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坏了，我成警察了
1991年，3月4日。
美联邦，大苹果城，皇后区，法拉盛的23街区。
“来吧，来吧，亲爱的罗恩，你难道还在等上帝给你账户中打款吗？”一个胳膊和脖子上满是纹身的拉丁裔中年胖子噘了噘嘴，引得房间内四个手下哄笑起来。
“也未必，也许上帝喜欢罗恩性感的翘屁股呢。”说着话，手朝着罗恩屁股摸了过去。
罗恩半转身一拳砸在这人肩膀上。
“法克！”这人后退两步，捂着肩膀骂道。
“咔嚓，咔嚓……”四把枪齐齐指向罗恩的头。
“你这个婊子养的，再动一下打爆你的头！”
“来，对准这里打。”罗恩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头，左右环视一圈，撇着嘴，一脸轻蔑，“等什么，开枪啊！”
拉过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呵，呸！”
罗恩的表现狠狠刺痛了几个拉丁帮派成员，特别是那个挨了打的，咬牙切齿看向老大，只要一声令下，他立刻崩了这个家伙。
“好了，放下枪。”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吉姆·坎伯兰抬手挠了挠脸，“哪怕上帝欠了二十万美元心里也会有火气，要理解。”
罗恩是个警察，如果死在这里，NYPD会像疯狗一样撕咬住不放的。
吉姆·坎伯兰双手撑着桌面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按照规矩，你最多只能借5万，我早就提醒过你，还记得吗，你指着我鼻子骂了我。”
“第一次5万，第二次你说自己是警察，不借钱就捅了我的场子，你又拿了5万！”
“现在他妈的欠了20万了！”
“罗恩，钱你是自己主动要借的，没人逼你。”
“哦不对，是他妈的你逼着我借给你的。”吉姆·坎伯兰一脸狰狞，他也很生气。
换成是普通赌徒他早就将人打的他妈妈都不认识了，即便没钱也能炸出几两油水来，但罗恩是个警察，他不敢。
罗恩深吸一口气，脸色难看的要命。
执行完一次清道夫任务，点了个黑白双煞套餐潇洒一下，结果眼睛一睁一闭就他妈的穿越了。
这也就罢了，可开局就欠了20万，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最重要的是，床头的摄像机怎么办？
“罗恩，20万，一分都不能少，你是警察，你明白的，我们三成的收入要交给米尔纳帮，他们可不会因为你是一个警察就给你免掉这笔钱。”
说着，吉姆·坎伯兰耸了耸肩，“罗恩，你也不想我上警署找你们署长要钱吧？”
“好了，别耽误我们的时间了。”吉姆·坎伯兰将白纸推到罗恩面前。
罗恩目光左右瞄了一眼，四个人，四个方向，四把枪，自己暴起有把握干掉一两个但绝对被打成马蜂窝。
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快有准！
骂骂咧咧几句，罗恩只能拿起笔唰唰唰开始写欠条，签上自己的名字。
吉姆·坎伯兰将红色印泥推过来，还亲切地帮忙打开。
拿起，吉姆·坎伯兰满脸都是笑意，抬手弹了几下，纸张发出喀拉喀拉的清脆声音，“我知道20万对你来说确实太多了，不过我会替你想办法的，比如，帮我传递一些消息，或者帮点别的小忙，放心，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罗恩抱着膀子懒得说话，脑海中不停想着怎么度过眼前这个难关。
吉姆·坎伯兰歪着头笑着调侃了句，起身摘下墙壁上的一个大挂画，用肥硕的身体遮挡着打开后面的保险柜。
拿出一个文件袋，当着罗恩的面将欠条夹进去，“别这样，罗恩，振作起来，我们是朋友，相信我，我吉姆是不会让朋友难过的。”
罗恩侧头看了看，保险柜内除了两个类似的文件袋之外还有几盘磁带、录像带、金项链、金表，十几叠不知道面额的美元，一把手枪。
不出意外，自己之前签署的那些欠条也都在这个文件袋内。
吸气，机会！
“好了，好了，还拿着枪干什么，以后罗恩警官跟咱们就是自己人，对自己人要客气点！”吉姆·坎伯兰哈哈大笑着说道。
四个小弟见状也纷纷将枪重新插回腰间，左侧后方之前被打了一拳的更是上前拍着罗恩肩膀，“罗恩警官，欢迎加入坎伯兰帮会，笑一笑，板着脸干什么，你不高兴吗。”
哈哈哈哈，一阵哄笑声响起。
罗恩起身扭头，露出一个大大笑脸，“不，我很高兴！”
说话间，猛地一个提膝重重顶在这家伙胯下，右手闪电般抓住保镖腰间别着的手枪，顺势一个背转身到了保镖身后，左臂勒紧保镖的脖子，右手抬手“砰，砰！”
左侧两米的保镖来不及有任何反应脑洞大开。
另外两个保镖刚刚反应过来，慌乱中后退摸枪，只是手刚刚摸到枪柄，罗恩已经再次扣动扳机，“砰，砰！”
胸口，脑袋连续爆出两朵血花，人直挺挺倒了下去。
太近了，根本不可能打不中！
哪怕是用一把完全不熟悉的枪。
最后一个保镖终于掏枪出来疯狂扣动扳机，“砰，砰，砰……”
罗恩整个人都躲在挟持的保镖身后，清楚感受到身前的盾牌像是触电般不停抖动。
从腰间伸出枪，凭着感觉“砰砰”就是两枪，对面枪声戛然而止。
