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权衡
李老头那沙哑的笑声像是在嘲笑我的犹豫不决，也像是在催促着我尽快做出选择。我用力地握紧拳头，我的手几乎要被攥出血，手心里全是汗水。可恶，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看着意识模糊的林正，他嘴唇干裂，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会离开这个世界。这该死的迷宫，这该死的李老头！我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好，我答应你。”我咬牙切齿地说，从腰间解下那块古玉。这块玉入手温润，触感细腻，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可现在它在我手里却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灼痛着我的皮肤。
李老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伸出枯枝般的手，想要接过古玉。
“等等！”茅璃突然开口，她冷冷地盯着李老头，“你最好说话算话，否则……”
“小姑娘，你放心，我李老头虽然一把年纪了，但说话还是算数的。”李老头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块古玉。
我深吸一口气，将古玉递给李老头。他颤抖着手接过古玉，如获至宝般地捧在手里，仔细地端详着，脸上满是痴迷的神色。
“哈哈哈……果然是好东西啊！”李老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洞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我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老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冷冷地问道。
李老头收起笑容，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轻蔑和嘲讽：“什么意思？年轻人，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我真的会带你们离开这里吧？”
“你……”我顿时怒火中烧，却被李老头接下来的话浇灭了。
“这迷宫的出口，只有死人才知道！”李老头阴恻恻地说道，他将古玉收入怀中，原本佝偻的身躯突然变得挺拔起来，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你骗我们！”我怒吼道，同时下意识地伸手去抓腰间的匕首，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呵呵，年轻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怪只怪你们太天真了。”李老头冷笑着，他轻轻挥了挥手，周围的石壁上突然亮起了一道道符文，整个洞穴被一股诡异的光芒笼罩……
“现在，你们就留在这里，慢慢享受死亡的乐趣吧！”李老头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黑暗中。
我这才发现，我们所在的地方已经不是原来的洞穴了，而是一个更加狭小封闭的空间，周围的石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该死！我们中计了！”我低声咒骂道，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悔恨。
“现在怎么办？”茅璃的声音里难得地带上了一丝慌乱。
我环顾四周，寻找着逃生的希望，却发现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就在这时，我感觉到脚下传来一阵异动，低头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不好！是……”
“不好！是地刺！”我低吼一声，猛地一把拉过茅璃，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从地面突然冒出的锋利石刺。来不及松一口气，周围的石壁上又射出数道寒光闪闪的飞镖，我们只能狼狈地躲闪，一时间险象环生。
“该死的李老头，我要宰了他！”我怒火中烧，却也明白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这洞穴机关重重，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更何况林正还昏迷不醒，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出路才行。
“别冲动，先冷静下来！”茅璃一把拉住我，她的手臂被飞镖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染红了衣袖，但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些不断变换位置的符文，试图找到破解机关的方法。
“这些符文很古老，我以前在一本古籍上见过类似的记载……”茅璃一边观察，一边低声说道，只是话还没说完，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跌落下去。
“茅璃！”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却也被她带得向下坠去。
“放手！这机关是针对我的，你快走！”茅璃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带着一丝焦急和决绝。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想要将她拉上来，可那股拉力却越来越大，我感觉自己的手臂像是要被生生扯断了一样。
“你……”茅璃还想说什么，但下方突然传来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惨叫。我心猛地一沉，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感瞬间席卷全身。
“茅璃！”我声嘶力竭地喊着，却只听到下方传来一阵空洞的回响。我无力地松开手，任由自己掉落下去，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无尽的悔恨和绝望。
“咳咳……”
就在我以为自己也要命丧于此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咳嗽声，我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掉落到想象中的深渊，而是落到了一处相对干燥的地面上。
“吕……渊……”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猛地转头，看到林正正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你……”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必须……找到破解机关的方法……”林正强撑着身体，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着我的心房……
我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怒火和悔恨交织在一起，几乎将我焚烧殆尽。茅璃是为了救我才会掉下去的，我不能就这样让她白白牺牲！
“你说得对，我们必须找到破解机关的方法。”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和悲伤，转头看向四周，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可是，我们该怎么办？这里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根本没有任何提示。”林正扶着墙壁，虚弱地说道。
“不，还有一个提示。”我冷冷地说着，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的一块突出的岩石后面，那里，李老头正躲躲闪闪地探头探脑，显然是想趁乱逃走。
“李老头，你给我滚出来！”我怒吼一声，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一把将他从岩石后面揪了出来。
“啊！饶命啊！我只是……我只是想活命……”李老头被我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地求饶。
“活命？你害死了茅璃，还想活命？”我的双眼充满了血丝，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抵在冰冷的石壁上。
“我……我没有……是她自己……”李老头惊恐地挣扎着，却不敢大声反驳，生怕再次触怒我。
“你还敢狡辩！”我怒不可遏，五指收紧，眼看就要捏碎他的喉咙。
“咳咳……咳咳……”李老头脸色涨红，双手无力地抓挠着我的手臂，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住手！吕渊，杀了他你也救不了茅璃！”林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微微一愣，手中的力道松了几分。
李老头趁机一把推开我，转身就想逃跑，却不想脚下踩空，整个人向下坠去。
“啊——”
一声惨叫在洞穴中回荡，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李老头掉落的地方，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本黑色的羊皮书从里面掉了出来，落在我脚边。
我弯腰捡起书，封面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有几道诡异的符文，散发着幽幽的寒光。
“这是……”我翻开书页，发现里面绘制着一幅地图，地图上标注着各种符号和文字，其中一部分我竟然能够看懂。
“这是……迷宫的地图！”我心中一震，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涌上心头。
“地图？真的吗？太好了，我们有救了！”林正也看到了地图，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然而，还没来得及高兴，耳边突然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地图……是我的……你们……都要死……”
我猛地抬头，只见李老头的身影消失在深渊之中，只有那充满怨毒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久久不散……
我看了看手中的地图，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