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邻居
“请问贵阁是招炼丹学徒吗？”
“嗯，拿着这张纸去旁边填一下。”
“大人，我已经填好了，请过目。”
“居无定所？那就先交两块灵石吧，然后我再给你分配活干。”
“……我来干活还要交灵石？”
“那是自然，里头有你吃住以及学习的费用，活干得漂亮才有薪俸拿。”
“……”
一番交流下来，李归元还是离开了。
他本想在一家炼丹铺子里应聘个学徒，如此就能省下租洞府的灵石了，还能在丹师身边偷学些技艺。
但现在看来还是自己想太多。
这铺子哪是招什么学徒，分明就是在招牛马！
也难怪那么多修士会走上劫掠这条道路，正儿八经的工作哪能活得下去？
随后，他又去应聘了几家。
发现所有商铺都一样，学徒先交两块灵石，有洞府则只需交一块。
没有灵石也可以先写下欠条，从日后的薪俸里扣除。
‘这欠条要是签下，未来对方找几个借口说我活干得不漂亮，这扣一点那扣一丝，我这一辈子就完了……’
李归元又去别的地方看看，发现打杂的活计倒是不需要先交灵石。
但全年无休，有活就得干，连歇息喘气的时间都没多少，更别谈修行了。
即便是这么苛刻的条件，杂役却还是招满了，根本没有他进去的位置。
“想要在这儿活下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李归元轻轻一叹。
仙城虽然比较安全，但如果好些天都在大街上流浪的话，迟早会被人撵出去。
走了一段路后，李归元发现一家名为【恒祥阁】的商铺在高价并大量收回元丹和回春丹。
记忆中，这两种丹药都属于是恢复类型。
回元丹是恢复法力，回春丹则是恢复伤势。
药材年份越高，成丹的品质便会越高。
‘只要有丹方，我应该都能把丹药炼制出来。’
李归元没忘记自己有【一闻千悟】。
这不单是修炼功法的悟性天赋，对修真百艺也有极大的助益。
而且现在也没有什么合适的活计，只能凭借天赋自行去摸索炼丹之法了。
随后，李归元走进恒祥阁。
逛了一圈，发现下品回元丹的药材需要二两灵石一份，下品回春丹的药材则是三两一份，但炼丹所需的下品丹炉却要一块灵石。
至于这两种丹药的丹方，由于十分常见，只要一次性消费两块灵石，便能任意挑选一份。
思来想去，李归元取出下品法剑和挖来的草药寻到掌柜，往前一递，问道：
“掌柜，有劳看看这些东西值多少灵石。”
掌柜只是一挥手，这些东西便在面前整齐排列出来，简单瞄了一眼，笑道：
“这柄法剑价值一块五两灵石，那些个草药只值二两，道友可愿意卖于小店？”
李归元微微点头，接着笑问：
“在下还要一尊下品丹炉，以及七份下品回春丹药材，掌柜可否抹个零头？”
“小本生意，实在是对不住。”
掌柜面带笑容，和声和气道。
李归元又费尽口舌说了几句，身后却传来了一道不耐烦的声音：
“不是老弟，你干脆让掌柜把这家店铺送给你得了，大老爷们怎就这么婆婆妈妈的？赶紧的，买不买，不买就让个位置，后面还有一堆人等着呢！”
挨了呵斥，李归元也不恼，没理身后那人，而是掏出四两灵石递给掌柜，并笑道：
“有劳掌柜送个回春丹方。”
活了一辈子，他早就没了与人争强好胜的念头，也懒得去反驳。
“没问题。”
掌柜笑着收下灵石，手掌一翻，所有东西都罗列在了桌上。
李归元用法力卷起，收入怀里，转瞬间便藏进了仙书空间里面。
这时，他恰好看见身后那年轻人急急忙忙的上前一步，掏出一个玉瓶递给掌柜：
“五枚下品回春丹，多少灵石？”
掌柜仔细查探一番后，笑着出声道：
“道友这些回春丹，本店愿以二两一枚回收，你看如何？”
闻言，年轻人当即就怒拍了一下桌子，大骂道：
“你门口挂着的牌子不是说高价收回春丹吗？怎的比市价三两一枚还少了一两？难不成是家黑店？我要告到灵衙那去！”
掌柜缓缓敛起笑容，淡淡道：
“道友这五枚回春丹劣迹斑斑，明显是含有大量的杂质与丹毒，本店收回来还得去去丹毒杂质方敢售卖，怎就不算高价收了？”
年轻人再欲驳斥，却感受到了淡淡的炼气后期灵压，不由缩了缩脑袋，悻悻道：
“那，那行吧……卖了卖了，都卖了。”
掌柜收下这五枚回春丹，掏出一块灵石丢了过去，神色淡然，什么都没说。
年轻人心里虽然不忿，但他也不敢对掌柜撒气，转头看向同为炼气二层的李归元，语气阴阳道：
“看什么看，真以为回春丹那么好炼制的？这五枚丹药，可是我耗费了十份药材炼制而成，你才买了七份，小心血本无归！”
对此，李归元也只是笑笑，转身离开了恒祥阁。
他随后再去了一趟牙行，租了个洞府，身上只剩二两灵石。
牙郎还不忘提醒一句：
“每五年记得来交一次租金，可别忘了。”
“明白。”
李归元点头，领了洞府牌子，用法力在上面留下印记。
当他按照牌子上的信息寻到洞府时，忽然遇见了在恒祥阁的那位年轻人。
而且看这情形，对方似乎就住在他旁边……
“是你？”
年轻人也发现了李归元，并看到他手上的洞府牌子，脸上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本以为今后都不会再见面了，所以在恒祥阁的时候，说两句难听的话也无所谓。
却没想到，现在竟成了邻居……
“幸会。”
李归元笑了笑。
“幸会幸会……”
见有台阶，年轻人赶忙就下了，拱着手讪笑道：
“抱歉抱歉，我这人常常嘴毒，方才有得罪兄台之处，还望海涵。”
“无妨。”
李归元拱手回礼，面带笑容。
眼看对方笑容真诚，并无计较，年轻人稍稍松了口气，自我介绍道：
“在下宋甲乙，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李归元。”
“李兄……失敬失敬，我这正好有份炼制回春丹的心得，李兄若不介意的话便拿去看看，做做参考也好。”
宋甲乙走了过来，一拍腰间的储物袋，拿出一个本子笑着递去。
李归元有些意外，接过这个本子，感激道：
“正是需要之时，多谢宋兄。”
“不必客气。”
宋甲乙哈哈一笑。
他知道李归元准备修炼丹术，成为丹师。
故而打算借此来落得个人情，同时缓和一开始见面时的尴尬。
毕竟在他看来，新手炼丹总会失败个几十次，交个十块左右灵石的学费，如此才能悟得丹道。
有了他这个炼丹心得后，李归元或许能少交个四五块灵石。
“如此便不打搅李兄炼丹了，若有什么不懂之处，大可来我洞府门前敲击三下，我会尽快出来为你解答。”
“有劳宋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