后撤一步，盾牌摔在地上一时还死不了，伸手指着罗恩，“法，法克……”
罗恩根本看都懒得看耐久已经没了的盾牌，枪口瞄准丢掉文件袋，慌张张去保险箱里掏枪的吉姆·坎伯兰。
跨步向前，‘砰’吉姆·坎伯兰脖子上爆出一朵血花，力气随着飙射的鲜血快速从身体里流走，踉跄一步靠在墙上。
不是，刚刚不才加入坎伯兰帮吗？
自己大局在握，正要将坎伯兰帮发扬光大，怎么就忽然成这个样子了？
“罗恩欠你钱的关我屁事，啊！”罗恩再次扣动扳机‘砰’。
吉姆·坎伯兰死死瞪着罗恩，右手慢腾腾举起，要你死，我要你死！
“砰！”
从餐巾纸盒里抽了两张出来，弯腰，用餐巾纸垫着打开文件袋，翻出字的欠条抖了抖。
作为从业十年的专业清道夫，消灭证据是专业的。
刚准备将欠条烧掉，便听到门口那边传来喊声，罗恩眉头皱了下，半蹲在地枪口瞄准门口。
“咣。”
“砰！”
“啊！”
房门被推开的瞬间罗恩直接开枪。
探身从保险柜中拿出吉姆·坎伯兰准备的弹匣快速换弹，“砰”一枪将要冲进来的人逼退，左手快速抄起桌面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喂，找布雷格警长，我是罗恩。”
“砰！”
“法克，罗恩，怎么有枪声。”
“别他妈的废话了，你是准备给我收尸吗？”
“马上伙计，布雷格，布雷格，是罗恩，他那边在交火……”
“见鬼，怎么回事？”布雷格快步跑过来接起电话，“罗恩你他妈的今天不是休假吗？”
“23街84号，这里有一家地下赌场，我拿到证据了，可被堵在了四楼，如果你不想出席我的葬礼就他妈的快点！”
“你他妈的去那里干什么，坚持住，电话别挂！”布雷格将电话丢在桌面上后大声吩咐，“卡尔留在这里与罗恩保持联络。”
“哈罗德，通知23街附近巡警立刻去支援。”
“其他人跟我走，快，行动代号拯救屁股。”
“去你妈的，布雷格！”罗恩两枪将探头探脑的家伙脑袋打爆，嘴里还不忘记骂回去。
……
如果是平时接到报警，109警署的巡警还是有时间去买杯咖啡的，毕竟这里都是见鬼的移民，但这次显然不行！
巡警冲到二楼赌场的时候，赌徒们还在大呼小叫，根本就不知道楼上发生了枪战。
做爱也许会溜号，但赌博不会！
“砰！”带队队长朝天开了一枪，终于将这帮赌徒惊醒，“快点他妈的从我眼前消失，你们这群下水道里的蛆虫！”
现在没时间可浪费！
当然，这不包括兑换筹码的柜台，两个帮派分子被堵在柜台房间。
……
“布雷格他妈的是用爬吗？怎么还没到！”罗恩盯着门口，脚下用力将办公桌提成斜着的，增加一下防弹能力，同时嘴里也没闲着，对着电话骂骂咧咧。
被人堵在这里，每一分钟过的都极为漫长，枪里的子弹可不富裕。
“坚持住，巡警已经到了，队长这边路上有点堵车。”卡尔大声安慰着。
“果然，做人一定要靠自己！”
将电话挂断，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的好。
一枪逼退了伸手进来胡乱射击的家伙后大声吼道：“外面的家伙听着，警察已经到了楼下，如果我是你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赶紧跑路。”
“你们没时间消灭证据了，吉姆已经去见他敬爱的祖奶奶了，更不会有人帮你们保释脱罪。”
“袭警，非法持有枪支，非法开设赌场，伤人，绑架，勒索，如果被抓住你们这辈子都别想从监狱里出去！”
“如果不想屁眼被人整天捅来捅去，那就最好立刻消失！”
……
“喂喂喂？”卡尔皱眉看着传出盲音的听筒，搞不懂电话怎么忽然就断了。
法克，罗恩那个家伙不会出事了吧？
……
“砰！”
“砰！”
子弹打在楼梯转角，水泥渣迸溅出来，吓的巡警队长连忙缩头回去，“妈的，这帮该死的渣子竟然还知道留人看守后路！”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枪投降！”
“怎么办，警察真的来了！”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我之前就说赶紧跑。”
“来啊，上来啊，你们这帮婊子养的警察，大爷我要子弹塞进你的屁眼里！”
“抓住里面那个家伙做人质。”
“你这个蠢猪，从后门走！”
七个吉姆的手下你一句我一句的，之前的血勇被罗恩一句话就彻底浇灭了。
……
听到外面的交火声，罗恩大大松了一口气，瞬间觉得自己又行了！
吉姆早早就在墙体外侧弄了个铁质楼梯，门就在他办公室斜对面，方便他随时跑路。
听到后面打开的声音，罗恩整个人贴在墙上，丝毫没有拦截的想法。
要跑路的帮派分子是最危险的，一个月3000美元，拼什么命啊！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和枪声，心里默默计算着，跑了一个，两个……
眼看老大房间里的人没有继续开枪，前面几个都顺利从后门跑出去，最后两人一边朝着身后走廊里开枪，一边快步后退到门口。
罗恩贴着房门探出半个头，手指快速扣动扳机，“砰砰！”“砰砰！”
距离只有三米左右，没有打不中的可能！
缩回头，外面再没了声音，罗恩打了个响指，完美！
转身快速进入卫生间，点燃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