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教学
艾尔莉丝下意识提起了灵性防护。
在与那双黄金瞳对视的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在与中高序列的非凡者对抗！
路明非看着突然往回缩的美少女，迷惘地眨了眨眼。
他实在摸不透少女的心思，对他而言，和人交往就像刷题，路明非有一套用了十五年的公式，只管往里套就能万事大吉。
可某一天，完全套不了这个公式的人出现了，于是路明非傻眼了，他套公式太久，早就忘了该怎么灵活解题。
“明非，你看看自己的手，能看到什么颜色？”
“啊，哦，诶？怎么是红色？”，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吓了路明非一跳，他连忙按少女的话去做，却发现自己的手显示着鲜亮的红。
他下意识去看少女，也是五颜六色，而内部则是被蓝色占据，很是好看。
艾尔莉丝在他的注视下皱起眉头。
“唔……明非，你是纯血人类吗？”
“纯血？人类？”，路明非很难想象有人会把这两个词放在一起，但考虑到自己穿越到的是一个非凡世界，嘶……
但我可是生在红旗下长在阳光里的三好学生，混血这种事怎么都落不到我头上来吧！
在脑子里说服了自己的路明非点头，正准备大声回答，可一对上少女那双带着探询的灰色眼睛，他刚刚涌起的勇气又不见了。
路明非支支吾吾的，小声嗫语。
“至少，我觉得我是……”
艾尔莉丝绷着脸，可路明非明显看见她的嘴角在抽动，最终，少女还是没忍住，轻笑了起来。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没事，就算不是也没什么问题呀，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想的。”
路明非大惊，“我还真可能不是人类吗？！”
艾尔莉丝理所当然地点头，她拿出一面镜子，凑到路明非的眼前，“毕竟，我可没见过哪位人类开启灵视时眼睛会变色。”
路明非一怔，看向镜子，还是那张蠢脸，还是那个路明非，唯一不同的是，镜中人有着一双灿烂若金的眼瞳，眼中流淌着火焰般的光。
“这……”，路明非语塞了，要是还在地球他肯定就要质疑自己是不是在莫名其妙的时间带上了美瞳，可这里不是地球，甚至没有cosplay这种东西。
“我也没见过这种情况，只能暂时认为你本身比较特殊咯。”，艾尔莉丝收回镜子，安慰道，“放心，虽然眼睛变色比较少见，但生来带着些许非凡能力是很常见的。”
“比起这种事，如果还不退出灵视的话，头会很疼的哦？”
路明非有些迷茫，他的头完全不痛，但既然艾尔莉丝都这样说了，照做就完事了。
等等，他好像总结出第一条和艾尔莉丝相处的公式了。
“和刚才一样，在脑海里构思不存在的物品，闭上眼睛，默念中止，再睁眼。”
路明非依言照做，再整开眼，眼睛就变回了熟悉的深褐色。
“再想打开灵视的话，一个念头就好了。”
路明非闭眼，再睁开，璀璨的黄金瞳便再次点亮。
艾尔莉丝满意点头，可天生就是刺客的她似乎忘了一件事——
普通的低序列非凡者都是要设定灵视开关的，而她和路明非都跳过了这一步。
虽然掌握了灵视，但路明非的心还停留在少女刚刚提出的问题上，“不是需要喝下魔药才能成为非凡者吗？为什么会有这种类似遗传的力量呢？”
“比如说，如果你的父母是非凡者，在生下你时选择排出一定的非凡特性，那你出生后就会是天然的非凡者。”
艾尔莉丝站起身，在书架上取下一份相框，眼神轻柔。
“比如说我，我是天生的【刺客】，啊，对了，你还不知道有哪些序列吧，教完冥想和灵视，我们来了解下基本知识。”
路明非没出声，他认得艾尔莉丝抚摸相框时的眼神，他看自己爹妈留下的东西时似乎也是这样，带着温暖的怀念。
不过，自己的爹妈是非凡者？那必不可能。
自己把他们想象成琼斯博士或超人都已经够异想天开了，何况是另一个世界的非凡者？
说起来，要是发现自己失踪，他们会着急、会回国吗？
路明非开始幻想，直到一根白皙的手指在眼前晃悠。
回神，艾尔莉丝那堪称完美的脸庞正凑到面前，眼神里带着担忧。
“没事吗？是不是灵视开久了负担太大？”
她取出一瓶晶莹剔透的液体，掀开瓶盖，轻扇着将那柔和的气息送进路明非的鼻子里。
路明非还没来得及解释自己只是在发呆，就觉得清香扑鼻，刚刚感受到的那股力量瞬间得到了补充，连脑子都清醒了几分。
见路明非没有大碍，艾尔莉丝松了口气。
她担心那双黄金瞳会对灵性消耗过大，而路明非是一个刚刚成为序列9的新人，将灵性使用殆尽无疑会加大失控的风险。
“没事就好，那我们就先从明非你自己的序列开始讲吧。”
听到和自己息息相关的部分，路明非也挺直了背，凝神倾听。
说实话，虽然人人都告诉他：路明非，你已经是个非凡者了，可他还是没什么实感。
虽然有了一双可以随时点亮的黄金瞳，可又有什么用呢？
路明非将缘由归结为自己还没有学会技能，就像地球上网游里，转职之后也要向自己的导师学习自己职业特有的技能，才能展现出职业特色，不学技能的家伙和普通的白板杂鱼也没啥区别。
“学徒，我对这个序列的了解止步于序列5，在学徒之后，依次是戏法大师、占星人、记录官、旅行家。”
路明非听着那些进阶职业的名称，神情认真。
听起来自己将来的进阶转职还挺……多姿多彩的？
“我并不认识别的‘学徒’，所以只有浅显的理解——学徒最大的特点就是很能跑路，很少有人能困住他们，听说在成为旅行家后，他们还能掌握传送的能力。”
路明非眼睛亮起，听起来学徒完全是他的菜，毕竟自己打游戏时最喜欢跑带打这种风格，灵活多变，稳妥安全，频道里的家伙都大骂他路明非是一坨沾上就洗不掉的狗屎。
不过，旅行家，听起来有点遥远过头了啊。
“至于学徒自己，他们往往都拥有着一种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能力。”
艾尔莉丝再度起身，踩到床上，踮脚——路明非这才注意到少女穿着小巧的白袜，看起来很是可人。
她伸手去触碰阁楼的房顶，示意路明非也来试试。
路明非才15岁，还在发育期，不过即使18岁的他身高也得踩在床上踮脚伸手才能碰到屋顶，他只好也一并上床，站在少女身旁。
在手臂按上屋顶的一瞬间，幽蓝色的模糊大门豁然洞开。
“这是……”，路明非看着自己造出来的怪东西，张大了嘴。
而艾尔莉丝满意点头，像路明非这么一点就通的非凡者也很少见了，她曾经的队友们都没这么靠谱过。
少女伸手握住路明非的左臂，带他起跳，两人一通穿过了那扇幽蓝色的大门。
“哇啊！”
惊呼一声，路明非发现自己已经能看到那盖住天空的深灰色雾霾、街道上忙碌前行的马车，和低头前进的行人们——
他们已经站在屋顶了。
艾尔莉丝松开手，转过身，虚提裙摆，对路明非行了一礼，眉眼盈盈，带着笑意。
“明非，欢迎来到非凡者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