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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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姑娘手提灯笼

天际盛红,远远望去,群鸟飞翔如同黑点墨蠕动,山川树木如同水墨画纸中的撇捺。

软红的太阳能让人直视,人们闲谈间轻轻地描摹它一番,烧饼,铁水,半切面黄瓜。

烧云如烈火,通红天际,余余光辉洒染山河,夕阳绵延景盛怀,晚霞声落黎明起。

一大束夕阳余辉透过薄薄云片,微微倾斜射落,洒散到每户人家的大门,余光盈满村庄,是晚夜前最后的暖阳,老婆子门框背靠,老爷子亭下旱烟云起,小孩子院前做戏。

忱澜旭刚走出屋子,两眼眶赤红,满脸油腻,神色迷离,看来他的酒力还未散尽。

呼吸时胸口处隐隐作痛,调息半会儿这才好了些,腿脚稍微踉跄,但还好勉强走到井水旁,拿上木桶,向满水的井口一舀,将水倒入盆中简单洗把脸。

凉水冲去萎靡不振的坏精神!

洗完脸,再做一身醒酒动作,径直缓慢走向桐子叶树下,步伐越发健稳。

桐子叶树下,忱廖河坐在石凳子许久,待忱澜旭结束动作,两人立即动身前去。

老村长!家中小院大门清逸,下有老藤环绕,根基强如磐石,上有嫩藤伸头,花瓣粉红,绿叶争艳,新颜养眼。

小院门前,有一位中年男人,头裹粗布,脸正刚纯,双手负后,慢悠徘徊,也在享受晚霞的最后余光。

太阳完全落幕,天边越发昏沉,村庄更是昏暗,伸手见黑手,山川树木之影子虚幻,难辨真假。

日遗落西山处,天空昏黑暗沉,不见齐艳诗景,映入眼帘皆是大片昏黑之色。

隐约间,在院门前石头台阶不远处的一个拐角,两个黑影向中年男子走来,天色昏黑模糊,来人是谁,中年男子就算是把眼睛睁大了,也看不清楚。

模糊的面孔,既不能辨认,就只能以轮廓相认!

大大小小事务都由中年男子处理解决,谷乡村本来就不大,要认全村里所有人并非难事,自然也知道这里人们的性格和样貌。

同是黑影,但各自有异样,就是黑影轮廓,一个身形微胖,步子悠闲自在,另一个宽肩身形强壮,步子强劲有力,中年男子便一眼认出,来者正是忱廖河和忱澜旭。

很快!

“大光叔。”

“就等你俩了。”

“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嘿嘿,你小子还好意思说。”

……

中年男子激动的挥了挥手,他们在院门口相迎热情打一番调侃,言语甚欢。

一下午过去,他两身上仍能散发出酒气,中年男子虽然被黑夜遮住双眼,看不到他们脸上遗留的醉相,但散发出的一股酒气,他顺便提一嘴。

中年男子每次说话,都能让一向来十分稳重的忱澜旭也忍不住呵笑

忱澜旭生的一个好面孔,蜡黄刚正,眼睛神色庄严,而且是个猛男,身材魁梧,抡起拳头能轻松放倒三四人。

然而,就这么一个神似冷酷的忱澜旭,同样经不过中年男子会说话的嘴巴。

在黑夜中,繁星闪烁,半截月亮,清辉余光照散,隐约间看见忱澜旭抬起胳膊,手放在后脑勺摸索般。

几人觉得还没聊几句话,这时候一位十五六岁的姑娘从内院屋子里出来,手提灯笼。

灯笼火光明亮,不一会儿姑娘走到他们那儿,在中年男子旁边轻声几句,随后和两人问好。

声音十分清澈柔和,灯笼中的烛火透过蜡纸,稚嫩脸庞被照的通红,水灵灵的大眼睛,火光在她的黑色明眸中闪烁。

院门到屋子的距离是由多个石板铺成,石板形状各异,但在精巧工艺之下,全都严丝合缝。

边围上竹篱笆,两侧各种有果树,一边是全是梨树,一边全是桃树,花香各异,浓郁扑鼻,让人喜上眉梢。

石板路子今天刚坏一块,凹凸不平,容易拌脚摔跟头,走在前面的姑娘转身轻声地提醒。

几人在靠近门口时,忱澜旭往侧边挪开一步,看向灯火通明的屋子,此时祖台下正坐一位老者,体态比下面其他老者更加庄严些。

老者位高权重,手拿烟枪,宁静看下众人,没有其余动作。

台下的年轻人欢聚一堂,面容浮光,神采飞扬,不知是因为什么事,他们能个个如此眉飞色舞。

忱廖河几人走到门口处,这时灯照引路的姑娘退去一旁,心想爷爷没有安排别的,自己也就可以下去了。

“小颖,带河叔坐在你哥那儿去。”中年男子停下脚步,转过身神情有些严肃,开口说道。

“小颖这次要听河叔的,不用带我们去了。”

姑娘站在门外手提灯笼,要应下来时,忱廖河抢先开口,这小事何必要姑娘人家再领去。

屋子灯火通明,照亮忱廖河那胖乎乎脸上,姑娘看这温馨一幕,顿时有一股暖流涌入全身,她自己也面带微笑,愉悦地回应了一声后离开。

待姑娘真走进房间后,中年男子没好气的开口说道。

“老河,还是让她学点礼数的好。”他面带少许怒色,声音低沉,随后无奈摇头。

三人一进屋子,中年男子秒变戏法般,满脸严肃,神色坚定,动作利索,与方才判若两人。

迅速转身,向他们指示左手边一处,是最后一排空板凳子,交代完后径直走向祖台。

中年男人很快走到祖台下,赶忙弯下腰,在老者耳边轻声几句,说完便退了下去。

忱廖河两人刚走进屋子,在座的年轻人都十分热情,纷纷站起来向他们表示问好。

“今晚来人真是不少。”这儿实在是热情,忱澜旭紧紧与忱廖河并排走,眼睛环视了一遍,现在他那蜡黄脸热得红嫩,看样子在方才的招呼声里就已经不知所措了。

通过说话来缓解一下热度!

“是啊,这是村里的号召会,每家要有一人来,不过……没想到来的竟都是年轻人,我……”忱廖河说话声越来越小,最后用一声呵笑来掩饰自己脸上忧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