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古怪
“小元子，你看什么呢？”
曹乌龙也像周元通一样，朝天上看去，除了几片云以外，什么也没有。
“咳咳，话不必说的这么死吧！”
“怎么是我把话说死了呢，这是天地之道，本就是一成不变的！”
曹乌龙也纳闷，“你是怎么想出这么逆天的问题的？”
“有感而发，有感而发……”
“我只听说过元寿耗尽时，人会变成邪祟的传说。”张中年挤上前来，自顾自说：
“当年我窃窥天命之时，老师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说寿元得省着点用，不然要死的，就是不死，也要变成邪祟的。”
曹乌龙蹙眉，“有这回事吗，我怎么没听过？”
“估计是因为我不拿寿元当事，天天胡作，老师编了这个瞎话来吓唬我。”
“这种没影的事你拿出来说干嘛？”曹乌龙没好气，又给了他一脚。
“不是聊天嘛！”
一行人边走边聊，时间一晃而过，下午就到了临安县的地界儿。
周元通也从他们口中套出了不少讯息。
南齐如今的掌权人，叫萧天饶。
年号神隐，在位已有五十年。
“萧天饶……”他念叨着这个名字，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正琢磨时，却见一行人迎面而来。
人数众多，行走匆忙，跟逃荒似的。
这已经是他们遇到的第三伙人了。
“麻烦问下，你们着急火燎的到哪儿去呀？”
周元通觉得不太对劲，拦住那伙人。
领头的人说：“我们都是从临安县出来的，准备去临潼县讨生活呢！”
“不对呀，临安可比临潼富裕多了，哪有去下坡上讨生活的？”
但凡脑子正常一点，都想不出这主意，肯定另有隐情。
“有命挣，你也得有命花才行，县里闹了妖魔了，人跟割麦子一样，一茬一茬的死，谁还敢住！”
“奉劝各位，一定要绕道走，千万别去临安，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撇下这么一句话，他们风风火火的走了。
“闹妖精？官府干什么吃的！”
“官府还管着抓妖魔？”周元通吃了一惊。
“那可不，江湖客都给他们杀完了，他们不管谁管！”
他们偏不信邪，就要往闹妖魔的临安县去，期间路过几个村子，也打听出了些流言蜚语。
入夏以来，县里常常有人无故而亡。
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跟正常老死的差不多，衙门也就没放在心上。
可渐渐地，人越死越多，量变引起质变，由此轰动了。
衙门倾巢而出，到处走访调查，却没有发现丝毫蛛丝马迹。
渐渐地，就传出是妖魔作祟。
“该不会是衙门……贼喊抓贼吧？”
经历过临潼县的事以后，他感觉这个可能性极大。
“先找个地方住下，等天黑以后去衙门探探消息。”
毕竟消息最准确灵通的地方，当属衙门了。
“外地人？”
村口的大榆树下，有个年轻人坐在地上歇息，装束打扮，是个捕快。
周元通朝他颔首，玩笑道：“听说你们这儿闹妖魔，特意赶来欣赏欣赏。”
捕快倒也开得起玩笑，“妖魔都在衙门里蹲着呢，你们在这儿可什么也看不着。”
他掸去身上的灰尘，“当然了，你们看看我也成，毕竟我也是衙门里的人，一个鼻子俩眼睛，没什么可看的！”
他的坦然，反倒叫周元通无话可说了。
“看完了就赶紧走吧，可别在这儿葬送了性命！”
“多谢了，事情办完了，自然会走的。”
周元通非但不走，反而靠着捕快坐下，也歇息起来。
“官爷到这儿干嘛来了？”
“办案！”
捕快虽然友善，可对于自己的差事，只字不提。
他姓李，名叫焕然。
“说真的，你们尽量别在这地方久留了，我可是为了你们好。”
李焕然大抵是不适合做捕快的，他的善意太多了。
“有你在这儿，我们怕什么，再说了，这天也快要擦黑了，我们总得找个地方住下不是！”
曹乌龙也觉得这人合胃口，凑上前来。
“真遇上了，我都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上你们！”他的声音苦涩。
显然知道些内幕。
“有什么困难跟哥几个说，我们兴许能帮上忙呢！”
“人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能有什么困难……”
他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急忙站起身来，“你们找地方住是吧，这村子我熟，你们就住在这里吧，天亮之前赶紧走。”
李焕然领他们朝村子里走去，一路之上人影稀疏，家家门户紧闭。
街道上，苍白的纸钱犹如落叶，散落在地上。
咚咚咚！
门开左右，现出个老妇人来。
她面色憔悴，神情恍惚，像是经历了莫大的苦难。
“郑大娘，我找了伙人给您作伴来了！”
“阿弥陀佛，快快里面请！”
郑大娘手施佛礼，将众人请进院里。
院子不小，东南两套房子，看样子，该是与儿子同住一起。
却荒凉的不像话，梧桐树的叶子落了满地也没人清扫。
一阵风来，四散而去。
“您也别当回事，给他们找个住的地方，得空了再给弄些吃食就行，到时候我会给您些钱的。”
“与人为善，怎可收钱呢！”
老妇人打开东边的屋门，一股子霉味扑面而来。
“你们将就一下吧，打从狗儿走了以后，就没人进来过了。”
“您儿子干嘛去了？”张中年不解风情，还是要问。
妇人闭了双眼，再次施佛礼，不无哀伤的说：“他呀，到极乐见佛主去了。”
她迈着恍惚的步伐，离开了。
李焕然打开所有的窗子，让新鲜的空气闯进来。
“你们就在这儿将就一晚上，有什么事就去村口找我，我会一直在那儿守着的。”
曹乌龙忽然拦住他，小声问：“他儿子……是不是就是给那些妖魔杀了？”
李焕然本想反驳，可还是忍住了，下意识点点头。
“也就是说，这是个鬼屋喽！”
张中年拔出剑来，左右挥舞。
“鬼屋你个头，赶快帮忙把这鬼地方拾掇拾掇，咱们可要在这儿过夜呢！”
他们一群侠客好汉，哪干得了这细致活，多亏了白萍萍在，扫扫擦擦，才总算有了个屋子的模样。
四个老爷们坐享其成，挨个儿占了个座位坐下。
曹乌龙率先开口：“打从到这儿临安县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什么妖魔这么厉害，连着杀了这么多人也没逮住。”
“管他什么妖魔，遇上了咱们，定教他神魂俱灭！”张中年宝剑在手，无所畏惧。
“这儿不会真有鬼吧？”
白萍萍提了水壶进来，浑身发抖，“什么动静也没有，瘆得慌。”
华勿喜没说话，只是抬起头来，看向了周元通。
“呵呵，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