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去魔法化
会谈前，安德里想过很多可能，唯独没想到会出现如此滑稽的一幕。
王国首相与他的常务秘书，叫嚣着要率领国民做回海盗，他们祖先可是积攒了上千年财富，才买下这片土地，说不要就不要？
安德里不信，他想到另一种可能。
怕表现得太软弱激怒内部鹰派，同时又担心以具备执行可能的帝国坟场计划威胁，会激怒法兰克第二帝国，于是才想出了这个看似强硬，实则无法执行的海盗计划来威胁。
安德里陷入沉思。
若这就是对方最强硬手段，他不适当做出让步，威信扫地的王国官僚系统，还能否压制得住总参谋部。
内战，分裂，土地停止耕种，工坊无法生产商品，矿场不再开采，深陷贫穷与内乱深渊的德克法兰王国，明显不符合帝国求财诉求。
或者说，他们比德克法兰人更希望粮食丰收，商品大卖，因为只有这样，条约上那一长串数字才有真正价值。
“拉拢官僚打压军队。”
安德里心里做出决定。
“你我都知道，这本是一场可以避免的错误战争，是受到某些精神不正常人的蓄意挑拨，帝国被迫发动战争纠正错误。”
“首相阁下显然很正常，所以我们愿意在战后跟贵国加深合作，彻底把这群疯子踢出王国决策圈。”
“现在我想应当聊些具备现实价值的事情，比如赔款金额，边境和平问题，尽快签署一份令两国满意的和平条约，结束两国战争状态，恢复正常化关系。”
见安德里释放友好信号，科奥摘下海盗帽放在桌上，微笑说道：“非常开心，谈判开始后第一个富有建设性的提议由帝国大使提出，王国公民会永远记住安德里阁下为和平做出的贡献。”
安德里回道：“帝国也会铭记首相阁下对停止战争做出的卓越贡献。”
坐在科奥身侧旁听的希莉亚看傻了眼，他俩变脸速度也太快了吧，上一秒还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对方，下一秒就开始商业互吹。
可...你们开心互夸，我举起准备砸桌的圣剑怎么办呐！
哪位好心人给我一个台阶下。
希莉亚：￣□￣｜｜
两国会谈最高代表交锋，没人敢打断谈话替她解围，希莉亚只得默默放下，并偷偷往桌底缩了缩。
科奥余光瞥见，不动声色抬脚踢了下希莉亚，谈判呢，拿出圣女气质来。
待她坐直，科奥缓缓说道：“帝国要求赔款十亿金马克，坦白地讲，我们没可能在二十年内还清，这个需要做出让步，安德里阁下，你应该明白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
“当然，某些疯子会以此为借口挑起内乱，帝国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我们愿意延长十年还款期。”
安德里回道。
二十年，十亿金马克，这两个数字安德里本就不抱同时出现在条约上的希望，提出来只是为了谈判时好讨价还价，彰显帝国仁慈。
“不，安德里阁下，我有个更好的提议。”，科奥说道。
“哦？什么提议。”
安德里有些好奇。
在科奥看来，最终赔款数字意义不大，反正没打算真赔，种田玩家都无法忍的事，P社玩家怎么可能忍，数字越大反而越能激起国民反法情绪。
只要不影响工业计划推行，便是赔款1000亿金马克，他也会签下名字。
科奥说道：“安德里阁下，德克法兰王国是一个传统国家，每年财政收入的三成用于国土防御，如果帝国愿意发表声明保障王国独立，我们愿意将国防拨款降至一成，成为只拥有治安部队的去武装化国家。”
国防预算由魔法协会与军队两部分组成，魔法协会拿走两成，军队拨款不足一成。
会谈结束后，科奥要按制定好的计划逐步清洗魔法师，所以魔法协会的两成不用再拨款，同时将军队预算提高到一成。
除了明降暗升以外，教廷神职人员已编入军队，后面可以通过提高教廷拨款来暗涨军费。
科奥翻到下一页继续说道：
“此外，王国会重点推进粮食改革，商业改革，将主要注意力集中在生产上，以便有足够钱和帝国需要的商品，来偿还战争赔款。”
“我们希望能得到法兰克帝国帮助，特别在商业贷款，贸易政策，外交保护三个方面，比如放开我国购买帝国用于生产的先进机械限制，批准王国向帝国银行借款。”
说到这，科奥抬起头盯着安德里，解释道：
“当然，借款不是让帝国真给我们钱，而是请帝国银行做个担保。
我们购买机械时会采取现金与资产抵押相结合的方式支付，帝国银行从中收取抵押资产价值的5%作为利息，如果没在一年内结清，那么帝国银行可以选择没收抵押资产，或按延期时间收取额外利息。”
...
蓝星有句俗话，‘你贪我的利息，我贪你的本金’
科奥打算支付商品价值的三成到四成现金，然后等抵押时间到期申请延期，延期产生的利息支付多久，取决于王国什么时候做好开战准备。
至于抵押资产，做好开战准备前，如工艺品，奢侈品等轻资产，可以送给帝国银行，矿场，农场，房产等固定资产，则会进行虚假谈判，为战前动员争取时间。
只需保护好工厂，待枪炮声一响，所有抵押合同均是厕纸。
当然，实际操作起来要更复杂许多，部分抵押资产要按时支付赎回，具体影响因素很多，卖家社会人脉，某些突发事件，或有质疑王国不会还款声音出来时...
总之，科奥需要一个忠诚且无耻的部门专门负责此事。
科奥说完后，会议厅内只剩下安德里手中钢笔与纸张摩擦声。
他在分析其中利弊。
十来分钟后，安德里放下笔说道：“首相阁下，请问缩减国防预算后，贵国魔法协会与军队如何分这一成，的钱。”
科奥摊开手回道：“我想有法兰克帝国的独立保障，我国不需要魔法师。”
安德里脸上难掩惊色。
在风暴大陆没有魔法师，等同蓝星国家没有飞机坦克大炮。
难道德克法兰王国想做帝国的狗？
安德里被这想法吓了一跳，他原以为科奥会把一成约100万金马克的钱，用来培养忠于王国的精锐魔法师团。
待时机成熟，再扩大凡人军队。
毕竟相较于要从小培养的魔法师，作为炮灰的凡人军队只需训练几周，便可送上战场。
100万金马克，全用于培养凡人军队...难道，眼前的年轻人是个财迷？
安德里一时难以想明白，思索后说道：“首相阁下，我提议休会半小时。”
“没问题。”
科奥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