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燕赤霞
聂小倩和阿纤见状，也紧张起来。
阿纤躲在聂小倩身后，小小的鼠脸上满是惊恐，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迷雾深处，细长的胡须微微颤抖。
“秦公子，怎么了？”聂小倩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
“有人。”秦墨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握刀的手更加用力，刀柄上的鬼头雕像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紧张，狰狞地咧着嘴。
雾气翻涌，一个人影缓缓从中走出。
他一身青衫，三十多岁模样，容貌英气俊朗，颇有几分书生气。
只是他眉宇间带着一股凌厉之气，腰间悬挂着一柄长剑，剑柄古朴无华，却隐隐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秦墨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锋锐的剑意，此人绝对是用剑高手。
来人走到距离秦墨三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目光在秦墨三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秦墨手中的鬼头刀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微微拱手，语气平静：“两位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处？”
秦墨警惕地看着他，并未放下手中的鬼头刀。
“阁下又是何人？”
那人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洒脱。
“在下燕赤霞。”
“燕赤霞？”秦墨握着鬼头刀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个名字，他自然熟悉！
前世小时候看过的《倩女幽魂》电影中，那个豪迈洒脱、剑术超群的燕赤霞，是他儿时最崇拜的偶像。
尤其是那一手御剑术，更是让他羡慕不已。
不过，眼前的燕赤霞，却并非电影中那个邋遢的道士形象，而是一身儒雅青衫，更符合原著《聊斋志异》中剑仙的描述。
秦墨知道，这个世界里的燕赤霞，实力恐怕比电影中更加强大。
毕竟，原著中他一剑便重创了千年夜叉鬼姥姥，这份实力，远非电影可比。
短暂的震惊之后，秦墨很快冷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激动压下，语气尽量保持平静：“原来是燕大侠，久仰大名。”
“在下秦墨，这位是我的……朋友，聂小倩，这是我的……宠物，阿纤。”
秦墨介绍道，在介绍聂小倩和阿纤的时候，他略微停顿了一下。
尤其是在介绍阿纤的时候，他特意用了“宠物”这个词，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秦墨的介绍，阿纤的小脑袋又缩了回去，只露出一双滴溜溜转动的眼睛，偷偷打量着燕赤霞。
她虽然胆小，却也对这位大名鼎鼎的剑仙充满了好奇。
“原来是秦公子。”燕赤霞点点头，目光扫过三人，“三位莫非是被困在这个迷雾幻阵中了？”
“正是如此。”秦墨叹了一口气，“我们已经被困了九天了，始终找不到出路。”
燕赤霞闻言，眉头微皱，目光再次投向浓厚的迷雾深处。
“九天？想来这九天不好过吧……也罢，既然遇到了，在下就助三位一臂之力。跟紧我，我现在就带你们出去。”
他话音刚落，便大步向前走去。
秦墨三人不敢怠慢，连忙跟在燕赤霞身后。
燕赤霞的步伐看似随意，却暗含某种规律，每一步都踏在迷雾的薄弱之处。
秦墨和聂小倩紧紧跟随，不敢有丝毫差错。
阿纤则紧紧地抱着聂小倩，小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但她知道，跟着燕赤霞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他们走了一会儿，周围的迷雾越来越淡，光线也越来越明亮。
突然，眼前豁然开朗，他们已经走出了迷雾幻阵。
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驱散了连日来的阴冷和潮湿。
“多谢燕大侠相助！”秦墨拱手道，聂小倩也连忙向燕赤霞道谢。
“举手之劳而已。”燕赤霞摆摆手，“我听说这附近有一个为非作歹的蛇妖，所以才来此地降妖除魔。”
秦墨心中一动，“燕大侠，我也正要去除掉那蛇妖！”
“哦？”燕赤霞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起去山顶的山庄吧，那蛇妖应该就在那里。”
秦墨微微点头，抬头看向山顶的那个山庄。
几天前，花姑子曾警告过他，山庄里住着一条修炼五百年的白蛇，他万万不是对手，让他不要靠近那里。
本来秦墨是不敢去冒险的，但如今有了这位高手相伴，他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
阿纤怯生生地开口，“小倩姐姐不会武功，还是让她先回去吧，要不然打起来怕照顾不到小倩姐姐……”
秦墨觉得阿纤说得有道理，便歉意地看向燕赤霞，“燕大侠，实在抱歉，我得先送聂小倩回去聂府才行。”
燕赤霞点点头，“好，我就在这里等你。”
秦墨带着聂小倩和阿纤转身离去，朝着山下走去。
山路崎岖，三人一路沉默，直到金华城出现在眼前。
来到聂府门前，守门的家丁看到聂小倩，顿时惊喜地大喊：“小姐回来啦！小姐回来啦！”
聂府顿时热闹起来，聂小倩的家人纷纷跑出来，看到聂小倩安然无恙，都激动不已。
聂小倩的母亲更是紧紧抱住她，泪流满面。
秦墨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场面，心中也感到一丝暖意。
他知道，聂小倩终于安全了。
告别了聂小倩一家，秦墨转身准备返回的时候，阿纤却突然从地上跳到他的肩膀上，毛茸茸的小爪子紧紧抓住他的衣服。
“秦大哥，我要和你一起去！”她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
秦墨有些惊讶，“阿纤，你去干什么？那里很危险。”
阿纤的小眼睛里闪烁着仇恨的光芒，“我要亲眼看着那条蛇妖被杀死！它吃了我的父母，我要为它们报仇！”
秦墨看着阿纤坚定的眼神，心中叹了口气。
他知道，阿纤的父母被蛇妖所害，这个仇恨在她心中已经根深蒂固。
他伸手摸了摸阿纤的小脑袋，“好，我们一起去。”
秦墨没有丝毫停留，带着阿纤再次踏上了返回的道路。
他并非为了降妖除魔，为民除害，只是单纯为了阿纤和聂小倩的安全。
蛇妖三番两次袭击她们，若不除去，后患无穷。
路上，阿纤一直欲言又止。
秦墨察觉到她的异样，柔声问道：“阿纤，怎么了？”
阿纤犹豫片刻，终于开口，声音细若蚊蝇：“秦大哥……那个燕赤霞……好像……好像不是肉身……”
她抬起头，怯生生地看着秦墨，“他……像是一个魂魄……”
阿纤的话让秦墨心头一凛。
他当时并未察觉到燕赤霞的异样，只觉得他剑意逼人，气度不凡。
但阿纤的感知一向敏锐，特别是对于妖魔鬼怪的气息，她比自己更加敏感。
如果阿纤说是魂魄，那多半不会错。
“魂魄？”秦墨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眉头紧锁。
燕赤霞为何会以魂魄的形态出现？难道是遭遇了什么不测？种种疑问盘旋在他的脑海里，让他一时难以理清头绪。
他看向阿纤，小鼠妖正不安地揪着自己的胡须，一双乌黑的小眼睛里满是担忧。
秦墨伸手轻轻抚摸着阿纤柔软的毛发，安慰道：“别怕，阿纤，就算他是魂魄，也未必是恶鬼。或许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