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降灾星
本来在这个小饭店里干的还不错，有吃有喝，平时老板有什么旧衣服还能拿给自己穿，而且屋子里能洗澡，脏娃现在每天也是白白净净的进进出出，其实娃长得并不丑，他爹活着的时候也是村里精壮的汉子，要不是因为太穷了，也能找个不错家的闺女。娃他娘其实也是隔壁村的村花，因为小时候得了一场大病，烧坏了嗓子，后来就又聋又哑，但是着实天生丽质，真的是个美人胚子，所以，娃先天条件好，遗传了老娘的大眼睛，白皮肤，还有老爹精壮的身体，不过，最大的问题，他现在还不认字。老板娘看这个小子十分疼爱，时不时的也会接济他一点，后来老板干脆教他认字，算账，柜上的钱，渐渐的也交给他打理，其实老板老板娘年轻时候有一对儿女，但是那个年代，一场瘟疫，两个孩子双双殒命。逐渐的，老板两口也就把娃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来对待，娃也争气，字认得也快，帐算的也对，最重要的是，别看娃小时候小偷小摸，但在饭店里，一分钱都没有拿过，其实不是他人品多好，他只是不知道，钱能买什么，或者他认为已经有饭吃了，干嘛还要钱，就这样又过了两年多，娃也出徒了，字认得也差不多了，那天正好是年三十，这几年因为老板膝下无子，娃没爹没娘，所以都是在一起过年，今年的年，可能注定不一样，有些事总是明明之中有些安排，或者也是娃命运还没舛完，所以这个年过的格外特殊，不过，对于娃这一生来讲，这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到不能在小的小坎坷。转眼三十到了，准确的说，这天是年二十九，没有三十，按照每年的传统，下午三点以后，饭店才关门，问问了后厨和服务员，大家都准备回家过年，所以，今年还是小娃子和老两口一起，就三个人，也没有多么丰盛，昨天夜里卤下的肘子，隔壁送的牛肉，老板亲自下厨炒了两个素菜，一壶酒，两盘猪肉大葱和一盘茴香馅的饺子，多半晌，三个人坐在了一起，也没什么太多的话，只是问了问，娃，你这个名字谁起的，为啥叫个脏娃，娃嘿嘿一笑，还记得老歪吗？哦，记得，那个坏老歪因为调戏人家女孩，被女孩家的俩哥哥打了个半死，后来饭店老板给了点钱，把他打发回家了。“他给你起的”？老板问，“不是，我从小没名字，后来他问我叫什么，我随便说了个名字”娃回到，“哦，这个名字有点不太好，我还一个吧，你看你从小这么不幸，但还是健健康康的，就叫赵健”？娃紧接着说，“好啊”，“那过了年，咱们找一下街里的李警官，看看能不能给你安排个户口，我和你姨也没个孩子，你就认我们当个干爹干妈，以后老了，你给我们送个终，你看行不”，话还没说完，娃扑通的跪了下来，两眼含泪的说，“别说干爹干娘了，亲爹亲娘都行，我给您二老养老送终”，老板娘赶紧扶起了孩子，眼睛里也止不住的流泪，“孩子快起来”，一家人吃了一顿团圆饭。本来是好个好事，可是我们的娃，赵健同学真的是倒霉透顶。第二天天不亮，三四点的时候，赵健就穿上了衣服，准备挨家挨户送上一点年饺，这个镇子有一个习俗，正月初一，相好的邻居，亲人都会互相送一些懂得邦邦硬的饺子，叫送福，送出去的福越多，相反纳福也就越多，因为这个饭庄子做的饭很好吃，又干净有便宜，所以在这个镇子里熟悉的人还是很多的，往年年饺都是老板出来送，昨天晚上不是已经认亲了吗，所以今年的年饺就是赵健出来送，因为相熟的人太多了，所以赵健三点多就起床来送了。毕竟他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爱玩的天性还是在的，所以，赵健还偷摸的带上了一卦鞭炮，那时候的鞭炮可不舍得一次性就放完，都是一个个的拆下来，然后放到兜里，半天点一个，或者把炮掰开，点中间的火药，这样会有一些非常短暂的小花次出来，毕竟，穷的时候会想办法玩。登上自行车，每到一个空地上，他都会放几个小炮，次几个小花，玩得不亦乐乎，本来一个多小时就能送完，都快俩小时了，一半还没送完。就在他正玩得开心的时候，突然家，饭店的方向有一声巨响，把他吓得手里的炮掉了一地，心想，妈呀，谁家放的炮，导弹吗？这家人可真有钱，这一声炮响，不得几百块钱，边想边捡掉在地上的炮竹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站起来往饭店的方向看，好像有烟，不仅仅是烟，好像很浓，不是好像，真的很浓，浓到几公里外都感觉到呛眼睛，赵健扔下手里的爆竹，登上自行车就往饭店的方向猛骑，这一路不是很远，但是这辆车感觉怎么都骑不到，从小到大，好像他所有的亲人都要死掉一样，还不容易刚刚有个家，可不能没了，怎么了，年前，街道来做过一些安全检查，当时看到了几根燃气管老化的有点严重了，提醒老板要更换，老板其实单天就去了隔壁的五金店里，可是年根了，五金店老板也早早还没关门回家过年了，老板心想，过完年在换吧，这几天也就关火不用了。可是就在老板年三十炒菜那天晚上，忘了关燃气，强大的压力压破了管子最后的一丝坚持，就在赵健同学刚走没多久，砰的一声漏气了，没多久，老板起床时候闻到了一股煤气味，本来跑出去就没事了，但是老板下意识的开了下灯，一丝火花，点燃了满屋的煤气，砰地一声，炸毁了赵健刚刚来的幸福，这个幸福，还不到8个小时。刚刚到门口，看到附近的邻居已经帮忙扑火，消防队的也赶到了，没多久火灭了，进去检查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副烧焦的女性尸骨，没有看到尸体，最后在角落里发现了几枚牙齿，经过法医的坚定，是男主人，饭店老板的尸骨。可怜的小赵健，除了这一身衣服和剩下的冻饺子，又一无所有了起来。失落的娃在派出所处理完最后的一些事以后回到了小饭店，这个屋子已经炸的什么都没有了，不得已，收拾出了一个小角落，找了一个小盖子，点了一小堆火，幸运的是这一夜他没被冻死，不行的是，因为爆炸影响了旁边的邻居，最后也没什么能赔的，经过派出所，拍卖了这块地，换了一些钱赔给邻居做了一些简单的修缮，又因为赵健和老板本身也没什么实质的关系，导致他也没拿到任何的一些遗产，不得已，赵健开始了自己真正的独立生活，出外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