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玷污之罪”
衙门县令所说的三天日期,在今天终于到了,那日的婚宴不了了之。
这三日里伍老爷可没少忙活,日夜都在想法子如何才能救出伍辰川,把未完成的的婚给成完,丝绸生意什么的老爷子已经算是放手不管了,全权交由伍辰逸代为打理。
自从县衙回来的白梅熏更是茶饭不思,不出三日,竟已经消瘦了整整一圈,眼中的眼泪自然流了不少,下眼皮还微略带着黑,很明显是夜里睡不着所致,这一点她所谓的丈夫伍辰逸并没有察觉,当他一回来她便立刻装作没事,但她脸上明明就写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如此一眼就看出来的不算是细节的细节,他现在连正眼瞧她的时间都没有了。
伍任霍把生意轻轻一松手,他便要不停扑里扑外,他虽然常与伍任霍一起打理丝绸买卖,但如今他只是暂时离开就觉得很是吃力,那万一伍老爷有点什么的,伍家不知会乱成啥样。
自他弟弟被衙门捕了去,伍辰逸反而对此没有太多的过问,似乎好像不与他没有任何瓜葛,白梅熏想从他口中打探出一点什么伍辰川的消息,可他一如既往地道:“我不知道,放心没事的,爹会有法子的。”
她问了两三次后就不敢再向他追问情况了,当然她也不会贸贸然去找伍任霍,梅熏唯有偷偷地吩咐身边的仆人打探消息,可回来的消息还是毫无音讯。
今日是官府公布消息之日,她不到三更天就已经醒了,有点迫不及待想知道唯一带着希望的消息,天还黑着,还没光亮,伍辰逸正熟睡中,她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慢慢地往下挪,然后又轻手轻脚地盖上后走出门外。
她知道此时的天还没亮,但她现在已经无心睡眠了,走到院子里空无一人,仆人都还在熟睡,在这种孤独的场面,她显得格外忧心,心想;“他不要再弄出什么花样就好。”
但这一点往往就不会随了她意,伍辰川闹出事来那就好比吃饭放屁般随意,现在不同往的是,无论他再外搞出啥事来,都能好好的在家待着,可如今竟被抓进牢了,恐怕这次不是那么好解决。
想着她就不知不觉地就往后院的六角凉亭方向走去了,哪里是她和伍辰川经常待的地方,这里也可以说是她最美好的乐园。
走到转角处,迎面而来的竟是伍任霍,站在走道处双手翘背,双眼闭上,像是在沉思中,也像是在叹息里,他听见有脚步声,张开眼睛一看,他并没有感到奇怪,反而如在意料之中,“唉”叹了一声,小声地对她说道;“你也来了?”
白梅熏一听这话阵觉惊讶,缓了缓道:“嗯,是!”她再小心翼翼地问道;“爹,您为何叹气?”
他淡淡一笑道;“那你又为何而来?”
她心想;“没想到爹也会来这里,难不成也会自己一样担心辰川?,可他以前从没见过他踏足这里。”她结巴地:“这,这,为了”
伍老爷替她接上后面的话,笑道;“辰川?”
她此时不出声也不否认,就站在此处看着伍老爷的举动。
他突然叹道;“唉,在这伍家,现在除了我和他娘,就只有你对这臭小子上心了。”
梅熏掩饰道:“这是,这是我应该做的。”
伍老爷冷冷一笑道;“呵呵,你应该?先下别无他人,在我面前就不必掩饰了,老夫我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
伍任霍身子一转,准备往亭中走去,走了两步说道:“你说老夫当初是不是做错了?”
她疑惑地问道:“爹,是指何事?”
