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豺狼人奥瑞尔克什
“同一个笼子里的奴隶是不能一起进坑的！（豺狼人语）”
伊萨克皱着眉，对面前的豺狼人说道。
他们不远处就是一个巨大的浅坑，凹凸不平的四周随意的用木头搭建了许多架子，坑内鲜红与深褐色交织在一起，似乎才发生过什么。
“伊萨克！奥瑞尔克什，回来，位置不够，要进去！”
说话的豺狼人穿着布帛材质的衣服，大小刚刚好，领口为了凸显脖颈处的长毛，还贴心的收了边。
听见奥瑞尔克什这个名字，伊萨克微不可觉地抖了一下，过了一会才猛地叹了口气：“唉，听你的。”
走出豺狼人的角斗坑后，伊萨克招招手，把一个人类喊了过来。
“去通知埃里克，就说今天……”伊萨克说到一半改变了主意，“算了，还是我去，你去拿几块风干肉给我。”
五天过去，埃里克看起来似乎状态还要比之前更好了——如果忽略他身上新增的伤口。
他一边在笼子里活动身体，一边内心完善着自己的计划。
“埃里克少爷，今天是第五天了。”
一名士兵躺在地上，朝埃里克笑着说道。
四处漏风的笼子卷走了他所剩不多的热量，虽然有埃里克的照拂，但大家的食物也只能说勉强能活，不用跟旁边的笼子一样，艰难到啃食同伴的尸体。
埃里克刚准备说话，就看到了远处走过来的伊萨克，于是他朝老伍德几人说道：“休息好，我们就等晚上了。”
老伍德几人点点头。
“小子，到时间了。”伊萨克走近笼子。
“今天赢了之后，就能够变成你这样的托……”埃里克停顿了一下，豺狼人的发音有点拗口。
“托拉克斯，”伊萨克帮他补上了这一句，“会的，这是冬天里的规矩。”
“豺狼人会遵守规矩吗？”埃里克又问道。
“当然，他们比人类守规矩多了，”伊萨克解释道，“这是为了筛选强者，不守规矩的话，大家都会饿死在这片树林里。”
伊萨克一面说着，一面打开了笼子，从旁边人类手中把东西接了过来，递给了埃里克。
“肉干？”
“是的，给你们的，吃吧小子。”伊萨克指了指笼子里几人，“都有份。”
不用埃里克多说，笼子里几人拿过肉干后，撕成了几条，先喂起了老伍德。
“他其实不用吃的。”伊萨克指着老伍德说道，“待会有他吃的东西。”
“什么？”埃里克觉得有些不对劲。
伊萨克沉默了一会，连吸了几口气，朝着埃里克露出一脸遗憾的表情：“等下进坑的，除了你之外，还有这个老头。”
“你们俩是对手。”他补充道。
砰！
埃里克一拳朝伊萨克砸了过去，却被对方眼疾手快的挡住了。
“这他妈不是我的决定，小子！”
“抱歉，但……但这不行，”埃里克知道自己又冲动了，他张了张嘴，“我能打两场，让我代替他！”
“这不是我的决定，你就算朝我哀求都没有任何作用，”伊萨克忍不住叹了口气，“就像我说的，这是规矩，在这里，没用的人就得去死。”
“不……”埃里克浑身瘫软，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勇气，“我做不到。”
“孩子，别忘了你答应大家的事，”老伍德扶着栏杆颤颤巍巍站了起来，“他说的对，我确实没什么用了。”
老伍德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埃里克，伸手试图把他拉起来。
“别因为我一个人，耽误了你想做的事。”
……………………
奥瑞尔克什觉得自己应该是世界上最聪明的豺狼人了。
自从受伤后，他就凭着脑子在统治部落，不但学习了人类的语言，还提高了托拉克斯的地位。
这当然会让豺狼人不满，但他也开创性的把部落中瘦弱的豺狼人变成了奴隶，分给了强壮的豺狼人们，还把共享猎物的规矩，变成了只有士兵们能够享用。
这样过后，部落自然越发的强大了。
不过他还是不敢往西走出森林，二十年前的伤痛过于深刻，即便听到老对手已经死了，他也只是拿这个当借口，带着士兵们把周边的其他部落抢了个遍。
这就是脑子，他想到。
“又抓了多少个奴隶？”
他朝身边的人类问道。
“一百七十四个，奥瑞尔克什。”
会算数字，这也是他喜欢人类的其中一个原因。
不过回到部落后，闹哄哄的一片让他有些心烦，自从跟人类待久了，奥瑞尔克什越来越讨厌豺狼人那些乱七八糟的习惯了。
他变得像人类超过了自己的同族，不过骨子里的兽性依然没有改变。
于是他决定去看看角斗，他喜欢看部落里的人为了一些没多大价值的东西互相残杀，当然，这也是他控制人口的手段之一。
不过今天的角斗似乎不怎么好看。
“一个幼崽跟一个老兽，”奥瑞尔克什评价道，“一个瘦弱无力，一个胆小怯战。”
“哈！他们摔跤了！”
奥瑞尔克什一脸嘲讽，指着角斗坑中的两个人类，朝身边的奴隶说道：“就像你们一样弱小。”
他身边的奴隶们跪了下来，用豺狼人语赞颂着奥瑞尔克什。
奥瑞尔克什享受这一切，他老了，不再像之前那样强大，伤口处的疼痛无时不刻在折磨他，统治部落除了脑子以外，他还有着残暴。
残暴到无人敢挑战他的时候，就没有人知道他的虚弱了。
“人类真是太弱小太胆怯了。”
奥瑞尔克什转回视线，继续欣赏着他钟爱的残酷活动。
两个人类你来我往了很久，在奥瑞尔克什看来，就像是他儿时跟父亲的奴隶玩游戏一样——他害怕弄坏了父亲的财产，奴隶们也不敢真正使劲，担心伤害到了他这个幼崽。
“怎么停手了！”
奥瑞尔克什看到两个人类打着打着居然哭了起来。
“让他们继续，不然两个都要死！”
他朝自己的奴隶说道。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有了一点兴趣，刚爬进坑里的奴隶不知道说了什么，被那个人类幼崽砍死了。
“死在幼崽手里的废物。”
奥瑞尔克什笑着站了起来，在围观的豺狼人，以及托拉克斯们的注视下，跳进了角斗坑。
“你们两个一起。”
奥瑞尔克什用蹩脚的伊贝尔克语，朝埃里克和老伍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