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小胖子
凉秋时节，行人穿上大衣。
小胖子冷得牙齿打颤，搓手取暖，走进了一间公寓。
公寓里很安静，除了一股隐隐的血腥味，还有绿色的眼珠在黑暗的走廊远方忽隐忽现。
小胖子凭着方向感，在昏暗的黄晕灯光中，摸索到了一间没有门的房间。
昏黄的风扇吱嘎吱嘎地转着，小胖子反而不冷了，恐惧激起的肾上激素加快了新陈代谢。
被挂在风扇上面的架子上，是两条火腿，上面还有汗毛没除褪干净。
被福尔马林泡着的栩栩如生的人头，小胖子认识，是上次卖毒品给他母亲的毒贩。
小胖子打了个哆嗦，嘟囔道：“活该，叫你卖毒品给我妈。”
小胖子来过很多次了，每一次他心里都发怵。
价目表贴在墙上，是毒品的购买价格。没有任何警告，没有任何提示。
小胖子乖乖地把藏起来的钱放进去，细细地数着有几包毒品。
“一，二，三…”
“再数一遍，一，二三…”
血红墙壁下，小胖子的面色冒着猩红的光，而在装毒品的箱子前有面镜子。
小胖子抬起头，总觉得镜子里的他微微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数了七八遍之后，小胖子将手上的毒品捧着在房间里走了两圈。
似乎是进行着神秘的仪式。
房间外的走廊传来皮鞋的哒哒声，以及野兽饥渴的低吼声。
小胖子冷静下来，腿打抖，走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哒哒…哒
脚步停住，小胖子看着门口。
一个带着死神面具，黑色风衣的莫名人物，走了过来。
嗒嗒……嗒。
夸张的扭曲的人脸面具，俯视着小胖子。
“小孩，给你一次机会，把多拿的，放回去。”
面具人说完就转身，向门口走去。
小胖子脸上憋出一个笑容，说道：“我知道…黑武士的身份了。”
面具人猛地转身，掀起的风浪像一个信号，让走廊上不知什么东西退去。
他拍拍小胖子的头说：“这次没有机会了噢。”
小胖子紧张害怕地大口呼吸，说道：“我见过他的样子。我记住了他的样子，不会错的。”
……
与沃特道别后，方行开着他的凯迪拉克回家睡到下午五点，然后一路上拉风地到了Kaka酒吧。
米蔻已经在街边等着方行。
她穿着一袭黑色皮夹克，紧贴着她纤细的身躯，头发被随意地束成一个高马尾，几缕碎发自然地垂在耳边，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
她的朋友指着远方缓缓开来的凯迪拉克，说道：“那辆车不会是你说的那个小子的吧？”
米蔻捂嘴笑道：“怎么可能？我上次见到他，他还是坐出租车离开的。”
她的朋友染着一头火红色的头发，看起来干净利落。
“哈哈哈，说不定人家是富豪，期待能有个真爱所以隐藏自己的身份？”
米蔻和朋友打闹，说道：“我倒希望有个白马王子出现在我身边。哈哈哈，不过那是童话啦。”
凯迪拉克停在了两人面前，反光的玻璃下，两人看不到里面的主人长什么样子。
米蔻的朋友拉着她的手，说道：“这个富豪停在我面前了！希望他不要让我上车试试车感这种过分的要求。”
米蔻拉着朋友后退几步说道：“还是不要和这种富豪扯上关系吧。”
有钱人换女朋友也比较频繁。
米蔻是医生的女儿，本身也是个在读的医学生，难得有一天假期。她不想和这种极为有钱的人扯上关系。
随着一声低沉的机械声响，轿车天窗缓缓向后滑开，那透明的玻璃面向夜空，逐渐向后移动。
芝加哥的灯红酒绿的繁多光彩中，方行戴着墨镜，歪着头笑着看着米蔻。
米蔻的朋友拉着她的手，说道：“噢，他是你说的麦克（假名），太酷了！”
米蔻嘴巴张成一个“O”形，大声说道：“你！麦克，噢！我没想到，我真没想到。”
白色西服，深蓝领带，浅黄皮肤。
方行摘下眼镜，爽朗说道：“一周不见，米蔻小姐，你更美丽了。”
方行还没下车，米蔻就说道：“等会等会！”
“不能让我和我的朋友试试，豪华的真皮座位的感觉吗？”
方行按动按钮，车门向天上掀起，米蔻拉着朋友钻进了后座。
她们用手摸着真皮座椅，啧啧称奇。
车里清香的味道，柔软的座椅都让她们沦陷。
米蔻赞叹道：“不愧是玛丽莲·梦露都喜欢的豪车。”
米蔻的朋友咯咯笑道：“看来我们的米蔻也能常常坐上这辆车啰。”
米蔻用手推她的朋友，害羞地说：“你干什么，雪莉！”
方行看了看手上的表，说道：“我们走吧，看看今晚米蔻小姐要请我喝什么鸡尾酒。”
从车上下来，方行伸手伸向米蔻的朋友，“我叫麦克，不知道小姐芳名？”
米蔻的朋友握手，笑着说：“叫我雪莉就好。”
方行握了一下很快就松开了，“雪莉，很高兴见到你。”
三人走进酒吧，米蔻问了问方行：“你是哪里来的富豪？石油，医药，保险？”
方行将手指竖在嘴边，说道：“嘘……我们说好是来玩乐的，不是来查户口的。”
米蔻的眼神灰暗一下，又马上明亮起来，笑道：“这家酒吧的鸡尾酒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说着，米蔻离方行的距离却远了一点。
方行并不在意，他不是来寻欢作乐的。
或许说本来是，但是中午和沃特的宴会改变了方行的想法。
像他这种人，也许离米蔻这样天真的女子远一点更好一点。
Kaka酒吧是个比较高端的地方，人们规矩地坐在座位上，座位相距比较远。
人们可以一边喝着小酒，谈着喜欢的话题。
酒吧中间的一名绅士，穿着合身的燕尾服，弹着黑白的琴键。
似乎毒品，在这里是绝迹的。
方行不禁问自己：
他当时答应米蔻，到底是为了禁毒，还是动心了？
几个高大的男人看到米蔻，远远地打招呼说：“嘿，米蔻，你的男朋友真是够帅的！”
“他这身西装是定制的吗？”
方行心里安慰自己：“就喝喝酒，聊聊天。”
……
随着街上的凯迪拉克豪车被发现，一行夜行人急匆匆从车上下来，分散在 Kaka酒吧的周围。
两把巴雷特架在高屋之上，等着目标人物再次出现。
同时，几个持枪大汉躲在酒吧旁边的小巷子里，抽着烟放松紧张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