他说道;“让辰逸娶你过门。”
她脸一红,以为伍老爷的意思是误会她喜欢的是伍辰川那臭小子,忙道:“没有,这,我这”情急一时之下不知该说什么话。
“唉,没错,老夫要是早知道你能把那臭小子管得服服帖帖,我就绝不会让辰逸娶你过门,也没先下这些事了。”他叹了一口气道。
她声音忽然变得温声细语道;“不是,想必这杨家小姐也不错的,她也一样能管好辰川的。”
伍老爷子笑道:“哈哈,你见过她本人吗?这么快就帮她说好话了。”
她灵机一动道:“这是爹帮辰川定下来的婚约,想必定是很好的,爹的眼光是不会有错的。”
伍老爷看了她一眼道:“看了你跟着臭小子学了不少东西呀,这种取巧的话非他也无他人了。”
“唉,那倒不一定呀,辰川这臭小子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恐怕过了门就已经被他吓坏了,真是为难了杨老之女,还未出阁新郎就进牢房。”
但这场婚事纯属是伍杨两家的主给定下来的,杨家其余人也反对不少,此次伍辰川进牢也正中他们下怀,杨家小姐也不曾见过伍辰川,只是简单听过他的一点街头巷尾的杂语,后来被她哥哥杨开济添油加醋抹黑了不少,这要一来,伍辰川入牢之说,在街头巷尾传出的闲言碎语,说杨家小姐是克夫命,“还未过门丈夫就进了牢,要是过门那还得了,恐怕伍家二公子命不久矣。”,想必日后再也无人敢娶这杨家的女儿了,这也就是为何杨老爷能在伍老爷之前能赶到衙门跟县令大吵起来的缘故。
梅熏一听伍老爷提及牢房一词,顿时精神一怔,试探着问道;“爹,那辰川进牢房是为何事?难道是得罪了何人不成?”
“爹,可有法子救辰川出来?”
他轻轻摇头,往亭中慢步走去,边走边道:“我要是有法子,辰川早已回来了。”
她心里一急:“那,那怎么办?”
走至亭中,坐下石椅伍老爷思道;“这恐怕不好办,在这整片地方敢与伍杨两家同时作对的除了那家就只有官府了。”
她疑了疑惊道;“除了官府还有?那家是谁?”
伍老爷眼一亮:“秦家。”
“秦家?那还有秦家比伍家还要厉害?”
“有,秦襄楼。”他答道。
梅熏听到秦襄楼不由一惊:“这,这怎么可能?”
伍老爷回忆道:“多年前的秦家,在嘉兴这地也是一个富甲一方的家族,比现今的伍家的家业要多大几倍,据说与某位朝廷大官有密切的关系,但曾经因为一场大风暴暗淡下来,从此不再江湖上传,秦襄楼就是秦家开的,可老秦也不可能跟我们两家作对。”
他愁道;“这臭小子可能是得罪了官府中人。”
她一皱眉心想:“那日她跟辰川说了是官府的人杀了她亲弟弟,他该不会是帮自己报仇了吧,他,他杀了,不会吧?”想道这里已经不敢往下想了,头皮阵阵发麻,杀人是重罪要杀头的,更可况是太守之子,真要是追责起来就连伍家也一样遭殃。
她脸色忽变,身子不停杂颤抖,伍老爷一看问道:“怎么了?”
她低下头,不敢直视伍任霍的目光:“没,没什么”,她不敢轻易跟伍老爷提及此事。
但她再想深一点也觉不对,时间对不上,她告诉伍辰川之时就已经在愁着婚约,如果说他去杀了太守之子那不合理,除了伍家、杨家他根本就没有抽身的时候,又被爹禁步,想到不由松了了一口气:“爹,没事我就先退下了。”
伍任霍“嗯”了一声:“去吧!”
天明,可熬等了一个上午还是毫无音讯,伍老爷纷纷派人出去打探,可还是无果,就连“快一刀”都不见人。
在他们等得万急时,门外突然跑回来一个家丁喊着:“公子,公子有消息了。”
梅熏听到这消息忙忙扶着娘出正厅。
“怎么了?,快说,快说”伍老爷急道。
那家丁急促地道:“不好了,公子被告状了。”
大家一听就是他们都能猜到结果但心里还是阵阵惊讶,似乎一点不信。
伍任霍忙问道:“何罪?”此话一出家丁还没来得及回答紧接着,门外来了官兵,不一样的是这次是快一刀带着官兵来,表情很是严肃。
快一刀抱拳道:“老爷,我是来告诉你,公子被告状了,大人请伍老爷待会移步衙门一趟。”拿出一张状纸给伍老爷道:“公子被一位王姓富商告他,玷污了他的女儿,还逼她悬梁自尽。”
快一刀作了个手势道:“走,我们要回去复命了!”见自己带来的官兵渐渐走了出去,他悄悄和伍任霍道:“公子此次恐怕会凶多吉少,明显是人所陷害。”
伍老爷问道:“知道何人所为?”快一刀摇摇头:“不知,衙门口风很密,在下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