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鱼城·道长
铁矛穿透心脏,将白旧钉在地上。
突然,又是另一根铁矛从背后直刺而入。
矛头带血,从身体前穿出。
白旧扭头向后,看到的是面无表情的达叔。
与娇姐一样,达叔似乎受到控制,不认识他了。
灯光闪烁,白旧双眼微微眯起,笑意逐渐在脸上扩散,那是充满了嘲讽的阴森笑容。
“还有吗?没有的话就该我了。”
哐当——
头顶声控灯熄灭,走道陷入黑暗的同时,响起两根铁矛掉落在地的响声!
灯光亮起,白旧已将娇姐扑倒在地,手里提着达叔的头颅……
躺在地上的两根铁矛,戳穿的只是一只纸人。
噗呲——
噗呲——
黑色烟雾从两具尸体内升腾而起,汇聚到头顶,变换着扭曲着,朝远处滚动。
下一刻,地面下陷,锁住白旧双腿,藤蔓遍布走道,束缚白旧全身,汹涌烈焰融合成一片火海蔓延而来!
走道尽头的红门打开,一队穿着古代衣服的人鱼贯而出。
全都闭着眼睛,面色苍白,四肢僵硬,关节不能弯曲,前行只能跳跃。
是僵尸!
前有僵尸,后有烈焰,地面下陷,藤蔓锁身,门里的人使出浑身解数,想要白旧死在这里!
“呵,声势浩大,但是毫无创意!这些东西我小时候就在电影里看过无数次了!”
白旧评价完,火焰咆哮着包裹住他全身!
藤蔓被烈焰烧毁,白旧似乎并不受影响,变成一个火人从烈焰中走出,直冲向僵尸!
他纵身一跃,落在一头僵尸肩膀上,双手抓住它的脑袋,用力一扭!
咔嚓,头身分离。
无头僵尸双膝跪倒在地,两只手死死抓住白旧,被他身上的烈焰引燃,瞬间也成为一团火焰,烧得咔咔作响。
旁边的僵尸露出獠牙扑了过来,白旧与它双向奔赴,跳过去再次摘下一颗脑袋!
另一边,一只僵尸绷直手臂横扫而来,力道巨大,想要将白旧直接撞成两截!
然而它还没碰到白旧,自己先挨到了一记飞踢。
“腿比手长,这个道理不懂吗?算了,你只是个死人。”
白旧将僵尸踹飞,狠狠砸在墙上,将墙面砸出一个大坑。
“哦抱歉,我也是死人。”
火焰持续凶猛,将触及的一切吞噬殆尽,只有白旧依然活跃,红色烈焰更像是他一件绚丽的外衣,他甚至觉得自己应该骑一辆摩托车过来。
抱歉,在方塔病院奇怪的东西看多了,有时候会容易思维飞跃,白旧收了收思绪。
因为有只僵尸跳起来,给了他一记飞踢!
“学我?”
白旧的眼睛就是尺,精准接住那只脚,借力往前一送,手臂弯曲,给它来了一个肘击!
这次力道更大,僵尸还没飞出去身体已经被击得碎裂,所以撞到墙上后直接散架了!
很快,火焰充斥整条走道,一切都被焚烧殆尽。
白旧跟所有僵尸玩完,数了数,一共九只,全被他拆得七零八落。
很好,今日运动量达标。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迎接会,白旧玩得很开心。
依旧浑身被火包裹着,停步在红色门前,白旧手握住滚烫的门把手。
耳边响起火焰的咆哮,似乎它很不甘,为什么能烧毁一切却不能消灭这只闯入的邪祟?
白旧吹响口哨,带着轻快的旋律,按下门把手。
咔嚓——
门开了。
熊熊烈焰瞬间熄灭!
连带着墙壁上被烧灼的痕迹,地面的凹陷,以及藤蔓爬过的痕迹也都全部消失,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白旧进屋,关上门。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视野昏暗,他看到堆满杂物的客厅,到处都摆放着纸扎品。
其他人放电视柜的地方被摆出一张法坛,上面几只蜡烛刚熄灭不久,满桌子都是碎裂的物件。
一把桃木剑断成数截掉在地上。
旁边有一滩污血,嘀嘀嗒嗒延伸到关闭的房门前。
白旧抬脚迈过断剑,顺着血迹,走到那扇门前。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白旧没有得到回应。
一脚踹开门!
里面是一间点着蜡烛的狭小房间。
最先吸引视线的,是一台闪着雪花点的电视。
继而白旧看到了靠着电视的黄袍道士,瘫软坐在地上,看起来像刚被人揍过。
哦,他揍的,他破了道长的阵,让道长遭受了反噬。
道长没有死,听到脚步声靠近,睁开眼睛,一口黑血喷出!
白旧灵巧躲避,皱眉说:“道长,第一次见面就血口喷人,不妥吧?”
“闭嘴,你这邪祟!没能除掉你是我能力不够,不代表我就会屈服于你!”
“我邪祟?”
白旧觉得好笑,这话要是从何大东嘴里说出来,都没有这么可笑。
他笑得捂着肚子,前俯后仰。
道长听得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大声怒吼:
“很好笑吗?别笑了!”
“我就要笑!”白旧同样吼道,脸上的笑容夸张到扭曲,“为什么不能笑?你说我是邪祟,要除掉我,你有什么资格?!”
他上前一步,抓住道长衣领,将整个人提了起来!
另一只手举着蜡烛走到窗户前。
外面一片漆黑,烛光照亮窗户,使玻璃形成镜面,虽然很不清晰,但依旧可以看见,白旧手里提着的,穿黄色道袍的,已经算不上是一个人了!
道长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
但他又赶紧捂住了眼睛,因为他的眼珠子实在是太过突出,几乎稍一用力就能从眼眶里掉出去。
玻璃里照出来的四十多岁男人,两鬓头发微微发白,头发下,黄色的皮肤又松又垮耷拉在身上,粗糙得如同洗碗海绵,不同程度睁大的毛孔,密密麻麻拥挤在一起,是一眼直接密集恐惧的程度。
道长吓了一跳,试着用手在脸上拔了拔,顿时,皮肉如同煮化了的烂肉似的被轻易掀开。
道长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两秒后,他一拳将窗户打得粉碎!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镜子里的哪里会是他,那不是邪祟吗?
白旧抓住道长的头,将他按到碎裂的玻璃上,笑着说:
“你说说这样的你,哪里有资格说我是邪祟,我们不是同类吗?”
“不可能!这是幻觉!你这只邪祟善于制造幻觉,我不信你,我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