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果茶，开水
小城市有小城市的好处，没有那么多的选择，也就避免出现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尴尬。
约了一家有小包间的火锅店，装修考究，新店，没有那经年累月被‘熏染’的味道，手把锅也让不太熟的人可以坐下来一起吃火锅避免在意所谓卫生问题的尴尬。
徐清宇礼貌的提前二十分钟到达打电话预约好的包间，并以短信息的方式，发给只有电话号码的相亲对象，保持这份礼貌进入到绅士阶段，隐晦的方式告知对方，我已经到了，提前等待你可以放心的来到地点进入包间。
过了约有两三分钟，短信息回复：“五分钟后到。”
徐清宇点了一份果茶，又点了一份热饮玉米汁，作为一个有经验的相亲人士，成与不成在他这里不是关键，一次不至于让自己抗拒的晚饭，纵然‘吃不到’相亲的乐趣，火锅的美味还是要体验一下。
小的二人四人小包间，没有完全单独的房间，而是注重隐私的隔断小隔间，服务员掀开门口的上半身挡帘，一道身影走了进来，坐在靠近门口一侧的徐清宇已经起身，看到来人愣了下，下意识看向外面，他第一反应是对方走错了地方。
“徐清宇吧，我是施雨。”
“呃，你好。”
初印象的幸福感是满分，因为此时此刻站在面前的是一个大美女，不然徐清宇也不会愣了下觉得对方找错了地方。
这质量，会相亲？会相一个自己这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底层，就算是相亲，也应该是社会精英的成功人士吧？
卡其色的宽腿笔筒裤，素白色的半截袖衬衫，衬衫下摆以很时尚的方式掖进裤腰内，没有腰带，恰好呈现出对方纤细的腰肢。
半长发，烫过的微卷，浑身上下没有多余的首饰点缀，只有手腕上一块女士手表。
他大方的打量着对方，相亲嘛，这才是正常的反应。
对面的施雨也看了徐清宇两眼，合体的牛仔裤，很普通的T恤，整体感觉干净清爽，长相如此，也没有佩戴吊坠项链之类的东西，手腕上也没有如今很多男人都爱不释手的手串之类物品，这个加分项，让她对于今晚的这顿饭，至少不会那么抗拒了。
点菜环节，施雨也没客气，自己先画了一些，然后推给徐清宇，他低头看了一眼，加了两盘肉和一份茼蒿。
“有开水吗？给我来一些。”
得。有些拒绝，不一定要明确表现出来。
屋内只剩下两人时，施雨先开口了：“我平时工作太忙了……”
徐清宇微笑，没有打断，却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的态度表现出来，对方微微摊手：“所以，你懂的，我们这样不浪费时间。”
“了解，刚才我也吓了一跳，这样的大美女怎么会来跟我相亲。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反正也要吃饭。”
“没问题，这家火锅我听过，最近挺火的，正好过来尝尝。”
上菜了，短暂的沉默之后，咕噜咕噜汤水滚动的声音，外面吃饭客人的声音也随之传来，打破了两人的沉默，一下子将这顿饭拉回到了陌生人一起吃饭的局面。
化解尴尬，也是一份自我脑补想到的网络热门画面，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这一次，施雨先开口：“我看过你的照片，说实话，差别很大。”
大姨给的照片是之前的，跟现在的差别，确实可以称之为大。
“锻炼，减肥，三十多了，对自己的身体要有一点要求了。”
施雨仔细的又看了徐清宇一样，点头认可道：“效果不错。”
徐清宇：“要是我提前看过你的照片，估计不敢来了。”
施雨感受到了话语里得夸赞，也接受了这份夸赞：“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边吃边聊，吃可以在某个话题停顿时，作为终结和化解尴尬。
作为男人，徐清宇需要找话题闲聊，在对方没有明显抗拒聊天的气氛下，他也不介意找几个浅显的话题作为吃饭的佐料：“施医生是哪个科的，小时候最怕去医院，长大了就希望有个当医生的朋友。”
施雨淡淡然说道：“你视医院如洪水猛兽，它就真的是了。”
这天，聊死了。
徐清宇低头夹菜，暗自挑了挑眉，果真优质的女人都有着骨子里的傲娇，自己并没有凑近乎的意思，对方却第一时间封闭近一步的话题。
得，安心吃饭吧，肉的品质不错，菜洗的干净。
徐清宇买了单，然后打开手机收付款界面，递到了同样拿出手机刚要开口的施雨面前。
对方心领神会，买单是让服务员进来付款，多少钱她也听到了，将一半的金额扫给了徐清宇，不是加好友转账，只是收付款，这个男人还是知道分寸的。
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意义上聊过彼此的工作家庭和喜好，到了门口，徐清宇站在那看着施雨打开了一辆甲壳虫车门，作为工具人，他觉得自己今晚表现还不错。
“要不要我送你？”
徐清宇摇头，大方的走到一旁，拿出手机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面对着段位高很多距离很远的人，他从不会自哀自怜很要面子的去维护那根本没必要的自尊心，家庭环境使得他很少没有必要的去死要面子。
挥了挥手，骑着自行车离开。
漂亮，身形比例好，博士毕业，医生职业，这样的相亲对象，放在一线大城市都是优质产品，徐清宇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就断了相亲真实目的心思，以后我会够资格的，只不过那时候，十八岁多香，二十二岁多熟，二十六岁多润……
想至此，徐清宇笑了笑，要说万众瞩目，两天没去游泳馆了，今天我将会惊艳全场吧。
算了，又不是小孩子了，这边稍微受点挫折马上要找回场子，早点回去，也免得父母多想，早回去，他们什么都不会问，结果是什么还用说吗？
约的五点半，不到七点到家。
不去游泳馆，是因为晚上那里没有值得炫耀得到虚荣心的目标吗？反正徐清宇不会承认，他只会说，我讨厌一帮老爷们看着我，你们羡慕是羡慕不来的，老同志们，游泳锻炼身体就好了。
………………
“小雨，怎么样？”
能让大院长老老实实在家里坐着，等待着开门声然后问出这么一句话，施雨也能理解母亲的心思，脑海中浮现那个清清爽爽的男人：“还行，不过妈你想好了，对方什么情况你应该知道，我爸那边，是不会同意的。”
莫惠蓉眼中露出嫌弃之色：“管他做什么，你喜欢就好，日子是你过的又不是他过，他给你介绍那些大城市的精英又如何，我看没几个靠谱的。”
施雨想了想，冲着母亲竖起大拇指。
莫惠蓉的手机响起，她扫了一眼，挂断，然后对着进屋换衣服的女儿说道：“普通人家多好，没那么多事，没房没车怕什么，咱家有房，真到结婚那一步，车子妈送，孩子以后妈也都包了，关键是你开心。”
施雨脑海中再度浮现那道身影，回忆见面直到分别的画面，没有留联系方式，不讨厌，干干净净的，却也只是局限于不讨厌，不过今晚这顿饭吃的还算舒服，跟母亲去吃饭的感觉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