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结识毗蓝婆菩萨

凌宇和妖女把千花洞所有开放区域逛了个遍后，就开始在紫云山中游玩、猎奇和观赏。

时间悄然而逝，两天之后。

千花洞中万花盛开，佛光与道韵同时大涨，缥缈之音从莲花池里传出，化作无形的波纹向四面八方荡漾。

紫云山之主，毗蓝婆菩萨，终于归来。

凌宇有所感应，带着妖女重新回到千花洞，前往莲花池。

此刻，莲花池上佛光耀目，一尊女菩萨正在闭目禅定，凌空而坐。

她头戴如同五彩祥云环绕的五花纳锦帽，身穿一身绣着莲花、宝轮、法螺等符文图案的流动金袍，脚踏鞋尖如凤首高昂的云尖凤头履，看起来珠光宝气，神圣高贵。

其面容圆润饱满，经历岁月的洗礼后更显成熟智慧，冥冥中散发出母性的温柔与慈爱。

凌宇来到莲花池前，却是看不清菩萨的真容，拱手做了个揖，开门见山道：

“菩萨慈悲，我乃隐雾山一豹子精，正往东方去寻仙问道。

途径黄花观时，见一妖魔毒害众生，心想将之铲除。

奈何其千目金光神通了得，需以绣花针克制，故此来请菩萨出山，搭救世人。”

闻言，早已感应到凌宇气息的毗蓝婆菩萨却没有任何反应，仍旧在那禅定。

“菩萨娘娘，我是南极星君座下的花妖白嫣呀，您不记得我啦？”

妖女从凌宇身后走出，双手合十，指尖轻轻相触形成一个小小的圆形，微微低头行礼，以示敬仰与虔诚。

而后她才抬起头，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特意用柔和清脆宛如天籁般的声音道：

“我们在寿桃会上见过，您当时还夸我灵动聪慧呢。”

沉默了会儿，毗蓝婆菩萨缓缓开眼，脸上露出一丝和蔼的微笑，回道：“记着呢，你怎么跑下凡来了？”

妖女甜美一笑，缓缓上前到莲花池边离菩萨最近的地方，放低姿态倾诉道：“我也是偷跑出来的……”

她没有半点撒谎，因为菩萨能够识破谎言，于是以真话的形式，将自己一部分可透露的经历简单说了出来。

像是一个多年不见的晚辈，在跟长辈讲诉自己的成长故事。

“你也是顽皮，星君到时候归来，定会下凡捉你……

能在红尘中历练成仙的机会虽难得宝贵，但你毕竟身在天庭体制，归属星君座下，岂能轻易擅离职守……”

毗蓝婆菩萨无视凌宇，跟妖女闲聊起来，期间不断输出自己的佛道理念，带着说教意味。

“菩萨观念陈腐，还是莫教白嫣做事了。”

凌宇知道菩萨不搭理自己，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放低姿态，不行礼数，又不够敬仰与虔诚。

但他有自己的心气，不管菩萨愿不愿意出山，自己无愧于心尽力就行了，低头是不可能低的。

所以他偏偏不改，继续以一种平常交流的姿态和语气开口道：

“白嫣下凡，是追寻实现自我价值，寻求渡劫成仙来提升成就与地位，是主动获取机缘造化的表现，有何不可？”

毗蓝婆菩萨听到这种离经叛道的发言，忍不住目光挪到他身上，争论道：“只讲究自我，以个人主义为中心，你还觉得有理？”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白嫣尚未成仙，未能获得长生与超然地位，未能与仙佛平起平坐，这种时期追求自我提升才是正道。

什么体制座下的，先不说有没有给足报酬，就算给足了，她也可以选择拒绝放弃。

我佛不是说众生平等么，为什么她没有拒绝放弃的自由？

难道白嫣这一世都只能给天庭做事，为星君效劳？

菩萨这时候管这么多，怎不讲究诸法无常或自然无为了？到底认为我哪里无理？”

“施主，你着相了，陷入到邪门歪理之中。”

毗蓝婆菩萨不认同凌宇的理念，想要论道一番，宣扬自己的教义，道：

“佛曰四圣谛，八正道，慈悲为怀，无我而利他……”

凌宇认真听完菩萨说完那些如同按佛经照本宣科的话，继续反驳道：

“菩萨佛道双修，却是自己着了相，陷入矛盾，道法中明明也有追求自由与解放的一面，讲究逍遥自在，你怎么不提？”

毗蓝婆菩萨愣了下，刚想争论，却听凌宇接着又是一顿输出。

…喜欢论道说教是吧？你拿过时的佛道融合理念，说得过我儒释道三教合一？论得过我包容多元理念倡导创新与变革的现代精神？

他直言不讳，滔滔不绝，别管是不是邪门歪理，反正大道理一堆。

渐渐的，毗蓝婆菩萨不再争论，开始正视凌宇，将他放到平等的地位对待。

她虽然还是不能完全认同凌宇的说法，但能从中提取到一些有用的内容。

一些仿佛是超越了时代局限性的，连凌宇自己都无法完整阐述出来的碎片内容。

她本身就不是只信仰一教的菩萨，对这种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融合理念，相对还是能接受的。

意识到其中的重要性，毗蓝婆菩萨如获至宝，甚至开始询问凌宇一些问题，一副虚心求学的样子。

凌宇经不住菩萨一直往深处问，时间一久，见菩萨对自己的态度已然不同，便赶紧转移话题，再次提道：

“……还请菩萨出山，或借予绣花针，我先去降了那妖魔。”

“我那绣花针非钢、非铁、非金，道友你用不得。”

毗蓝婆菩萨也对凌宇和蔼一笑：“既如此，我便随道友去一趟。”

……

黄花观。

自从跟凌宇、妖女一战后，百眼魔君就变得十分谨慎，不再亲自接见香客游人。

即便对自己的神通与修为有自信，他也不敢掉以轻心，暗中警惕着他们再杀回来。

并且对于药库里解药丢失一事，他也已经发现并开始在追查，怀疑窃贼就在道观里的七千道士中。

于是这几天下来，数以千计的道士先后被抓去审讯，不老实交代或说出个所以然来的，都惨遭毒手。

尤其是引荐凌宇去见百眼魔君的那位老道长，第一个就被弄成了毒物。

然而老道长被毒到不成人形了，都还在坚持称自己什么都不知情，没有把小道士他们供出来。

实际上，他也已经安排好其他师兄弟们暗中研究那些药方，藏好几十瓶解药。

面对解脱的希望，黄花观同门上下前所未有的齐心，时隔多年再次联合起来对抗自家观主。

那天观主公开显露出的蜈蚣精真面目后，也让道士们深刻认识到了它的邪恶与恐怖。

许多道士幡然醒悟自己的罪过，不愿再忽悠香客游人上山，不愿再把人毒晕后送给观主任由处理，不愿再继续助纣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