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平息
赫尔曼又是一锤，打爆一个白袍活尸的头颅。
可剩下的四只已经联袂而至。
“哼！”
他回身一锤打得一只白袍活尸仰面倒下，然后用长锤柄抵住了另一只白袍活尸。
“嗬嗬！”
赫尔曼一记前踢，把冲到他面前的白袍活尸硬生生踢断膝盖，然后空出来的尖头锤把这只半身不遂的打碎天灵盖。
“嗬——”
一只白袍活尸抢夺走了他的长柄尖头锤，而最后一只白袍活尸已经到来。
它怒吼着，一巴掌扇得赫尔曼头部偏了偏。
赫尔曼握掌成拳，右勾拳，左勾拳，招招命中这白袍活尸的头颅。
再来一下，右勾拳！
这白袍活尸直接白森森的脊柱外露，溅射的体液飞洒在墙上，形成一朵令人作呕的死亡之花。
“嗬，嗬！”
拿着长柄尖头锤的白袍活尸都害怕了。
它抛下武器，准备逃跑。
侧方一支弩箭射来，把它的一只脚钉在了墙上。
赫尔曼不疾不徐地拿起自己的尖头锤，一锤子下去，要了这只白袍活尸的命。
他呼出一口气，转头朝弩箭射来的方向看去。
李诺拿着军用弩弓，还给了一名盾兵：“赫尔曼。”
他说道：“你这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赫尔曼扫视了一番李诺的队伍，看到了被人群保护起来的莎莉，眼中的金色逐渐消退：“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走了。”
“差点就离开了，”李诺说道，“路上碰见一个要来这里传教的圣者信徒，真是让我放心不下。”
他们集合在一起，赫尔曼也叫出了躲进城堡里的士兵。
在李诺付出三只狗头人的代价，赫尔曼损失两个士兵之后，河谷营寨里终于获得了平静。
到处都是人们的哀嚎和哭喊。
白发苍苍的老父亲失去了他的独子，挺着大肚子的妻子失去了她的丈夫，还不懂世事的小孩摇着他失去头颅的父母尸体。
强森让盾兵们清点了一下，简单统计。
李诺听完后，对赫尔曼说道：“如果按照能住人的房间来算，这里死了三分之一的人。考虑到很多人只有小窝棚住，这个数字恐怕已经接近二分之一。”
赫尔曼咬着牙说道：“圣者教派……里面的每个信徒，都该被碎尸万段！”
这里平静了，可是外面，却传来了嘶吼的洪流。
那个李诺曾见过的小头目，站在城堡的高处喊道：“男爵！大人！快来看看！外面，外面！”
李诺一行人跑到了城堡的高台。
营寨外面的，是一大片尸群。
流民营地里的人们数量，远远超过河谷营寨中的居民；他们变成了活尸，数量自然也多得惊人。
当流民营地里的活尸自由游荡的时候，李诺一行人还可以用长杆武器和弩箭开道，用火球术短时间在尸群中炸出一条路来；
但当它们聚集起来，向同一个方向进发，势如洪水，沿路的所有活物都必须退避三舍。
李诺召来魔法乌鸦，飞出营寨，在尸群上空观察。
“好消息是，”他说道，“我们的三匹马还在老地方，尸群不往那里走。马儿倒是习惯了尸臭味，在认真地吃草。
坏消息是，尸群起码由500只活尸组成，最高大概700只。它们的密度差很大，不好估算。”
魔法乌鸦飞回了营寨里。
这个数量的尸群，就算把河谷营寨所有的力量都抽出来，也无法阻挡，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离开。
莎莉看着再无人烟的流民营地：“那里还会有幸存者吗？”
矮人里卡多抽了抽鼻子：“要是我，就提前在地上挖一个洞，反正那里土质松软。遇到这种事，就在洞口盖个盖子，可能有一线生机。”
但饥寒交迫的流民们，谁有这闲情雅致，提前挖洞预防特殊情况呢？
“黑袍人真是好算计，”强森观察着，“流民营地那么多活人，转变成活尸就已经保底了；
再让营寨里混进一堆自爆信徒，能让营寨沦陷是意外之喜；
就算不能，也可以大幅消耗营寨的潜力，怎么算都不亏。”
女猎魔人叹了一口气：“总不能就这么颓废下去。想点好的吧：只要烧了所有尸体，那营寨里的活人们，就会人人都有房子住。
活尸可不会像劫匪一样搬粮食，那些存粮还在老地方，省着点吃，就能熬到明年春天到来。”
赫尔曼说道：“这就是我不喜欢你们猎魔人的地方。”
“只要把事情想到最坏，任何一点收获都是惊喜，”女猎魔人说道，“而且你知道我是对的，不是吗？”
在人们的哭喊声中，艾莉的话格外讽刺。
按照女猎魔人的专业建议，狗头人战团、盾兵们和赫尔曼的士兵们，把营寨里的尸体搬出去，堆在一起用烈火焚烧。
艾莉说，这种时候，又是这么多的尸体，注定会引来大群食尸鬼。
秋天的食尸鬼，也会像普通动物一样暴饮暴食储存脂肪，等到寒冷的冬天挖洞冬眠。
要是把这些尸体埋了，不出一周就会被它们挖出来，吃得干干净净。
要真成了这样子，现在看不出来；到了明年春天，摄入了足够营养、满嘴流油的食尸鬼们，就会繁衍到一个恐怖的数量。
说不定明天开春，就是成百上千的饥饿食尸鬼群围攻营寨了。
莎莉问出了李诺想问的事情：“猎魔人，那伽马王国的腹地怎么办？那里经历了好多大战，人们根本来不及处理成千上万的尸体。”
“呃——”艾莉挠了挠自己的白发，两手一摊，“谁知道呢？反正见势不妙，尽早跑路。缺少食物，食尸鬼过上两年就会恢复到正常数量。”
听到这些，原本就很少说话的赫尔曼更是一言不发。
背尸体的工作，从白天做到了晚上，然后又到了白天。
不少营寨里的幸存者也来帮忙。
燃烧的火堆里还塞进了一个疯子，人们说这样对疯子来说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李诺一行人的随行口粮已经基本耗尽，必须启程返回。
盾兵们和狗头人们也已经精疲力尽。
“我会继续整军，”赫尔曼在临行告别时说道，“我要让圣者教派血债血偿！”
李诺骑在马上带队前进。
他回头看依然在冒出浓浓黑烟的巨大焚尸坑，似乎从天空上看到了无数无辜者的灵魂。
“我们回去试试手气吧，艾莉。八颗种子，还记得吗？你和贝蒂一人四颗。我需要好好休整一下，现在闭上眼睛就是铺天盖地的活尸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