸掉盖在镜头的滑盖，但终究还是没有拍。
……
“地域，血脉重要，还是文化，财富重要呢？异类是谁呢？也许世界上只剩一人才没有异类……”
宇智波月曜隐藏在阴影，巴纹转动，识海，窃取的世界本源滋润枯黄的神树枝干，些许树叶泛着新润之意摇曳，“闲棋落下，打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