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多喝一点，对眼睛好
宇智波鼬凭借着记忆中的近道，穿过层层树林，回到了自己阔别多年的宇智波族地。
虽然路上有被人打扫过的干净痕迹，但两边房屋长出的苔藓表明已经空置多年，曾经繁荣辉煌的宇智波如今变得人烟荒芜。
一路上看到的景象都被鼬尽收眼底，他那颗原本古井无波的内心此时泛起了一丝涟漪，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当年那一个血腥的晚上。
真的，值得吗？
宇智波鼬眉眼低垂，神色显得有些黯然。
但是想到止水的告诫、团藏的逼迫以及父母临死前的托付，他瞬间又觉得这一切的牺牲都是有意义的。
只要村子不爆发内斗，只要佐助能健康成长，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很快，鼬就来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他自幼生活居住的宅院。
当他还犹豫思考着该怎么和佐助沟通时，眼前的大门已经“吱呀”一声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休闲服的黑发男孩。
“你回来了？”
佐助的语气轻描淡写中带着平静，浑然不像是见到灭族仇人的模样，仿佛只是面对一个久别的朋友。
“......”
佐助的话语让宇智波鼬愣了愣，如果不是刚刚使用过月读的眼睛还隐隐作痛，他甚至以为自己还在睡梦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和自己想象中的画面有些不一样？
难道不应该是佐助见到自己之后，发了疯似地冲上来抓住自己的衣领，然后大声怒骂“你这个冷血的男人！”和“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之类的话吗？
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和自己打招呼？
你这样子让哥哥我很难做啊。
宇智波鼬明明都想好各种嘲讽激怒对方的垃圾话，现在却只能全部吞回肚子里面去。
“进来坐一坐吧，外面风大。”
佐助侧过身，走到厨房泡了一壶茶，然后端着两个杯子走了出来，茶壶里的茶叶卷曲成完美弧度，色泽墨绿，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这是他今早去奈良家药铺进货的时候，奈良鹿丸个人做主送给他的一包茶叶，说是可以缓解眼部酸涩和安神助眠，对自己的修炼有极大益处。
“多喝一点，对眼睛好。”
见状，鼬也是有些认命地坐了下来，事已至此，先喝茶吧，正事可以待会用幻术聊，反正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就是要辛苦一下在外面等自己的鬼鲛了。
不过，佐助这孩子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他怎么知道自己眼睛不舒服？
鼬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还很温热，而且味道也十分清甜，虽然他没有品茶的习惯和爱好，但也能感受出来这茶叶是好东西。
而且随着茶水入肚，鼬感觉到体内涌出一股清凉的能量，缓缓地流向了双眼的位置，宛如春天的溪水一样温柔地抚摸着他疲惫的经络。
仿佛他那被瞳术剥夺的视力都在慢慢地恢复着。
宇智波鼬感到无比惊讶，他清楚地知道万花筒对眼睛的伤害是不可逆的，但这一口下去却给了他一种荒谬的错觉——自己的眼睛可以医治。
佐助也在享受着这难得悠闲的时光，毕竟再过一两天，自己就要按照计划进入疯狂修炼和科研的阶段了。
兄弟二人就这样慢慢品了几分钟的茶，当茶壶中的水即将见底之时，鼬终于想起了自己来这一趟的正事，宛如变脸一般恢复了冷漠的神情。
“愚蠢的弟弟啊，我本以为你已经成熟，但现在的你令我太失望了。”
“沉溺于享乐，哪怕是背负宇智波姓氏的你，看来也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罢了。”
“现在的你，连被我杀的价值都没有。”
宇智波鼬站起身，就像是背稿子一样，熟练地说出了他准备已久的话术，投向佐助的目光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讥讽的弧度，想要最大限度地激起弟弟心中的愤怒和复仇的火焰。
唯有这样，佐助才能更快地进化写轮眼，成功击败自己为宇智波一族复仇，而到那时，他的使命也就可以完成了。
佐助抬头看向鼬，微微挑了挑眉，哥哥他还是这么爱演戏，如果是当年的自己一定会被当场激怒，然后双手搓着千鸟就冲上去吧。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是两世为人，而且知晓了一切的真相，再也不会被这种假意挑衅实则勉励的话语激起情绪。
“哥哥，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佐助开启写轮眼，三颗黑色的勾玉在他的瞳孔中不断旋转，似乎差一点就要凝结成一枚熟悉的六芒星。
体内的查克拉微微涌动，一发写轮眼催眠幻术袭向宇智波鼬。
鼬被佐助显现出来的三勾玉震惊到，下意识地想要开眼抵抗，正准备发动镜天地转将幻术反弹回去时，却又感知到了这股查克拉充满了平和，没有一丝恶意。
于是他停下了抵抗的行为，想看看佐助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万花筒在身的鼬底气非常足，并不觉得佐助的幻术能对自己造成任何威胁，
下一秒，二人被一起拉入写轮眼的幻术空间内，温馨的客厅渐渐变化成了另一个场景，而目睹这一幕的鼬心中翻起滔天骇浪。
因为这个场景，赫然就是他今天早上刚刚去过的根部基地，就连墙上那个凹进去的坑洞都还原得一模一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
鼬惊骇的表情被佐助尽收眼底，他静静地注视着鼬，缓缓说道：“你可能会很疑惑，为什么我能创造出这样一个空间。”
佐助的语气轻描淡写，一双猩红的写轮眼深邃幽暗，透露着与他这个年龄完全不相符的沉着冷静。
“那是因为，团藏就是我杀的。”
“什么？！”
即便高冷如鼬，在晓组织里经历了各种高难度任务磨炼出来的心性，此刻也被佐助的话语狠狠破防。
“佐助...你说...你杀了团藏？”
“不然你以为，我这个幻术空间是凭空想象出来的吗？”
鼬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不敢置信，同时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哪怕是当初面对那双神秘诡异的轮回眼时也没有感到如此冰冷。
他下意识地认为对方是在说谎，但佐助很快就将当时击杀团藏的全过程复原了出来，当鼬看到佐助轻松压制敌人的画面时，他的内心开始动摇了。
太真实了，连团藏的通灵兽、木遁和一身写轮眼都全部还原了出来。
如果佐助只是简单的谎言和催眠，是不可能知道这些隐藏的秘密的。
因为就连鼬自己，也是从组织的情报网里才知道了团藏的一些能力，甚至知道的还没佐助多。
鼬的内心世界翻涌不止，他从未想过佐助会这么快就走上了这条道路，更不曾预料到佐助的实力已经进化到能击杀团藏的程度。
而且佐助使用的那些战斗技巧和神秘的弓箭，鼬根本就没有见过，他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么多威力巨大的忍术？
难道是血继限界和某种禁术吗？
鼬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那么多培养计划和后手准备，在此时的佐助面前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既然你连团藏都杀了，那么......”
“当年的真相，你应该也都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