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渺茫希望
安迪不想在酒吧里和方行谈事，而是直接表露他的态度：
“我不想参与你的麻烦事，方。上次我帮了你，已经惹了不小的麻烦。”
之前安迪帮助方行，不是因为他是黑武士，只是因为他是旧友。
安迪不是秃鹫，方行不能用武力威胁这个朋友跟自己干。
芝加哥的南区是黑人的地盘，方行不能直接创立一个华人帮或者亚裔帮来创立势力，因为亚裔没有政治选票，找不到保护伞。
亚裔没有示威游行，也很少有能登上政坛的存在，整个美国社会压迫着亚裔，就像是压迫着弱小的小鸡。
芝加哥的北区更是资本的世界，如果方行不能找到安迪当经纪人的话，他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
方行可以干掉原有物业公司的人，甚至可以刺杀市长，但是物业公司的总裁的位置，又或者是市长的位置，方行永远不可能得到，因为没有美国人会拥护一个亚裔，甚至还是华裔。
毕竟黑人政客上台必定是维护黑人的利益，而方行上台在美国人眼里也是要维护亚裔的利益的。而亚裔的基本盘太小，撑不起一个市长或者其他的大角色。
70年代的亚裔还需要等待，等待世界各地的移民潮开始，等待全球化的便利交通来壮大群体数量，从而增强政治力量。
所以和安迪合作，推举安迪成为大股东是方行的无奈的选择。在政商勾结的美国，没有政治力量，做资本家寸步难行。
不过在安迪眼里，方行可能没有能力创造新秩序就是了。
方行需要证明他有和安迪合作的资格。
时间已经接近八点，芝加哥的街头已经没有几个行人。
说一些计划比较安全。
所以方行干脆将他的地产计划，从富人区，也就是紫藤花小区开始清扫毒贩，由点及面的计划告诉了安迪。
安迪断然拒绝道：“你这是无稽之谈！物业公司背后除了黑帮，还有北区的议员。你背后有谁？”
方行安然说道：“你，安迪。听我说，我知道没有议员支持我，也不可能有哪个白人或者黑人议员会支持我，我也不指望用暴力来控制议员来为我效力……但是，你可以。你是当地有名的老板，自然有关系和渠道，只是需要一个上升的机会。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我们把紫藤花小区的物业公司挤兑走之后，他们不敢回来报复，我向你保证。而你又是税务的专家，你能应对生意上大大小小的细节问题。安迪！安迪，告诉我。你没有逃离美国，你没有照你说的一样忘掉一切o，而是留了下来，难道就是为了当一个闲着无聊的酒吧老板？”
“你的人生不止于此！”
安迪脸上并没有激动的神色，只是怔了一下，然后情绪稳定地说道：“那你呢？方，你干了这么多事，难道就是为了让我当上大老板吗？这件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方行右边嘴角翘起，说道：“安迪，我在监狱里可是听了无数个你助人为乐，无私奉献的事情。你用了整整二十年，向我证明了你是个好人。我相信你，等你当上了大老板，我也能分润不少钱。”
“而且你曾经是大银行的副总裁，却没有做过缺德的事情。这太惊人了。我不相信钱会改变你，让你我反目成仇。”
方行这话不仅是高度评价了安迪的监狱生涯，更是对他最得意的事业发表了真挚的赞扬。
方行知道，对于秃鹫这种小人要用绝对的暴力压制，因为他畏威而不怀德。但是对安迪这种聪明而又坚强的人，得用真心来对待。因为他骗不了安迪。
安迪眼睛睁大，来了兴趣，看着方行说道：“嗯…好，那么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这事。”
安迪领着方行往酒吧里走，到了一个包间，安迪问方行：“喝得惯红酒吗？你们华国人的白酒我也有，啤酒也行。”
“可乐就好。”
“如你所愿。”
安迪点点头，吩咐身边的服务员下去准备。
“去拿一支笔和几张纸。”
一分钟过后，安迪一本正经地坐着，拿着笔在纸上写下了第一个目标：
收购当地物业公司。
方行提醒道：“收购一共要多少钱？我可能没有那么多钱。”
安迪严肃地说道：“我有。既然我是老板，那么这钱就由我来出。先说好，你的那些黑帮的小手段能不能把当地的物业公司搞得经营不善，这还是个巨大的问题。”
“你对此有什么想法吗？”
方行摸摸下巴，沉吟片刻后说道：“乱倒垃圾在街头小巷，降低当地居民的满意度。并且在紫藤花小区找点倒霉蛋杀掉。”
安迪皱眉道：“杀害无辜？”
方行舔舔嘴唇，肯定道：“这是最快降低物业公司声望的方法。不过要杀掉的不是无辜的人，噢，该死，刚好和我另一个计划重合了，真是该死的美妙安排。”
安迪不知道方行说的是什么，但是方行语气里明显是对杀人有着巨大的期待，这让安迪觉得方行身上匪气有些过重了。方行想要一个不爱钱重情义的商业伙伴，安迪何尝不想要一个有道德底线而又能有暴力手段的同伴。
方行这漠视生命的态度让安迪深感不适，他说道：“一定要杀人？”
方行不屑地嗤笑一声，说道：“杀人？安迪，你似乎没搞懂我想要做什么。我可不是不择手段发展资本的冷血机器。”
“相反，我是同情芝加哥失去工作的工人。美国的资本家看到中美州廉价的劳动力，将芝加哥的工厂转移。当地原本生活富足的工人失去了赖以为生的工作，而又年纪过大无法适应社会找到其他适合的工作。他们精神上面对着现实的压迫，既有来自妻子的抱怨，又有儿女养育的压力。”
“而出生的新一代青年，位于工业区，芝加哥南区的青年更是迷茫的一代，被资本家轻蔑地称为‘垮掉的一代’。他们对未来的生活感到迷茫，将精神寄托放在酒精，交配上面。而时间久了，他们想要更多的刺激，就将目光看向了毒品。”
“这一切，从毒品开始改变。但是，我绝对不会满足于毒品在芝加哥消失。你们觉得我想让芝加哥的毒品消失殆尽的想法就已经非常疯狂，但是我的疯狂远远不止于此。我要让随意安排普通人生活的资本家统统滚出芝加哥，我来做这个资本家。我要守望这座城市。”
这才是方行对于“守望者”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