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武技进境
夕阳西下，天边渐渐染上了一抹温柔而深邃的橘红，以天际为布，夕阳为笔，肆意挥洒着绚烂光彩。血色晚霞如织锦般铺展开来，云朵被染得层层叠叠，余晖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给万物披上了一层金红色的纱幔。
天色渐渐昏暗，风一吹来，有了些许凉意。
院中。
庞飞与关山相对而坐，石桌上摆满了下酒的小菜，以及香气扑鼻的牛羊肉，还有那五坛槐花美酒。两人先是款款斟酒，慢慢品尝，随着酒意渐浓，话题也逐渐展开，从国家大事，到江湖趣闻，无所不谈，相谈甚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的兴致愈发高涨，举杯就干，毫不拖泥带水。
直到月挂高天，银辉洒满大地，两人才意犹未尽的结束。
庞飞站起身来，眼神中带着几分迷离，却仍不忘对师父说道：“师父，下次来的时候，我给您带些好酒！这槐花香味道虽说不错，但劲道还差了些，不适合您这样的豪杰饮用！”
关山闻言，脸上的笑容如菊花般绽放，他拍了拍庞飞的肩膀，笑道：“好小子，有孝心！师父就等着你下次带来的好酒了！”
武馆内，各屋内亮着烛光，不时会传来一阵阵哄笑声。这些新入门的弟子，相互之间也渐渐熟识了。
大部分人都待在自己的寝居内，也有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练功，还有的拉了两三好友，去武馆外的小镜湖那边散步去了。
庞飞从后院出来，路过马厩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林城来，打算过去看看他。
庞飞自后院缓步而出，途经马厩之时，心中忽地念及林城，遂决定前去探望一番。
在那昏黄而微弱的马灯照耀下，干枯发黄的草料堆积得如同小山一般高。
马厩中的一个靠墙的角落，林城正闭目凝神，盘膝而坐，仿佛在悉心梳理着体内的气血。
他紧锁眉头，膝盖上随意散落着几块木板，其上以略显粗糙的小人图示，刻画着一个个奇异的姿势。
这些木板显然是林城亲手所制，由此可见，那记载着“壮血法”的册子并非人人可得。
“林城？”庞飞见对方似乎正陷入困扰与苦恼之中，忍不住轻声呼唤了一声。
闻听呼唤，林城当即睁开眼来，待见到庞飞之后，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神采，问道：“飞哥，您怎会来此？”
“刚用过饭，顺便便过来看看你！”庞飞微微一笑，随口问道：“近来你的气血增长速度如何？”
一听此言，林城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露出一抹苦涩，缓缓说道：
“上次承蒙飞哥指点，经过有效的锻炼，我的气血确实增长了一大截。然而，近来却似乎遇到了瓶颈，无论我如何努力修行，气血都仿佛停滞了一般，不再有任何增长……”
庞飞沉吟片刻，他的目光在林城干瘦的手掌和略显发黄的发丝间徘徊，心中逐渐浮现出几分猜测。
“你把手伸过来！”庞飞吩咐道。
林城闻言，毫不迟疑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反过来，让我看看你的手背。”庞飞接着指示。
林城心中虽有疑惑，但他深知庞飞不会对他不利，于是顺从地照做了。
庞飞仔细端详着林城那斑驳发白的指甲，它们不仅毫无光泽，表面还布满了凹凸不平的痕迹。他轻轻捏了捏，发现指甲异常脆弱，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裂。接着，他又用两根手指捏了捏林城的手背。
只见林城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被捏住的地方凹陷了下去，过了许久才缓缓恢复原状。
“唉，你这小子，本就体质虚弱，还一味逞强。”庞飞深深地看了林城一眼，继续说道，“气血并非凭空而来，它源于你自己的身体。你现在虽然入了武馆，能吃上饱饭，但那也只是勉强填饱肚子而已，远远无法满足你修炼所需的能量。你之所以会遇到气血瓶颈，正是因为你的身体太过匮乏。如果再继续压榨下去，反而会伤害到你的身体！”
