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尸体
苏墨看着眼前的大楼，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将公安分发的手机藏到了大楼远处的花坛内，随后与众人一起进入了大楼。
“这次是属于突发任务，楼内人员来不及完全撤离，目标最后一次检测到的位置是在建筑东侧六楼，都小心点。”
踏入公寓大门，迎接他们的是一条狭长的走廊，墙壁上排列的灯光微微闪烁。东山小红微微垂下头，脚步缓慢而谨慎，手指紧紧抓住袖口，眼中透出几分紧张。
他们径直走到了厚重的铁门前，金属的质感与周围柔和的光线形成鲜明的对比。早川秋抬手按下按钮，沉默地等待电梯的到来。
门开的一瞬间，微弱的机械声响起，电梯内的圆形空间显得封闭而逼仄。
早川秋走进电梯，东山小红紧随其后，目光始终紧盯着电梯内显示的楼层数字，双唇紧闭，仿佛在默默在压抑着心中的不安。
姬野最后一个走进电梯，站在门边，随意地瞥了苏墨一眼，轻声调侃：“紧张吗，晴人？”
“还行，有秋队长带队。”苏墨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在大家都绷着的状态下，说不紧张显然是安慰人的话。
早川秋递给姬野一支烟，淡淡开口：“别死了。”
电梯在平稳地上升，封闭的空间内只剩下机器运作的声音，数字也在逐渐上升。
“叮”，电梯门开了。
门外是一条静谧的走廊，走廊尽头处正隐隐透着灯光。
“目标就在这里，保持警惕。”早川秋的声音低而坚定，他率先走出电梯，脚步声在走廊中回荡。
“奇怪，这电梯上升用的时间好像有点久。”苏墨低咕嘟囔了一句，不过也没放在心上，继续跟上了前面的早川秋。
众人紧随其后，跟随早川秋来到了尽头处唯一亮着灯的那栋屋子。
“嘎吱”门被推开了，苏墨看了眼门上插着的钥匙并没有在意，跟着众人进了屋。
屋内的景象让所有人停住了脚步。他们看见地上躺着几具尸体——那些尸体，竟然和他们自己一模一样。
每一具尸体的面容都和他们毫无差别，衣着也完全相同。
昏黄的灯光映在他们惨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眼。
“这……这是我们？”东山小红的声音几乎是颤抖，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恐惧。
“保持冷静。”早川秋沉声回应，虽然他自己的眉头也皱得很深。在他出过的这么多次任务中，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就在这时，屋门突然“砰”的一声巨响，猛地关上。插在门上的钥匙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等等，明明是挂在外面的钥匙，怎么会掉到里面？
苏墨刚拿起钥匙查看时，一股莫名的头晕感突然袭来，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四周的灯光似乎也在摇晃。
“你们……有没有......感不对劲吗”苏墨努力开口，但话还没说完，身体便像失去了所有力量般无力地倒下。
早川秋试图强行稳住自己，手迅速探向背上的武士刀，但下一秒，他的意识像被一股强大而无形的力量拉扯，逐渐陷入了黑暗。
其他人也无一例外，感受到同样的眩晕和虚弱，几乎同时倒在地上，意识迅速被黑暗吞噬。
屋子里重新陷入了寂静，只剩下众人无声地倒在地上，与那些和他们一模一样的尸体一道，时间刻彻底停滞了。
在无人注意到的是，一道黑色雾气悄然钻入东山小红的体内。
——
“这是......哪儿？”
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墙上的壁纸有些脱落，这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房间。
苏墨眨了眨眼，胸口微微起伏，突然觉得有些茫然。
他不是正在电锯人世界拼死奋战，然后中了恶魔的诡计晕了过去？
难道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他起身走向房间角落的镜子，镜中映出一个少年的身影——黑色的短发，稚气未消的脸庞带着几分倦意，这大概是一个刚上初中的初中生模样。
苏墨怔住了，镜中的自己既熟悉又陌生。
他看着镜中那个有些消瘦的自己，低头看到手臂上几道明显的青紫淤痕，痛感随着意识的清醒逐渐清晰起来。
“这是……我小时候的样子？”苏墨低声喃喃，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这份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心绪不宁。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房门边，正欲推门而出，却听见客厅传来了父母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关初中前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就连母亲的脸是什么样的他都记不得了。
“还是把之前住的房子卖了吧。”男人的声音低沉但平静，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这笔钱可以拿来给你治病，至少还能撑一段时间。”
“可这房子你留了这么久，就连发生那样的事你都没卖。”女人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总得有个家吧，现在住的地方......”
“我知道。”男人叹了一口气，打断了女人：“要不是当初那场交通事故害死别人，我也不至于丢了工作，你又对我不离不弃，所以......”
“砰”房门被打开。
“苏墨，午饭在.......”母亲想喊住他。
“砰”又是一声大门打开又被关上的撞击声。
母亲站在原地，双眼微微泛红，目光落在了那扇紧闭的门。
“苏墨这个孩子刚刚退出了田径社，他明明那么喜欢跑步。”
“都怪我无能，他才刚转学不久就又被人欺负。”
昏暗的客厅内只剩下叹息声。
苏墨记得父亲赌博前说过，他想买回那座最初的那座承载着美好记忆的房子，不然也不会靠打零工攒了30w星币。
可惜还是差了点，不仅欠了一屁股债，命还搭进去了。
——
苏墨漫无目的地走在下城区的街道上，脚下破旧路面坑坑洼洼，早已失去了曾经的整洁。
偶尔路过的一些店铺门前堆放着破烂不堪的家具和无人清理的垃圾，几只瘦骨嶙峋的流浪猫在废弃的箱子里寻觅着食物。
他的心情有些复杂，就好像透明的可乐瓶被塞子塞住了一样，透不过气，摇一摇却直冒泡。
苏墨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那么强烈的情绪波动了，难道是因为身体变小的缘故？
明明在没有任何的准备下回到了不可能回到的时间线上，他显然应该更为谨慎才对。
现在却顺着性子，冒然来到大街上，像极了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屁孩。
这并不是自己的作风，难道是被年幼的躯体所影响了吗？
苏墨的脚步突然一顿，一家只存在于记忆当中的漫画店出现在他视野。
那儿有一本他小时候最爱看的漫画，讲得是一个少年获得超能力拯救世界的老掉牙故事。
那是他对自己童年的唯一印象了。
真的会有人把一部看过无数次的漫画多次翻阅吗？
苏墨以前就是这么干的，他至今还记得那卷曲泛黄的封面。
是什么时候开始消失的呢？那种阅读故事时的代入感。
他记不得了。
不过至少此时此刻，他还真想进店重新翻一翻那本平凡少年拯救世界的老套书籍。
浪费点时间又有什么关系。
门铃发出微弱的叮咚声，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纸张和墨水味。
——
夜深了。
苏墨回到空无一人的家中，父母不知道去了哪里，本想通过与他们交谈获取一些信息的念头落了空。
至少在苏墨对外界一天的调查下，这个世界与自己曾生活过的那个世界并无区别。
难道自己往后的经历都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他躺在床上，只觉得荒诞，不过困意很快袭来，他准备明天再把事情彻底搞清楚。
——
第二天上午。
客厅内传来父亲的熟悉的声音：“还是把之前住的房子卖了吧。”
这话与昨天父亲在客厅内开口说的第一句一模一样。
他瞄了一眼房间的挂钟——上午8点。
因为是整点他记得很清楚，他刚穿越来时就是8点整。
仅仅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