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初令金行
时间幽走,寒凉渐透。
年关将至,近两月后。
“……咦?要不把画符指的经验推广到全身怎么样?感觉这样很可以啊!”
“还有还有,我甚至可以去学学灵麻灵植汲取灵气的形式,把那个也给试着整成符纹,然后再刻满全身上下,如此一来,吸取灵气的速度岂不是要上天?”
“不错不错……不错个鬼!汲取灵气是一方面,炼化又是另一方面,连服丹修炼都有个消化不良,需要间隔消磨才能再度进行的弊端,一口气把全身填满灵气,这是想把自己变成麻草人药吗?”
陈都此刻猛然回过神来,暗自否掉涌现的灵光,收束着这些杂乱得很的念头。
“说到底,灵气的蓄结变性是有迹可循的,灵植灵物的灵变便是代表,而灵兽的灵力则是更进一步的凝力化,但我修的是法力,可不是灵力!”
“法力法力,法是根,力是枝,不能搞错顺序,倒是野生妖兽的妖力跟灵力关系更近,是进一步变质异化的灵力……总之,不能冒进,不能急躁,不能再……”
随着这种暗思的进行,种种雀跃与按捺不住便迅速熄火。
等到完全熄火,他身躯一震,猛然脱离,睁开眼睛。
此时此刻,正是深夜时分。
随着年关的将近,时间的流逝,他已经磕磕绊绊地把金行令化符描摹出明暗不定的基本,然后没有闷头狂冲金行,因为集合多行会更加有效。
——之前土行令化符的基础掌握,就是在已有五行感悟的助推之下才能一次搞定,此乃实打实的前车之鉴。
所以,理所当然地进展到第二序位的木行。
然后,就在刚刚冒出把自己当灵麻搞的那等灵光,偏偏那以他现在的能力,只要愿意花时间,花个十几年二十年的,应该是能够倒腾出来,所以才会一时陷得有些深。
而现在回过神来,那箓书上的木行令化符,也不过是才刚刚浅浅画亮第一笔,明暗不定,显得粗糙。
布满的冷汗被冷风轻轻一吹,顿生一种寒栗感。
“这悟性太好还有这种问题,是我之前没有想到的。”
“不过细究起来,其实是敕纹不足力,是我的境界造诣还太差……”
陈都沉吟着,决定箓书这边先放放。
接下来先去捣鼓隐匿符术的云箓化!
至于现在。
嘿,不实际验验,总归是有些念想。
抱着这种想法,他平复好自身状态,随着法力的调动,冷汗迅速蒸发,在冷夜里面仿佛升腾起雾气。
抬手于眼前,双指比剑,刻骨纹痕注力,法血亦集汇此处。
逼出之,以指点画。
人为我,法纹是金。
金行令化,急急如律,我意即敕。
“显!”
虽然并无什么一气呵成,瞬间便能画就的流畅,但在眼下自然是已经可以绘出。
于是空中悬符纹,金光凭空汇,汇,汇,整体本来应当化做白,那才是金行的表色,但是,卡在这一步了,怎么都汇不成白光。
陈都憋得脸色通红,僵着片刻,不得不放弃,转而左手一闪而动,十张一阶中品木盾符被激发,绷直着弹射而出,符纹爆发间化作叠加在一起的十只木盾,透着坚不可摧之感。
“化!”
随心而动,令化金光。
像是凭空有着一只无形的手,将金行令化符爆发而成的金光,给捏成一柄金光标枪。
“去!”
!
无声激射,无声洞穿。
“停!”
金光标枪陡然止停,锐尖吞芒,完全不伤近在咫尺的墙皮。
不过整体亮度却在迅速跌落,强度也在相应的衰减之中。
“变!”
陈都又是施行令化,标枪当即崩溃,化作密密麻麻的小球。
“射!”
刚刚遭重的木盾们,本来还能再坚持住片刻,可现在再度受袭,顷刻便被打成密恐不敢看的筛子,再也撑不住,爆碎为点点青光。
而金光小球亦耗竭破散。
“嗯,还行,虽然有金克木的缘故,虽然金行表色汇显不出,整体还很粗浅,但威力的确没得说,十个炼气六层叠一起,都能轻易瞬间穿透,根本反应不过来……不过虽然令化随心,掌控方面没有问题,但这持久性未免也太差了点!”
陈都总体是满意的,但也没有忽略问题。
而这一点问题,其实是早已猜到,只是存着念想,现在不过获得完全证实。
解法其实也很简单。
往法力法血里加金行之力!
既然符纹本身还无法凭空汇引到更多金行之力,那就拿法力法血这着承载供力的基础顶上,哪怕依旧无法促进质变,最起码也可以拉长持续的时间。
然后,又要怎么往法力法血里加金行之力?
转修功法,修出法身,可谓两难自解!
绕来绕去,就是绕不开这个。
“不过嘛,虽然马上就要开学,但是一上来就买功法买灵物,嗯……有点扎眼啊,得想个由头糊弄过去,甚至于一箭双雕,赢获那个厉教习的注目?”
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因为他都还没有跟对方打过交道,完全不知道对方的喜好性情,随便地搞只怕会弄巧成拙。
“所以,可以改为另外的一箭双雕,把此事当做一种探底摸清行为?”
反正就是,他有些忍不住了。
因为不强求画亮五行令化符,这满腔的悟性灵光就有些溢出,可一时也找不准其他稳妥的实际落点,需要憋着收着,这可是很难受的。
所以最起码,最起码也要先买来功法!
即便练不了,也能先琢磨,消耗消耗多余的精力……
嗯?
突然,陈都猛地抬头,看向屋子外边,侧间那边的方向。
就在刚刚,在那边出现了相当强烈的群体情绪变动,以至于让这边都注意到一点点小端倪。
也有雇工们跑得快差不多,后间工舍已经空荡荡的缘故。
总之……
“何家那边遇到什么情况?是吴家终于忍不住,打算玩点原始直接,肉身消灭的粗暴招数?”
只有些许小端倪,自然无法判断什么。
不过只要情况不妙,他便要悄然突围,入城避避风头。
何家虽然待他不错,但也没有太好太多恩,最多就是能让他暗中帮个忙,明面搭把手的程度,真到了吴何两家大战的程度,这边当然是要跑的。
然后很快的,他就发现到情况没有那么糟糕,于是又重新盘坐回床上,开始去除室内残余的异样痕迹。
因为完全没有喊打喊杀的动静。
不过,何家那边的情绪起伏并没有因此变得安稳……
“有意思,是何家本家的大人物过来了吗?如此唐突来访,呵呵,看来终于是注意到我的暗中生意?”
对于此事,他亦是早有预料。
虽然整体行动还算缜密,但人际关系这种东西,只要找准个线头一捋,再存着一网打尽的想法,这边便很难避得开。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情况,那么剩下的即便再不可能,却也只有那一个了。
“更何况我还是挺扎眼的,把人际网完整一摊开,我这个嫌疑目标反正是排不到末尾,甚至可能就排在首位。”
陈都想着,平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