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她在你身上，寻找生命的意义
年轻英俊的小少爷，和同样年轻可爱的精灵女仆，一前一后走在回房间的路上。一边走，一边随意的聊着天。
大部分时间，都是莱昂说，薇尔莉特在听。
莱昂向她道谢，感谢她昨夜对自己的援助。再接着顺着这个话题，与薇尔莉特聊起了自己的事。
从被格里芬背叛，觉醒，再到昨夜的战争。
除了词条系统的一点小帮助外，莱昂将一切告诉了薇尔莉特。
等他们回到房间，坐在温暖的炉火边，薇尔莉特看向了莱昂，做总结性发言：
“您觉得，只要将邪恶斩尽杀绝，就能保护弱小？这就是您前进的动力？”
“是的没错。”
“但是，邪恶真的可以斩尽杀绝吗？”
“当然不行。”
莱昂给了薇尔莉特，一个出乎预料的回答。
“邪恶就像杂草，我们就像园丁。杂草永远不会除净，园丁也永远没法休息。”
“既然如此，那么……”
“不是无用功啊，正是园丁的辛勤工作，保证了花园的美观。也是我们的努力，让世人享受美好的生活。”
“您和我所知的一些人并不一样。”
听莱昂自信满满的这样说，薇尔莉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
“他们总觉得，存在一种途径，能够解决世界上的一切问题。
找到那种真理，就能让所有人得到幸福。”
莱昂：“我想，他们一定失败了吧。”
“的确……不单失败了，他们还在绝望中发狂了。啊，这都是从故事书上看到的东西。”
话说到最后，薇尔莉特找补了一句。
当然莱昂知道，她说的根本不是什么故事，而是先驱精灵毁灭的经过。
莱昂说：“我从不觉得，世界上存在什么终极答案。做人还是脚踏实地一点比较好。”
精灵女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的确如此，无论愿望是否长远，拥有理想总是好事。”
她用羡慕的目光看向莱昂。
“那薇尔莉特，你的理想是什么？肖恩为什么推荐你给我做女仆，你又为什么同意呢？”
有了前面的铺垫，莱昂觉得自己可以问出这个问题了。
听莱昂这样问，薇尔莉特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
在莱昂想要她说：“如果不想说的话，就不需要说。”她给了答案：
“那个……是因为狗。”
“狗？”
“汪？”
莱昂与狗子一起蒙蔽。那眼神让薇尔莉特更加的不好羞怯：
“肖恩说，成为莱昂的狗，就能获得幸福，所以……”
莱昂：“所以你就来了？”
煤球：“呵呜……”
听到这里，狗子终于坐不住了，特么的，什么工作都有人抢是吧？
我跟随父皇多少年了，这你也跟我争？
莱昂按住了狗子，让它稍安勿躁，也让狗子按住自己，防止自己跑去找肖恩喊变态。
“我分析一下哈。”莱昂对她说：
“你的意思是，肖恩发现煤球跟了我之后，变得很强很厉害，他觉得你跟着我有前途，所以才让你过来，是这个意思吧？”
“这是一个原因……”
莱昂&狗子：“呼……”
看薇尔莉特羞怯的点头，莱昂和狗子一起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肖恩冷酷优雅的管家形象保住了。薇尔莉特也不用和狗子抢宠物位。
薇尔莉特接着说道：
“父……肖恩对我说，莱昂少爷是个可以创造奇迹的人。
如果跟随您的话，或许可以解决我内心的空洞……
“我知道这样不是太好，作为女仆，本应该为主人着想，而不应该像我这样……带着企图心。
非常对不起。我无法以女仆对君主的忠诚心来对待您。如果您不喜欢的话，那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并不讨厌，应该说很喜欢。你想留在我身边的话，留多久都没问题。”
莱昂这才明白薇尔莉特脸红的原因。
她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因为自己的欲求感到不安。觉得自己动机不纯，有愧于人。
哪怕她的需求，只是精神层面的“填补心灵空洞”这种，根本不算个事儿。
……
想莱昂忍不住感叹：
“因为这种事就觉得不好意思，肖恩那混蛋对她保护过头了。”
在这个利益当先的污浊世界，竟然还存在薇尔莉特这样纯洁的好孩子。
看看那个叫萝拉的碧池，再看看薇尔莉特。
一个贪心不足，还理直气壮。一个只是在心里想一想，就羞愧难当。
同样是生活在一个宅邸的女人，怎么做女仆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再想想薇尔莉特的结局，莱昂就觉得意难平。
“我可是有词条系统……嗯，好吧。”
词条系统也不是万能的。
莱昂当然可以通过操作，将薇尔莉特的【强烈迷茫】与【没有归属感】，两个负面词条除掉。
但是，只要薇尔莉特仍存有先驱精灵的记忆，知晓自己的身份。那么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再次感到迷茫，失去归属感。
对心理疾病，词条系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用多了空耗灵魂点券不说，还会让薇尔莉特察觉到不对劲，甚至产生精神问题，变成精神小妹。
她需要一个精神支柱，来填补她空洞的内心。
莱昂看向了自己的词条库。刨除来自普通野兽的无效词条，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忠诚】。
……
这个词条，莱昂原本想丢给管家先生。让这家伙多为家族奉献力量，献完了青春献子孙。
不过现在想想，有了【尽职尽责】，再加一个【忠诚】，增幅也不会太明显。肖恩需要的是【积极性】这样的词条。
至于【忠诚】不如交给更适合的角色。
比如温柔可爱又善良的精灵女仆？
想到这里，莱昂犹豫了，
对自己的忠诚，真的能支撑起薇尔莉特悲惨的人生吗？
人是会思考的生物，词条并非一成不变。
举个简单的例子，一个成天遭到家暴的孩子，摘掉【抑郁症】词条后，又吃了一顿竹板炒肉丝，【抑郁症】词条就会再次出现。
无理由的【忠诚】是无根之木。当思考：“我为什么要效忠这家伙。”却得不到答案时，忠诚便会崩溃。
莱昂放弃了将【忠诚】词条，赋予薇尔莉特的计划。
……
“慢慢来吧，薇尔莉特。接下来，我会成为一名审判官。
你跟在我身边，可以和我一起前往许多地方，进行许多冒险，遭遇许多事情。
或许，阅历足够丰富后，你就能找到人生的意义。
我想，这就是肖恩将你托付给我的原因。”
“……嗯。”
“莱昂少爷，真是个温柔的人啊。”
精灵女仆甜甜的笑着，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