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火炮专家汤若望
“女儿不怕，请父皇明言。”
朱媺娖小脸紧绷，虽然嘴里说着不怕，但身体却在微微颤抖，或者说是兴奋。
“好，既然你认为批判女子抛头露面的德行是陋习，那父皇给你一个机会，山东，天津三卫的流民不停地向京师涌来，父皇拨给你三万两银子，每天在城门口赈济灾民，父皇会委派京营将士协助你，而且锦衣卫也会贴身保护你，但这并不是一个很好做的事情，你敢做吗？”
没等朱媺娖开口，一旁的周皇后耐不住了，“皇上，流民危险，媺娖才不到十岁，怎可做如此危险的事？”
“皇后莫慌，朕也只是做一个尝试，必然不会让媺娖受到伤害，若事不可为，自然不会坚持的。”
崇祯拍了拍一旁周皇后拉着自己胳膊的小手，宽慰的说道。
“父皇，女儿敢做，只是赈济灾民该做什么，如何做，银两如何换成粮食，女儿不甚清楚，还请父皇解惑。”
朱媺娖小脸微红，感觉自己即将要接下一个天大的任务，兴奋不已。
“这些事你都不用管，你只需要出面赈济就行，这些事，朕会安排合适的人去办的”
崇祯看着四周诧异的目光，知道自己竟然让一个公主出面，是十分出格的事情，可能还会受到古板教条大臣的批评，但大明如此危机，出格之事又如何，每一个能增加大明气运的方法都要大胆去尝试，不然以后连挨别人批评的机会都没了。
“好了，今天你们的考验就到这里吧，朕也已经明白你们的路，希望你们记住父皇今日对你们的要求，朕也会信守承诺，好了，去吧。”
慢慢四周的宫女太监带着崇祯的子女慢慢走出，崇祯的心绪却久久不能平静。
看着原本崇祯的几个子女，可能是身体带着崇祯血脉亲情的缘故吧，心里不由慢慢代入进去，将他们看作是自己的儿女了，现在心里初步感觉每个人都还是不错的，主要原因估计还是年纪都不大，没有被这个世界所同化和束缚，这也方便自己给他们寻找合适的道路。
……
就这样平静的又过了两天，就在王承恩照常给崇祯汇报每日大明的军国之事时，一个小太监走到了乾清宫的门口，对着方正化悄悄的说了什么。
“皇上，刚刚东厂传讯过来，您要找的汤若望找到了，起初还不愿意过来，听说皇上要单独召见才跟着东厂的番子一起回来，现在正在午门之外等着。”
方正化轻身一礼，打断了正在沉思的崇祯。
“哦，汤爱卿来了，快请，老方，请到朕的书房去吧，把贡茶也拿出来。”
方正化心下一凛，这是皇上第二次如此待客，最近阁老大臣其实也来了不少，要不闭门谢客，要不三言两语打发了，根本就不想多聊，一副任你们自行施政的样子，而且王太监汇报最近三品以上大员调度很少，但三品以下官员调度频繁，不过不敢多想，连忙称是，下去安排了。
待崇祯刚开始品茶时，听到一声嘹亮的呼喊声，“汤大人到。”接着一个黄发鹰钩鼻的白人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崇祯这一世也是第一次看见夷人，但不觉奇怪，在汤若望三跪九叩之后，笑意盈盈的示意其平身。
“汤爱卿，你出生在罗马帝国是吧，据说还有一条美丽的河流叫莱茵河。”
汤若望刚站起身听到崇祯竟然还知道自己的出身，顿觉讶异，但不由十分激动，操着一副十分流利的广谱说道。
“启奏陛下，臣正是来自神圣罗马帝国，出生在美丽的莱茵河畔旁，陛下博学多识，臣佩服，但不知陛下召臣回京有何重要之事，您让臣研制的红夷大炮已经有了眉目，相信再过不久就能研制出来，但产量还是十分有限。”
汤若望知道能够近距离接触皇上十分高兴，本来自己作为夷人是很难融入进大明的官场的，但是受到崇祯的信任，现在正在天津三卫研究从自己家乡欧罗巴引进的弗朗机炮的自制之法；
但最近陷入了瓶颈，主要原因就是炮膛的平整度问题，一门大炮的炮膛需要两三名熟练的工匠轮流打磨一个月之久，加上其他工艺，几乎要一两个月才能生产出一门弗朗机炮，这还是财力跟的上的情况；
而且他还有着自己的野心，因为信仰伟大的天主教，想通过这个帝国之主推广自己的教义，所以十分努力的为大明效力，以求之后能够面见皇上提出在大明传道的要求。
崇祯看到面前的汤若望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大致猜想到了他的想法，袖袍一摆，翻手一指，微笑说道。
“汤爱卿，莫急，今天朕要和你好好聊聊，你先坐吧，老方，上茶吧。”
汤若望本想拒绝，但看到崇祯不容质疑的眼神，拱手一拜坐在了下首的凳子上。
“汤爱卿，朕知道你在研制弗朗机炮，情况如何，可有困难？”
汤若望听到皇上问这个问题，开始滔滔不绝，但崇祯毕竟前世是一个学表演的文科男，没有实际接触过这些，听得一知半解，只是大概意思听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说，第一个困难是熟练匠人少了，而且匠人待遇太差，没有积极性；第二个就是材料的提纯要求比较高，弗朗机炮要求尽量轻便，方便移动，需要用到高纯度铜铁混合制成，目前产量很少；第三个就是组装和密封，需要长时间的调试，产量很少，是这样吗”
崇祯思考一番之后总结说道。
“陛下英明，虽有偏差亦不远矣，其实…”
“汤爱卿直说，朕绝不会因言获罪。”
崇祯看着汤若望先是一个马屁拍道，但后面吞吞吐吐的没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不由出声打消他的疑虑。
“那臣就斗胆进言了，大明天下如今陷入危难之境，目前陛下想要对抗反贼和满清，应当全力支持研制火枪和火炮技术，首先就是要提升匠人的待遇，这样才能提高他们的积极性，再就是据臣在家乡了解到的情况，成建制的火器编队，只要使用得当，冷兵器完全不是对手，就算是精锐的骑兵部队，也不行，但这需要大量的银两和资源，不然仅靠神机营的编制和目前的支持，不知要多少年才能发展起来，到时候…”
崇祯知道他想说什么话，接着帮他说完。
“到时候大明还能不能存在都不好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