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授课
“怎么会，明明这上面就写了！”
埃里克焦躁的拿起纸，在安娜面前甩了甩，然后又猛地把纸张铺在了桌面上。
“父亲！父亲！您再写几个字，求您了父亲！”
桌面上的羽毛笔短暂的停顿后，又悬浮了起来。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唰唰的声音，但在安娜看来，不过是一些杂乱而又无法辨认的图案而已。
“我看不懂上面写的什么，”安娜控制着情绪，朝空无一人处问道，“是你吗？我的肖恩。”
羽毛笔飞到了空中，笔尖朝着安娜轻轻点了点头。
安娜的视线因泪水而模糊。
“是你吗？肖恩？”安娜有些不太确定，也不敢确定，于是她哽咽着又问了一遍。
肖恩只感觉手里这根羽毛笔，这根用天鹅外翅倒数第五根羽毛制成的笔，似乎有了千斤般的重量，直到浸染的墨水开始干涸，他都没想好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他试着触碰安娜，结果发现对方毫无感觉，他写出来的文字似乎安娜也无法阅读，他能清楚地看到安娜，却无法让自己的爱人感受他的存在。
似乎自己只能够跟埃里克交流。
‘是啊，我能够跟埃里克交流，’肖恩一下反应了过来，‘太激动把这个忘了。’
笔尖又开始动了起来，埃里克看着看着，刚准备念给安娜听，结果嘴巴才张开就愣住了：
“母亲，父亲他……他写了什么，我可以理解，但我无法一字一句的传达给您。”
“不重要，不重要埃里克，”安娜擦拭着泪水，“你能看懂就好，肖恩一定是有什么话想要告诉你。”
笔尖缓慢而有力的书写着，被削尖的羽管仿佛随时都会刺破纸面，过了很久，才慢慢停了下来。
“父亲他说……”埃里克艰难地说着，每一个单词都那么地费力。
“他说他很想我们。”
“他很抱歉把您扔下了，希望您能够原谅他。”
“他就住在后院，让我们不要太想他。”
说完这些，埃里克似乎耗尽了所有体力，缓缓靠在安娜怀中睡了过去。
而那只羽毛笔则飘了起来，轻柔地在安娜伸出的手心上画了一朵花，也无力的垂落下去。
……………………
埃里克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到自己父亲拉着自己不断说着什么，似乎是以前讲过的那些内容，又像是新的东西。
埃里克发现父亲似乎很着急，虽然梦中的他好像并没有偷懒，但父亲依然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记住没有。
他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记住没有，他只想好好珍惜跟父亲相处的这段时间，即便这是梦里。
他才十六岁，还舍不得离开父亲的怀抱。
“埃里克，时间快到了，我得离开了，”肖恩看向满脸不舍的儿子，“醒了之后把笔记默写出来，放到我面前。”
“您还会回来吗？”
埃里克问道。
但肖恩已经没办法回答他了。
“父亲！”
埃里克大喊着，从梦中惊醒。
“埃里克？”安娜坐在床边，眼中担忧慢慢褪去，“你醒了？”
“母亲，我是睡着了吗？”埃里克看了看周围，“父亲在梦里跟我说了很多。”
“是啊，你睡了整整一天，”安娜抚摸着埃里克的额头，“待会慢慢跟我说，快起来吃点东西。”
没过多久埃里克就爬了起来，除了一天没吃东西有些饥饿以外，他并没有任何不适。
但他依然记不起梦中大部分事情，只有只言片语还勉强有些印象。
喝了点牛奶，就着乳酪喝了碗燕麦粥后，埃里克又回到了自己房间，拿起肖恩用过的羽毛笔，开始抓耳挠腮默写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安娜有些欣慰，只觉得孩子又长大了一些，把吵闹着也要吃乳酪的米尔斯安顿好后，安娜还是有些放心不过，干脆回到了埃里克身边。
“母亲，”看到安娜走进来，埃里克抬头问道，“父亲他真的……还在吗？”
“我能感觉到，那就是肖恩，”安娜坐了下来，对埃里克叮嘱道，“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马修他们也不行？”
“当然可以，不过只能当面说，而且米尔斯得等到他长大以后。”安娜回答道。
埃里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沾了沾墨水，继续书写起来。
良久，埃里克总算是把自己记得的都写了下来，他伸了个懒腰，朝着写满字的纸张吹了口气，嘴里发出庆祝的声音。
“母亲，我要去给父亲看一看。”埃里克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
埃里克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一口气写过这么多字，换做以前早就开始打瞌睡了。
“肖恩说的？那就去吧。”安娜笑了笑，心情颇为放松。
不过她瞟眼看到纸张上书写的内容后，脸色还是发生了变化。
“这是你写的？”
“啊？”埃里克点头。
“看来肖恩教了你很多，”安娜盯着字看了一会，“你的字迹已经赶上米尔斯那孩子的水平了。”
埃里克似乎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笑嘻嘻的跑了出去，跑到一半才想起东西没拿，又折回来从安娜手中把书写过的纸张拿了回去。
“我去后院那边啦！”
……………………
‘指导完成。’
‘本次授予指导对象为埃里克·德拉姆。’
‘因指导者能力，埃里克·德拉姆有所感悟。’
‘获得微量战斗经验，少量人际关系处理技巧经验，少量生活经验，少量书写经验。’
‘埃里克·德拉姆武力值有所提升，获得军事理论（劣等），获得豺狼人习性掌握（中等）。’
一堆的提示覆盖了界面，让肖恩有些惊喜。
他本来觉得这个授予指导强的有些过分，但转头一想，一个人一辈子会的也就那些，按照这个进度，用两次自己就没什么可以教的了，使用这个功能最多是帮孩子们查漏补缺一下。
不过仔细想想，肖恩又觉得有些不对。
随着名望传播，自己的能力也会随之提高，岂不是自己的后代会越来越强？
肖恩连忙盯着系统又研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