庞飞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关切与严厉，继续说道：“修炼之道，在于循序渐进，切忌急功近利。你需得学会劳逸结合，给身体留出足够的休息与恢复时间。否则，即便强行激发气血，也只是昙花一现，终将伤及根本。”
林城闻言，脸上闪过一抹羞愧与懊悔，他深知庞飞所言非虚，自己这段时间确实过于急功近利，忽略了身体的承受极限。
“飞哥，那我该如何是好？”林城低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
庞飞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睿智的光芒，他缓缓说道：“你可知这附近有一处小镜湖？那湖中鱼儿肥美，而且数量不少，你平日里不妨多去湖边走走，捉些鱼儿来补补身子。再者，那湖边的青蛙、草丛里的蚂蚱之类的小生物，对你来说也是颇有裨益，蚂蚱先用清水泡，再以火烤滋味也极为鲜美的，蕴含的蛋白质据说超过牛肉……”
林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连忙点头，表示愿意一试。
庞飞从袖中缓缓取出一物，那是一个密封得极好的大罐，罐中装着晶莹剔透、色彩斑斓的巧克力豆，在阳昏黄的火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他轻轻将罐子递到林城面前，神色郑重地嘱咐道：“此乃我从远方带来的秘宝，名为‘能量豆’，每日食用几颗，可助你迅速恢复体力，补充修炼所需之能量。但切记，此物珍贵异常，切不可让外人知晓，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林城接过那罐巧克力豆，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惊喜的光芒。他从未见过如此奇特之物，只觉得这定是某种稀世灵丹，心中对庞飞的感激之情又加深了几分。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罐子，轻轻嗅了嗅，一股香甜之气扑鼻而来，让他不禁咽了咽口水。
“飞哥，这……这真的是给我的？”林城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此时他感觉自己的眼眶都在微微发热，心头的柔弱似乎一下子从哪里降落下来，让他有种大哭一场的冲动。
自从爹娘去世后，还从未有人待自己这般好过，最终他抽了抽鼻子，忍住了即将盈落的泪水。
庞飞笑着点了点头，道：“自然是给你的，你如今正需此物来调养身体。不过，记得要适量食用，不可贪多，以免浪费其药效，罐子切勿硬开，轻轻一拧就打开了。”
“谢谢……”
声音干涩的吐出这两个字，林城郑重地将罐子收好，心中暗暗发誓，定要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恩情。他深知，这所谓的“能量豆”定是庞飞从某个神秘之地得来，为了他的修炼之路，不惜耗费如此珍贵的资源。这份恩情，他日后定要百倍千倍地报答。
“那我便先行一步了！你且好生安歇，切记，充足的睡眠才能让身体更快的恢复！”庞飞再次语重心长地叮嘱一番后，身形一转，几步之间，便已融入了茫茫夜色之中，宛如一阵清风，了无痕迹。
林城紧握着那由未知材质锻造的罐子，依傍在马厩旁那粗糙的木柱之上，目光紧紧追随庞飞逐渐远去的背影，直至其完全消失于夜色深处。
庞飞的身影消失许久之后，林城方才恍然回神，小心翼翼地抱着罐子，回到了自己那简陋至极、以干草堆砌而成的小窝之中。
庞飞那关切的话语仿佛仍在耳畔回响，林城轻轻旋开罐子，从中拈出一颗“能量豆”，神色平静地送入口中。
那甜美的滋味一触及味蕾，便如同烟花般在口腔中绚烂绽放，带来前所未有的冲击与享受。
不知为何，先前强忍住的泪水，在这甜美滋味的触动之下，却再也无法遏制，犹如决堤的洪水，化作两道温热的溪流，悄然滑落脸颊。
在这清冷如水的月色之下，小小的马厩之内，这一夜成了未来元武大陆上的一代武道神话心中最为深刻、难以忘怀的记忆。
庞飞吹着悠扬的口哨，步伐轻快地回到了宅邸。沐浴更衣之后，他满怀期待地步入卧室之中。
在那宽敞的五米大床上，他找到了一个精巧的机械摇把。轻轻一摇，大床的一侧便缓缓升起，形成了一个舒适的凸起，让人得以长时间俯卧其上，既不会感到腿部疲惫，又能有效缓解腰部的压力。
“春夏秋冬，该睡觉啦！”庞飞轻声唤道，语气中充满了温柔与宠溺。
