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何去何从
众人听闻王林和陈海汇报的伤亡情况，不禁为那些逝去的将士默哀。
接着，目光齐刷刷地望向林川，周永贵率先开口问道：“林守备，你那边负责正面诱敌，又是在路口阻挡建奴，承受的压力定是最大，不知此次折损了多少兄弟？”
众人皆知，林川所率之部直面建奴锋芒，战斗之凶险不言而喻。
林川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部此次损失了6个人。”
话音刚落，众人皆是一怔，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王林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林守备，那建奴攻势那般猛烈，您是如何做到只损失这寥寥数人？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陈海也在一旁不住地点头，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感慨：“没想到林守备料事如神，手下士兵也如此勇猛，真是让人佩服。”
何关泰更是满脸震惊，他深知林川所处位置的艰难，原以为其伤亡会远超己方，没想到竟如此之少。
他正想询问缘由，却猛然想起自己一方，当时是战斗的情景。
建奴疯狂冲击，打开了一个缺口，眼看着抵挡不住他们的冲锋，于是，他使用了林川送给他的火石弹。
火石弹！
对，一定是火石弹！
火石弹威力如此巨大，林川能减少损失，也情有可原。
他刚想要开口，却见林川并没有说出去的打算，当下将话题转移。
“周游击，既然我们已经抢回了物资，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打算？”
陈海皱眉说道，“既然大凌河城已经进不去了，我们只能返回锦州城了。”
周永贵也深有同感，他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心中忽然一动，又转头看向林川。
“林守备，你意下如何？”
林川听到问话，没有立刻回答，因为他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现在已经消灭了这一股建奴，并且在地图上，没有发现新的敌人。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安全了！
如果现在返回锦州城，再也没有追兵。
但是，他想起历史上的记载，心中却有些不甘。
大凌河城被围，最后粮食耗尽，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投降。
粮食耗尽……
他一想到这些事情，便感觉心被揪着，真正的难受。
如果明军不损失大凌河城，那么结果，应该也有所不同吧！
现在，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守备，做不到统筹全局。
既然如此，那他也只能尽力，而眼下的这些物资，如果能送到大凌河城里面，也能让他们多一些喘息的时间。
想到这里，林川抬头看向众人，缓缓说道，“建奴已经被消灭了，如果我们现在把物资送回锦州城，确实安全。
但是，大凌河城被围，肯定缺少物资，如果我们再把物资带回去，他们那里恐怕会更加艰难。”
周永贵听到这里，脸色微变，“林守备，难道你想继续把物资送到大凌河城里面？”
话音刚落，孙福便开口说道，“但是，大凌河城被敌人围困，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赵猛挠了挠头，“莫非林守备想要带着物资冲进去？”
孙福摇了摇头，“这不可能，敌人守备森严，就算我们没有物资，这一支兵马想要冲进去，恐怕都不可能，更何况带着这么多的物资，简直是羊入虎口，没有半点机会。”
众人知道他说的这番话，也确实是实情，纷纷转头去看林川。
林川想了想，缓缓说道，“如果强冲，我们确实没有多少机会，但是，我们也不是全然无机会。”
赵猛一愣，急忙问道，“林守备，你说的机会，到底是什么？”
林川想起历史上的记载，缓缓说道，“祖将军的兵马受到攻击，他肯定会派人回去求援。
到时候，锦州城也一定会派出兵马前来解围。”
陈海目光一亮，笑着说道，“对呀，只要锦州城来了援兵，然后跟祖将军里应外合，自然能解了大凌河城的危机，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进去了。”
孙福皱了皱眉头，转过头看着林川，“林守备，不知你所谓的机会，是否如此？”
林川当然知道锦州城确实会派出援军，但可惜的是，几次增援，都无一例外的被建奴击退，没有一次成功，否则，祖大寿也不会投降。
可是这些话，他又不能明说，一方面是没有人相信，而另一方面，如果明知道失败，还把物资送过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当下，林川还是点了点头，“不错，确实如此，如果锦州城派了援兵，将建奴击退，我们就可以将物资送进去了。”
周永贵见林川眉头微簇，知道他有话不想当着众人面说，当下挥了挥手，“诸位，眼下是尽快打好战场，再决定去留。”
众人闻言，纷纷拱手告退，各自带领兵马去打扫战场。
明军将士们领命后，迅速分散开来，开始了紧张而有序的打扫战场工作。
……
月光洒在这片刚刚经历了惨烈厮杀的土地上，泛着冷冷的光，映照出满地的断戟残旗和横七竖八的尸体。
士兵们手持火把，小心翼翼地穿梭其中，借着火光辨认着敌我。
有的士兵弯下腰，轻轻翻动着每一具尸体，将阵亡的明军将士小心地抬到一旁，仔细地搜寻着战友们的遗物，一一收集起来，准备带回去交还给他们的家人，让这些最后的牵挂得以归乡。
而在战场的另一边，负责收缴战利品的士兵们也在忙碌着。
他们将建奴散落的兵器一一捡起，堆积在一起，那些锋利的长刀、尖锐的长枪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仿佛还残留着白日里的血腥气息。
破损的盔甲也被收集起来，偶尔还能看到上面深深的刀痕和箭孔，见证着战斗的激烈程度。
粮草辎重被仔细地清点、整理，一袋袋粮食被重新装好，摆放在车辆上。
战场上时不时传来士兵们的低声交谈，或是对战友离去的叹息，或是对战斗的后怕。
……
周永贵让何关泰和林川跟随自己来到一处安静的地方。
“林守备，你可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