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诸葛大力陪床
几天后,医院里,张伟坐在的口腔牙周科的门外候诊,一脸不知所以。
局面发展到这个地步,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他当时从网吧楼梯上摔下来,大头直面地板,等诸葛大力把他挖起来,那是鼻青脸肿,满嘴吐血,还吐出一颗牙。
这惨烈的动静不光吓着了诸葛大力,还惊动了网吧老板。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他送到医院急诊室。
急诊室办公桌后面的值班医生一点也不着急,抬眼瞄了一下张伟,就让他们去服务台挂号缴费。
冲到服务台一看,没想到这年头有病的人这么多,挂号的人大排长龙。排在长龙后面几十分钟,终于轮到自己,服务台要身份证,张伟一摸口袋,没带。
这年头好人出门都随身带身份证吗?当然了,没身份证还怎么挂号?幸亏服务台小姐姐提醒,可以用支付宝或微信扫码,办理电子就诊卡,去自助终端一体机挂号、充值。
张伟心头有一千头羊驼呼啸而过,为啥没人早一点告知?折腾了这么一大圈,自己的血都干了,还没挂上号呢。
话又说回来,为啥一行三人都不知道这事儿呢?另外两人回答,近两年来从未生过病,不知道医院就诊方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伙人又转去扫码,办卡,充值,挂急诊号。又折腾了将近半个小时,再回到急诊室。
还是那个值班医生,还是那么镇定淡然。他刷了一下张伟的电子就诊卡,开了一张单子,轻描淡写地说:“先去放射科拍个片儿。”
转去放射科,又排队等待了半个多小时,进去穿上沉重的防辐射服,拍好了,出来的时候医生说等一小时,在自助终端一体机上取片儿。
沃特?如果不是满嘴血呼刺啦,张伟真想破口大骂了。从进医院到现在,折腾到半夜了,伤还没治呢!
这还是网吧老板托关系走的急诊通道,如果没走这个通道,还会拖沓到几何?得亏是自己能扛,这要是比自己体弱的,早就熬不住去了。
漫长的一小时终于煎熬过去了,张伟的脸已经疼到麻木,越发肿胀,像个猪头。终于在机器上打印出X光片,赶紧拿着三去急诊室。
还是那个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的医生。他取过片子看了一眼,说:“我不是五官科的,我给你找个专业的医生看一下。”
然后他拿起桌上的座机电话,拨通一个内部号码,叽咕了几句,挂上电话,对张伟他们说:“医生现在正忙,请稍等!”
说完,他就继续去看电脑,不再理会张伟几人。又半个小时过去了,急诊室里的医生、病人来来去去,就是没见到什么专业医生来搭理张伟。
诸葛大力火了,冲到桌子前一把薅起值班医生的领口,吼道:“那个专业医生什么时候来,我们都等了一晚上了?难道真等我朋友伤重死了,他才来验尸吗?”
正闹着,旁边突兀地响起一声悲号:“爸爸,爸爸,你怎么去了?”
赶紧看过去,只见一辆移动病床被推走了,家属哭嚎着追过去,眨眼间就消失在急诊室,只留下地上的一道血迹。
诸葛大力脸色铁青地转回头来,和值班医生面面相觑。
值班医生却一点也不害怕,慢条斯理地整整歪掉的眼镜,拍拍网吧大力姑娘揪着自己的手,劝慰道:“小妹妹,我理解你的心情。镇定!据我目测,你朋友的伤势很轻,没有生命危险!”
网吧老板在旁边质疑:“目测,你目测的准吗?”
值班医生自豪地保证:“当然!我的眼睛就是尺!在这急诊室里,我啥没见过?”
众人绝倒!
吵嚷间,一名胖胖的男医生走进急诊室,找那个摔脸的病人。
他看了看张伟的片子,说:“没有骨折,没有伤到眼睛、鼻子等要害。后槽牙掉了,得找口腔科医生诊治。但口腔科夜班没人。去外科治治伤,先回家吧。白天再来!”
诸葛大力和网吧老板又陪着张伟去外科诊室,清了清干掉的血迹,擦了点药,都没有包扎,拿了一个医用橡胶手套做成的冰袋,就离开了。
坐着网吧老板的兰博基尼回到公寓,诸葛大力跟老板说自己是张伟的女朋友,就把老板赶走,自己护送着张伟上楼了。
因为时间太晚,学校早就宵禁了。张伟就让诸葛大力住自己的房间,自己则在客厅沙发凑合一晚。这倒霉催的造孽人生哟!
第二天早晨,由于诸葛大力有课,张伟坚决拒绝了她的陪护,赶她去上课了。诸葛大力走后,他刚要回房间再躺躺,公寓的损友们就都纷纷起床了。
他们发现张伟鼻青脸肿的模样,都吓得不轻,得知事情的原委后,自然免不了一番调侃。
不过调侃归调侃,大家还是派出比较空闲的吕子乔陪他到医院看牙。他们到了口腔科,本来是要补牙的。
可是医生检查了一圈后,说他牙齿有厚厚的结石,而且有严重的牙周病,在补牙之前得先洗牙,再刮治牙周,然后康复一段时间再补牙。
他当天已经洗了牙,今天是来刮治牙周的。由于洗牙的时候,他忍不了那种酥麻感,一直发出呜呜呃呃的声音,引得吕子乔好一番嘲笑,他今天就自己一个人来了。
他回忆起这一系列事件发展的走向,不过是摔了一跤,不幸中的万幸就是掉了颗牙,补上就好了嘛,没想到折腾了一圈,主要问题还没轮到解决。
想想就很无语,这不就是人家说的,本来只想补个锅,结果换了一套房吗?
张伟叹了一口气,就听见叫到自己的号了。刚要进去,就听见:“嗨,张律师!”
一转头,诸葛大力朝自己走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自己来医院,我来陪你呀!”
虽然不想让他看见自己龇牙咧嘴的狼狈,但的举动还是很暖心。张伟指指诊疗室,说:“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