随着灯光逐渐熄灭，卧室中响起了一阵阵轻柔的惊呼声。
春竹紧咬着唇瓣努力坚持，终于在二更时再也忍不住嘤咛一声身子软绵绵地倒在了一旁，与另外三位娇媚可人、肌肤白皙的女子混作一团，一同陷入了沉睡之中。
……
清晨时分，庞飞便已早早起身，经过一番细致的洗漱后，他从随身携带的空间中取出几道精心准备的大餐，摆放在餐桌上，悠然自得地享用起这顿丰盛的早餐。
四女头一回品尝到出自五星级酒店大厨之手的佳肴，无不为之倾倒，她们大快朵颐，吃得津津有味，连连称赞这些菜肴的美味，仿佛它们是来自仙宫的珍馐一般。
当她们好奇地追问这些菜肴的来源时，庞飞微笑着撒了个小谎，说是从镇外购得的，就这样轻易地搪塞了过去。
饭后，庞飞沐浴着晨曦的微光，小跑着，几分钟便抵达了武馆。此时，演武场上已是人声鼎沸，众多弟子正投身于如火如荼的修炼之中。
在西侧的演武场上，庞飞注意到又增添了许多修炼“壮血法”的新面孔，显然是武馆新近招收的弟子。
庞飞在人群中寻觅了一处空旷之地，随后取过长刀，再次沉浸于基本功的锤炼之中。自从上次教训了小胡子之后，再也没有人胆敢前来挑衅他，但与此同时，也无人愿意与他交流，他仿佛被众人孤立了一般。然而，庞飞对此却毫不在意，他反而更加享受这种独自修炼的宁静与专注。
临近晌午之际，关山方才手持一柄长刀，缓缓步入演武场。他先是身形矫健地演示了“斩铁刀”武技中的后续几式，刀光如电，气势如虹，引得众人阵阵惊叹。随后，他让众弟子从第一式起逐一演练，自己则穿梭其间，细致入微地纠正着每个人的动作。
庞飞自是其中被纠正最多的一个，每当此时，他的脸上便露出一丝苦笑，却也暗自庆幸能得此良师指点。关山更是对他寄予厚望，建议他在家中备上一块铜镜，以便时刻观察自己的出刀姿势，力求每一个细节都尽善尽美。
“庞飞啊，你且细看这一式，出刀之际，腰身与手臂需得如同弓弩般协调一致，方能将刀之锋芒尽显，发挥出其最大之威力。”关山一边言传身教，一边亲自挥刀示范，只见那刀光如龙，疾驰而过，竟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淡然而又清晰的痕迹，令人叹为观止。
庞飞听后，连忙恭敬地点头，眼中闪烁着如饥似渴的求知之光，虔诚地回应道：“多谢师父的悉心指点，弟子必将铭记于心，勤勉练习，不负师父厚望。”
对于关山对庞飞的这番特殊关照，其他弟子皆投来羡慕不已的目光，心中暗自期盼着也能得到师父的如此青睐与指点。
紧接着，关山又详细讲解了武技修炼中的诸多注意事项，言辞之间，尽显其对武技的深刻理解与独到见解。
“诸位可曾明了，武学修行之道，实则蕴含八大进境。”关山面色凝重，语调沉稳而有力，缓缓道出这一番言语。
闻听此言，众人神情瞬间变得肃穆，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吸引，全神贯注，侧耳倾听，生怕遗漏了关山口中的每一个字。
“武学之中，除开功法与神通不谈，只论武技而言，初学乍练者，犹如蹒跚学步之婴孩，对武技的理解与应用，皆处于懵懂无知之境，所能发挥之威力，亦不过武技之皮毛耳。”
“初窥门径者，已能略窥武技之精髓，然犹未能完全掌握其运用之法，需得继续努力，方能更进一步。”
“登堂入室者，对武技之掌握，已趋熟练，能自如运用，更可探索其深层含义与变化，此乃武者之重要转折点也。”
“略有小成者，已能发挥出武技之大部分威力，甚至开始尝试将其与其他武技相融合，创新出属于自己的武技风格，此乃武者之小成之境。”
“融会贯通者，已将所学武技融为一体，形成独特之武技风格，并在实战中灵活运用，此乃武者之大成之境也。”
“炉火纯青者，对武技之掌握，已达到极高之境界，几可随心所欲地运用此门武技，念动即发！”
“登峰造极者，对武技之掌握，已臻化境，其武技已超越常人理解之范畴，能以弱战强，以低阶武学胜过高阶武学。”
“至于返璞归真者，则已超越武技之束缚，将武技与自身修为、心境融为一体，达到‘无招胜有招’之境地，武技能在此阶段衍生出小神通来，武者使用此门武学不再受招式所拘，能够随心所发，例如一门剑法，同样能以身体任何部位，甚至一颗石子、一株野草施展而出……此乃武者之终极追求也。”
说完，关山目光如炬，在全场弟子身上一一掠过。见他们皆沉浸于深思之中，嘴角不禁泛起一抹欣慰的笑意。随后，他迈开大步，朝西侧演武场行去，转而教导那些初来乍到的新弟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