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香菱的福缘
次日,矮山之上。
薛蟠小心翼翼的自陆渊的手里接过金灿灿的果子,一脸的不可置信:
“陆兄,这就是你说的那灵药?”
陆渊此人倒是平淡,游戏里他做过的东西不少,这不过是将东西搬到现实来了,可他这一屋子的东西,又哪个不是系统里做出来的?
“灵药倒也说不上,此物唤为黄金朱果,可祛除一切不良状态,想来应该能治宝妹妹的顽疾,宝妹妹快些吃了吧。”
今日,天刚放亮薛家人便起床准备,带了制作黄金朱果的材料,最终在辰时也就是太阳初升的时候便来到了矮山。
见了东西,陆渊自然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既然之前答应过别人想想办法,他自然也不会矫情,当着薛家人的面运用系统,将这‘黄金朱果’给做出来了。
宝钗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接过‘黄金朱果’,小心翼翼的咬上一口,细细的咀嚼、咽下。
对于‘黄金朱果’是否有用,陆渊心里也是没底,毕竟系统里也没说它能治什么病,见薛宝钗咽下朱果,陆渊忙出言询问:
“宝妹妹感觉如何?”
但见薛宝钗缓缓起身,笑中带泪向前一步郑重施礼道:
“多谢陆大哥出手相助,我这顽疾总算是去了。”
就在刚才,那果子一入口中,一股清凉之感便满布口腔,稍加咀嚼则清凉之感渐胜,慢慢的口腔里的清凉之感蔓延至胸腔,待到将朱果吞咽,胸腔里就再也没了燥热憋闷。
三两口朱果下肚,整个身体只剩下一种前所未有的一种清爽畅快的感觉,长这么大,薛宝钗从未像今日这般觉得遍体舒适!
不用别人告诉她,薛宝钗也知道,困扰她多年的顽疾算是去了,彻底的去了!
薛姨妈闻言,眼角一滴浊泪滑落,自当家的去了,她只守着这一双儿女过活,儿子如今因为陆渊改了性,也知道经济营生了。
女儿比着儿子不知好了多少,可就有那么个顽疾困着,如今女儿也因着陆渊将这病症去了,薛姨妈自觉是自己烧了一世的香,才换了如此的福报,说不感激,那真是骗人的:
“太好了,我儿啊,你日后再也不用受那热燥之苦了,这多亏了陆贤侄啊!~”
说话间,薛姨妈起身便要给陆渊行礼,亏得陆渊眼明手快这才阻止了。
“伯母着实是客气了,晚辈万万担不起此礼!~”
薛蟠也跟着夫妻母亲,郑重的对着陆渊拱手示谢:
“陆兄不知,我母亲对妹妹就这么一块儿心病,如今陆兄是解了妹妹的病,更是救了我母亲的半条命~”
薛姨妈在旁听得是频频点头,能将儿子带得不但知道经济营生,竟还知道她为母亲的不易,薛姨妈对陆渊则是更加感激。
其实,在前世读《红楼梦》时,陆渊便感叹薛宝钗这等好的女儿家,却要时常遭受热症的折磨,早就心生怜悯。
再说,陆渊原本也是个乐于助人的和善性子,就算没有之前的收留之谊,自己遇上也会出手相助的。
这边薛姨妈擦了擦眼角,平复了下情绪,缓缓的开口:
“陆贤侄,大恩不言谢,宝钗,去把香菱叫来……”
不一会儿,薛宝钗便带着香菱缓步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个木匣子。
细眼看去,香菱粉面含羞,连带着眉心米粒大小的红痣,似乎也比平时红艳了不少。
陆渊不明其意,忍不住开口发问:
“伯母这是……”
话未说完,只听得薛蟠的声音响起:
“好兄弟,之前我说帮你物色好人家的女儿,只是金陵虽大,但能配的上好兄弟的却不多,这一时半会儿,也没寻摸到有那造化的。”
说话间,薛蟠拿过香菱手中的盒子,从中取出一封文书,双手递给陆渊。
“你这矮山上虽好,终究缺少了几分人气,一个人孤零零的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陆渊接过薛蟠递过的文书,打开一看竟是香菱的身契,瞬间便明白为什么香菱今日为何面露羞涩。
陆渊记得《红楼梦》原著中,香菱先是薛姨妈的人,后来又跟着宝钗,最后是薛蟠的屋里人,按今日这架势来看,眼下香菱还是薛姨妈的人。
他一个晚辈,怎么能从一个长辈那里要人?
何况,就这么草草的定了一个如花少女的一生,陆渊当真觉得草率至极!如此想着,陆渊便要拒绝:
“伯母,之前听薛兄提过,香菱乃是您身边第一得力的人,晚辈怎好夺人所爱?”
见陆渊拒绝,薛姨妈有些急了,送香菱给陆渊确实是为了报答他对薛家的恩德,更重要的是要陆渊身边有个自己的人。
只有这样才能不断了儿子的福缘,若是陆渊拒了,她的打算可就算空了,遂添些好话劝住:
“香菱这丫头,虽说命苦,但却是个好孩子,样貌品性都没的说,为人也最是可靠,若能伺候贤侄,也算她的造化。”
薛蟠也是出言劝告:
“好兄弟待我甚厚,又治好了我妹妹的顽疾,多个人在你身边伺候着,我们也放心不是?”
“这……”
讲真的,陆渊想过薛家人会送些贵重礼物,但送人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若薛家送的是其他丫鬟侍女,他都能心无旁鹫的大方拒绝,在‘宝姐姐’的面前立个不贪图美色的伟岸形象。
可......可偏偏送来的是香菱,这就让陆渊有些纠结了。
仅看那原著中香菱的判词:
根并荷花一茎香,平生遭际实堪伤。自从两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乡。
联想到书中香菱的遭遇,若是陆渊此刻回绝了,岂不是相当于亲手为香菱日后的悲剧推了一把,若是让她留下,兴许就能改变她悲惨的命运了。
“罢了,总归是救人,哪里还考虑形象问题。”
心里拿定了主意,陆渊轻咳一声,看了看众人,又瞧了眼那眉心有颗胭脂痣的少女:
“既然是伯母和薛兄的一片心意,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