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逼妻子出轨的丈夫
当天晚上,灵葵居然不再顾及女人的矜持,打算趁着小衫熟睡之际,黑灯瞎火地摸进他的房间。来个美色勾引,霸王硬上弓。但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小衫居然从里面反锁了房门!一个大男人在家睡觉,为什么要反锁房门?
这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不是在防备自己,又是在防备谁?
灵葵强压怒意,轻轻地敲响了房门,眼看着敲击声由弱变强,越来越大,可屋里却始终没有动静。
灵葵清楚地看见小衫穿着睡衣,进了卧室,关上了门,根本就不可能出去。而且就她这个敲击力度,任凭睡得再沉的人也该被敲醒了,可小衫却仍旧不为所动。
灵葵突然想起那句话,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是啊,自己无法叫醒小衫,只好大为失落的又躺回到床上。可是她不明白,正常夫妻为什么要生疏成这个样子?他这是在亲手凿开夫妻感情间的裂痕吗?一股压抑许久的怒火,喷涌而出。
灵葵径直从床上跳下来,打开了屋子里所有的灯。再次敲响了小衫的房门。这一次更加激烈,并且决绝。
见屋内依旧没有动静,灵葵索性给他打去了电话,听见卧室里隐隐传来手机铃声,可就是没有人接。直到灵葵拨出第三通电话,小衫才怯懦的接了起来。
灵葵用几近崩溃的声音怒吼着让白衫开门。
许久,卧室的门锁才传来“咔哒”一声。
小衫像个躲债的逃犯,被人堵了个正着,只得理亏的走出了门。
“大晚上的,怎么了?我睡着了!”
“你说怎么了?在自己家里,你锁什么门?”
“哦……”
“我敲了这么半天门,你没听见吗?”
“嗯……我戴着耳机睡着了,放的音乐可能太大声了。”
听小衫解释得顺理成章,看着平静的他,在瞧瞧此时被气得火冒三丈的自己,灵葵竟觉得自己像个疯子,像个半夜睡不着觉到处发情的女疯子。
灵葵索性将话挑明,“我们能不能不分房睡?”
“嗯……咱们两个睡眠习惯不是不一样么?”
“可咱们两个是夫妻呀!你见过……”灵葵话还没说完,竟看见客厅电视柜上放着小衫的耳机。而此时谎言被戳破的小衫,也变得紧张起来。
灵葵拿起耳机,举到他近前,质问道:“这是什么?”
本就没比灵葵高出多少的小衫,此时只得低着头,缩着肩,紧张得搓着两只手,显得愈发弱小无助。
“这是什么?我问你这是什么?”灵葵几近咆哮,愤怒地抖动着手中耳机,耳机线像鞭子一样,频频甩在小衫脸上。而此时的小衫,却是连躲都不敢躲。
“这是……我的耳机。”小衫的声音犹如秋后的蚊子,随时都准备着被人拍死。
“那你刚才在听什么?”
许久,小衫都无法作答。
“你分明就是不想给我开门!你分明就是不想让我进去!你觉得我们像正常夫妻么?哪个正常夫妻像我们一样?哪对夫妻没有夫妻生活?”
小衫咬着嘴唇,涨红了脸,费了半天劲才挤出半句话,“可是我们也有啊……”
“三年!三次!你是不是个男人啊?还是你有什么病啊?你有病就去治啊?”
“我没病!”这三个字,小衫倒是说得斩钉截铁。
“你没病?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难道就不怕自己老婆出轨吗?”
小衫扭曲得整张脸几乎都要团在一起,“如果你有喜欢的人……我不拦着你……”
“你脑子有病!你个人渣!”灵葵径直将耳机砸在了小衫的脸上,再瞧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低着头,嘤嘤地哭了起来。
他隐忍地咬着下唇,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女人,极力控制着颤抖的身体,但眼眶中的泪水还是珠串般地落了下来。他倔强的用手臂胡乱摸了一把,似是生怕被谁看见。
灵葵不明白,他一个大男人,装出这副模样究竟要给谁看。原本应该委屈的人是自己,该哭的人是自己,被欺负、被冷落的人也是自己,但眼下他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自己却成了恶人。
“你哭什么?应该哭的人是我吧?”
谁知听灵葵这么说,对面的小衫身体颤抖得更加强烈,紧握的双拳贴在身体两侧,像是在用尽全身力气去隐忍着什么,禁闭的双唇,涨红的面目,看样子他一句话也不打算说。
灵葵实在不愿意看他这幅我见犹怜的模样,干脆气得夺门而出。
可此时她又能去哪呢?去哪里人家才会不知道,她是和老公吵架才会深更半夜的跑出家呢?
灵葵想到了自己的大学同学——安然,只是她刚给对方拨出的电话还没被接听,就收到了宏羽发来的一条短信。
“找到了”,只有三个字,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的三个字。
“现在去拿,方便吗?”
灵葵想着顺路去拿一趟应该也没什么,见宏羽回了“方便”两个字,便打车出发了。
路上灵葵又给安然打去电话,见仍旧没人接听,便想着取完项链再说。
宏羽并没有发给她楼道门禁的密码,但保安却因为前几天见过她,主动帮灵葵开了门。
那保安还八卦地问了一句:“男朋友?”
灵葵急忙摆手,“不是,同事。”
“哦……我看来找他的小姑娘还挺多的。这不,刚走一个。”
灵葵看着这位慈眉善目的中年保安,挤出了一个感激的微笑。她虽然不喜欢这种泄露别人生活隐私的人,但她也确实能感觉到,保安大哥对自己的善意提醒。可见,宏羽平时的生活作风已经到了连路人都看不下去,人神共愤的程度了。
宏羽住的是一梯一户的公寓楼,当电梯打开,楼道里散落的物品,一度让灵葵怀疑这是谁家被抢劫了。
一只像狗又像驴的草泥马公仔满脸头发的倒在电梯口,紧接着便是鸡毛掸子?纸巾盒?自行车车座子?编制的小帽子?木头锤子?一个绿色鳄鱼皮的小风车?甚至还有一块带着提手的砖头和一个带着提手的玻璃水杯?
灵葵看得一头雾水,这都是什么东西?
而宏羽此时正跟这些东西一样,瘫坐在客厅的地板上,蓬头垢面,抽泣不止。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将整个面目挡了个结实。
灵葵试探着走上前,“我……来得是不是有点不是时候?”
见宏羽依旧没有反应,她缓缓走到宏羽身边。看着一米八多的男人,哭得痛不欲生,灵葵并没有觉得厌恶,反而是生起了同情、怜悯的情绪。
她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男人哭泣,小衫哭得让人顿觉做作、矫情,宏羽却哭得让人绝望、无助。甚至有那么一刻,灵葵都怕他会生出轻生的念头。
她不知所措地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谁知道宏羽竟然一把将灵葵搂了过来,扎在她怀里,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要是平常,灵葵肯定会第一时间将他踹开,嘴里还得骂他变态、色狼。但眼下见他一个大男人,竟然伤心得像个孩子,也只得任凭他抱着,获得暂时的安慰。
“你……你怎么了?宏羽?算了,哭吧……哭痛快了就好了。”
灵葵像是哄婴儿一样,轻柔而规律地拍着怀里的宏羽。时间久了,她也蹲不住了,索性也这样跟他一起坐在地板上。灵葵靠着身后的沙发,摸着宏羽顺滑而浓密的头发,竟然昏昏沉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