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火影,内斗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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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病入膏肓?

“麻理,我都听说了,下周有教学观摩日吧?”犬屋敷一郎拖着疲惫的身体,在玄关等待妻子,儿女,都等到昏昏欲睡了,直到推门声响起,他才清醒。

“你这个家伙,你可别来啊,上次我朋友还问你是不是我爷爷……”犬屋敷麻理原本冷淡,毫无表情的秀美容颜变得狰狞,刻薄,怨毒,她歇斯底里地吼道,“你还说你是我爸爸……你把我的面子,都给丢光了!”

“我……”犬屋敷一郎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女儿再次打断了。

“你这个家伙,要是下周参加我学校的教学观摩日,我就离家出走……”

“麻理,对不起,是我这个父亲无能了!”

……

“医生,高血压,高血脂,糖尿病,还有什么?”

大和综合医院,白大褂医生调试着连接管道的设备,然后他转身对犬屋敷一郎说道,“犬屋敷,请你深呼吸,慢慢地吸气,再缓缓吐出……”

“嗯。”犬屋敷一郎微微点头,吸气又吐气,胸腔随着气流的进入缓缓扩张,而白大褂医生观察着仪器上的数值,指尖轻轻按下按钮,等待着每一次呼吸的变化。

犬屋敷一郎的喉结微微上移,吸气的动作笨拙沉重,但在白大褂医生的指导下逐渐变得平稳。

“嗡嗡……”仪器显示出各项数据的波动,白大褂医生查看检查结果后不解地问道,“你确定是你47岁,没有瞒报?你的身体就像是六十多岁甚至七十岁的老人一样……”

“医生,经常有人这么说我……”犬屋敷一郎吃力地把仪器移开,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矮小瘦弱的躯体干枯,苍老,“但我确实没有瞒报!”

“犬屋敷,你真是可怜啊!我本来以为你六十多岁甚至七十岁,寿命本就不久,该享受都享受了,得了胃癌,也不至于太过难过,但没想到你才47岁……”

白大褂医生摇摇头,惋惜地说道,“也许上帝给了你苍老,却忘记给配上应有的寿命,都提前了……癌症第四期,你的胃癌都转移全身了!”

“医生,我不化疗的话还能活多久?我的儿女还在上国中……”

“化疗的话,也许还有三五年的寿命,不化疗,最多三个月……”

“医生,请问一下,化疗多少钱……”

“下周能请你的家人一起来吗?”白大褂医生拍了拍茫然失措的犬屋敷一郎的肩膀一下,劝慰道,“你的家人应该希望你化疗,活得久一点吧?”

……

“欢迎光临,这边帮你结账……”

犬屋敷和子是收银员,熟悉的铃声响起了,她急忙侧身从衣兜拿出手机查看来电,然后嫌恶地挂断,肥腻的大脸嘟囔着,“我都这么忙了,你这个家伙捣什么乱啊!”

“为什么不接电话?是忙的很吗?毕竟是工作时间……”犬屋敷一郎被挂断电话后迟迟没得到回电,他不死心,过段时间又打一个,结果仍然被他的妻子嫌恶地挂断。

“麻理,浩二会接我的电话吗?”犬屋敷一郎沮丧地垂着头,拇指在按键上摇摆,犹豫,唯恐承受更深邃的绝望,最终还是拨打了犬屋敷麻理的电话。

嘟,嘟,嘟,电话铃声似乎跟他的心跳牵扯。

“麻理,你不接电话吗?”

课间喧闹,如五百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着青春,犬屋敷麻理舔舐着冰淇淋,抬头翻开来电的手机,但确认来电人是犬屋敷一郎后就嫌恶地挂断,而当犬屋敷一郎又打来后,她直接把手机调静音,“是推销电话,不用在意的……”

“又被麻理挂断了吗?这个点,她也在忙吗?浩二呢?他不会也挂断吧?”犬屋敷一郎胆小了,不敢赌了,生怕他最信任的浩二也跟妻女一样挂断他的电话,他双手无力地垂下去,按键手机掉在地上。

……

狭小逼仄的电话亭,蓬头垢面的流浪汉蜷缩在角落,他伸出洗干净的手小心翼翼把听筒擦拭,手指在拨号键上停留了一会,像是在积攒勇气,然后颤抖地拨打电话,焦急又害怕,把声音调到最大档。

“啊啊,敏惠,你在那边……还好吗?过得怎么样?”当电话接通,熟悉又陌生的清冷女声从听筒中传来,蓬头垢面的流浪汉低头攥紧着他跟她的结婚照片,可是因为过于忐忑不安,情绪上头,他说话磕磕绊绊的,连舌头都打结。

“啊啊,我这没事,我在做瑜伽呢!呃呃……”电话那头的女声忽然变得急促起来,还伴随着一些撞击声,“野良,你有什么事,快说啊?我这里也忙,没有时间……”

“我……我已经痛改前非了,我有工作了,我以后不会再到公园住了。我租了间公寓,敏惠,你能过来吗?求求你了……”蓬头垢面的流浪汉攥紧了听筒,手背青筋暴起,但一怒之下就怒了一下,他的内心被愧疚淹没,他怎么还能责怪她呢?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啊,要不是沉迷于股票和房地产,最终落得负债累累的下场,脾气还变得越来越差,妻子怎么会无奈地选择离开,出轨,跟他离婚呢?

“野良,其实我没有出轨,那些都是影片的音声,我这是为了激发你的羞耻心,叫你不要那么堕落下去……我都快绝望了!”

电话另一边,敏惠紧紧地攥着他们的新婚照片,顿觉苦尽甘来,泪水滚落打湿了照片的一角,“我过来,我们再结婚,一起奋斗。只要我们努力,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甜的。”

“……谢谢,谢谢你敏惠。我会拼命工作给你幸福的,请你相信我!”蓬头垢面的流浪汉哽咽,又鼓起干劲说道。

“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呜呜,我好开心,好开心啊!”蓬头垢面的流浪汉抓着听筒的手微微颤抖,舍不得把听筒从耳边拿开,低头看着结婚照片傻笑,连挂断后的滴答滴答声音悦耳动听。

这一切就像是做梦,若是梦的话,他愿意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