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明心悟性
方行将枪口抬起对准上面，不知道是油污还是牛奶的液体从脸上滑下。
只要上面出现光亮，方行就会开枪。
先狠狠捏了一下手上的老鼠再松开。
老鼠发出大声的尖叫“吱吱！”接着发出机警的“吱吱”叫声，极快地想从垃圾袋中的缝隙挤上去。
老鼠钻入垃圾袋里，很快就听到声音。
“切！原来就是只老鼠。我就说有什么声音。”
“年轻人，这么认真干什么？这趟下来，拿的钱都凑不够一斤大麻（穷人毒品）的钱。”
青年没有反驳，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要是黑武士待在这个垃圾桶里跑了，你和我都没好日子过。”
中年人似乎是听到了极其好笑的话，小声地说：“你傻啊？就说把垃圾桶都搜过一遍，没有人。听到了吗？无论谁问你。”
青年感到没有意思，敷衍道：“好好好，本来也搜过了。”
然后他岔开了话题。
“根据情报，那个黑武士现在在厕所那边吧？”
老油条的声音依旧圆滑，“嘿，那地方一股屎味，也不知道黑武士怎么还没拉完，原来他有便秘哈哈哈。”
“还好我没得罪独眼亨利那个家伙，想想那一股味道就磨人啊。”
……
五分钟或者六分钟过去，方行数着时间。
果然一辆运送垃圾的机械车开了过来，用夹臂夹起了垃圾桶，然后倒进了垃圾厢里。
方行在恶臭之中，忽然听到此时外面老油条突然叫道：“什么！目标人物可能已经逃脱了？那群守着厕所的家伙太蠢了！”
“从垃圾桶里逃脱？不可能！就没人从后面出来过！对，我非常确定，就没人出来换过垃圾桶。”
方行心中一定，将枪的保险功能打开。
这个老油条不愧活了这么久，就是能混！
从垃圾车里出来，送了车主两千脏脏的美金。
即使方行的手有些臭味，还有些不明液体，但是车主非常激动地握住了方行的手，说道：“下次还有这种行动，请务必联系我！”
方行并没有多说客气话，他的心里充满了怒火。
方行随处找了个宾馆，开了一间普通的房间。
凉秋时节，方行选择用全冷的水，来让心中的狂躁冷静一些。
方行开始总结他是怎么被弄到生死一线这么被动的场面的：
首先，不是因为他在那个小胖子面前暴露了身份而陷入被动，而是他居然暴露身份就会陷入被动。
方行想起监狱里无法无天的日子来：
若我还是丘洛帮帮主，岂会耳朵眼睛跟聋了一样，任凭埋伏？
若我有个安保团队，岂会如此憋屈，需要靠垃圾桶躲过生死危机？要靠别人疏忽职守来躲灾？
这些天在芝加哥，我简直是鬼混了！
方行明悟过来：
单打独斗不能改变地下世界的格局。
毁了一个卡特帮派，还有黑道烈火帮派。毁了一个黑道烈火帮派，还有别的帮派冒出来。
一百万美元，不是用来享受的，而是换取与之匹配的势力。
一句话：
丘洛帮我要！因为我是创始人。
一百万也要花到正道上，收购一个安保公司之类的。
不管是黑的白的，只要能助我行事，又有何不可？
以后碰到这种埋伏，我就算用人命堆！也要杀掉所有敢埋伏我的人。
方行拨打酒店的电话，花了几十美元差遣人买了几套衣服穿上。
新衣服穿在身上，方行急匆匆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一件事，收回丘洛帮。
……
夜已深，秃鹫安稳地睡在床上。
方行早就查到秃鹫的住处。
秃鹫的住处算是个公开的秘密：
卡维尔街整整一个街区，都是秃鹫的后花园。
整整一个丘洛帮的成员以及家属，大多住在这里。至于秃鹫住的地方，更是夸张地围了一圈围墙，每天每个时刻都有十个守卫排班。
精心的排班，让守卫没有视角的盲区。
方行潜藏在墙壁后面，已经观察了几个小时。
他来到这里，是打算直接潜入秃鹫的房间，叫醒他，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当然，秃鹫肯定不愿意。
丘洛帮也只认秃鹫这个十多年的老大，这个墨西哥族裔。
但是方行做事，何须他人同意？
之前秃鹫一副老大做派，方行就已经感到不快。
根据观察，守卫虽然没有视角盲区。但是他们高强度的巡逻导致换班也比较频繁。
在换班的过程中，西边围墙中间的两人会暂时交汇。方行可以趁机从花圃中走过，然后再在房间里搜寻。
一个大围墙中间是个白色三层楼的豪宅。
方行料想秃鹫应该住在中间靠南的地方，那里光线最好视线也最好。
时间一到，随着两个墨西哥人交班说话：“Te toca.”
方行踩着泥土，悄无声息地用绳索枪登上三楼阳台，刚好看见一间房间的窗户开着。
方行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前，探头一看，是个美丽的姑娘在照着镜子化妆。
她嘴里抱怨着：“阿爸今天又骂了我。明明我只是想毕业后帮家里算算帐。”
“非得逼我去政府上班，又没什么油水，就是个普通的小职员。”
说着说着，她挥着粉拳打着怀里的娃娃，发泄她的不满。
方行眼睛一亮：“软肋这不就来了吗？好好好，秃鹫你也有家人。你也不想……”
通过从监狱里学到的精湛的撬锁技术，方行找到了秃鹫的房间。
不过秃鹫也没在豪宅里安装什么精妙的锁，毕竟外面还有十个人守着。
没有废话，方行掐住秃鹫的脖子。
原本那些矛盾，方行不想回想，此时必须放在台面上来说。
秃鹫感觉呼吸困难，他梦见那个监狱的午后，方行笑嘻嘻地让手下割掉了一个人的手筋脚筋，理由是临阵脱逃。
他梦见方行向他走了过来，用脚狠狠踩着他的喉咙。
“我不能呼吸了！”
秃鹫瞪大眼睛，看见房间里一张模糊的脸。
即使光线不足，秃鹫还是一眼认出了方行的模样，下意识地叫了一句：“老大！”
然后，经验丰富的秃鹫立马反应过来，面容愤怒地低声嘶吼道：“你竟敢闯入我的房间。”
为了不暴露自己，方行用手指头狠狠弹了这个老家伙的蛋子。
“秃鹫，有一件事你说对了。”
“你害怕我会夺回丘洛帮。”
“这段时间，我以为监狱外的米国和监狱里不一样。”
“我错了，都一样的。”
“现在，让一切回归正轨吧。”
脸都憋出紫色的猪肝色，秃鹫恶狠狠地吐出一句话：“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