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鸿蒙,混沌,道化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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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制药,炼体

九色花,七叶草,千年盘蛇参,墨角蛮牛骨,大力金刚骨髓,三头风狼筋,剑尾虎骨......

罗一将前些日子劈开的山洞精心的捯饬了一下,把山洞布置成一个可以使用的洞府,一来可以有个方便自己制药和淬体的居所,二来是此地环境隐秘,一般不会被人发现或者打扰,修行无时日,这些年他深有体会,武道一途不进则退,要想在此道一路披荆斩棘,只能是争分夺秒,与天争,与自己争!

好在罗一的娘亲在离开的时候做了万全的准备,给罗一留下了不少的资源,虽然目前罗一暂时不知道其价值几何,但是经过这些年耳濡目染的成长经历,他敢十分确认的是他的猜测只高不低,不说其他的,就单单他手上毫不起眼的银色镯子就绝非凡品,手镯与他心意连接,心念动,脑海直通里面的空间,装备,功法,武器,药材,还有几百个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摆放的整整齐齐,就这么一大堆东西仅仅只占了其中空间五分之一不到,此物的珍惜程度可见非凡,还有他脖子上那块通体漆黑,时刻传给身体阵阵暖意的玉佩,玉佩的造型简单古朴,整个表面像一只鸟,但具体是什么鸟,罗一此刻也不知道,有点像凤凰,但又比凤凰大,头上不是翎羽而是蜿蜒不规则类似角的形状,一眼看去给人一种压抑难受的感受,当然,这对罗一当然是不存在的,因为他便是此物的主人;还有后背上那造型诡异的花纹,像是什么即将张开的黑色翅膀,纹路复杂且古老,他思索了很久也没有得到答案,只能将这些疑问深深的埋藏在心底,待有朝一日亲自问一问给他留下这些东西的娘亲,所以他便以种种的思念,缘由作为他的信念,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支持着他从十岁,那个最初小不点儿的摸样一直走到了今天,这个初看虽然年幼但又不显稚嫩的男子。

罗一熟练地将这些所需要的材料一一放置在石台上,目光仔仔细细地扫过,心中一一确定各种物品的属性功效以及炼制方法,反复在心里过了大约五六遍,这才小心翼翼的动起手来:

首先,他拿起剑尾虎骨,扔进旁边的凿石里,然后捡起旁边的铁棒,先是一点一点尝试着这剑尾虎骨的坚硬程度,一下一下有节奏且力道均匀的敲打在这骨头之上,待清楚剑尾虎骨的极限承受力之后,他才取以点破巧的方法敲击在骨头最容易断裂的地方,“咔嚓”随着骨头的四散五裂,罗一又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将它们敲碎,直至研磨成粉末,最后待所有剑尾虎骨的粉墨一致均匀之后,他才小心地一点点刮出来,放在石台的盒子当中,清理干净凿石后,第二件遍是墨角蛮牛的头骨,墨角蛮牛牛头骨和剑尾虎骨的效用相似,都是增强自身骨骼的坚硬程度,对初期强化筋骨有很大的作用,但是它们的属性略微有些许不同,虎骨属金,蛮牛属土,所以将这两种属性的骨头放在一起有相生的作用,能有一定的奇效;接下来,罗一将两种磨制好的骨粉倒入里面硕大的寒铁锅里,然后立刻用铁棍快速搅拌了起来,当半锅水与骨粉彻底融合之后他一遍观察一边拿起三头风浪筋扔了下去,加柴,生火,一刻钟之后,当寒铁大锅里“咕噜噜”不停冒着气泡时,三头风浪的筋才缓缓化开,逐渐相融了起来;接下来罗一将九色花和七叶草一并扔了下去,此两者属木,皆是起调和,中和的作用,能使这些材料属性融合的更加完美,充分发挥其应有的功效;待得所有材料彻底融为一体后,罗一将最后一味千年盘蛇参将其抛入其中,翻滚的气泡瞬间便将其吞没,长期高温的熬制过程,除了刚开始的小心翼翼,之后的过程是漫长且枯燥的,整个山洞里充满了浓稠的药香和蒸汽,且有着一股子不是太好闻的腥气,这也是药膏快要成型的征兆;整个药的炼制,其主要功效在于各种妖兽的特质与属性,九色花和七叶草起到的是调和,中和它们的特性,而千年盘蛇参则是渗透,没错,它独一份的特效就是渗透,能够充分将所有药效渗透进入人体的骨骼,经络,让其最大化的吸收!

足足一人多高的寒铁大锅里,已经蒸发掉所有的水分,现在的大锅里剩下的药液全部呈现膏状,通体呈黑褐色,由于余火的烘烤还散发着丝丝的热气,现在要做的就是冷却,等药膏彻底冷却之后罗一就可以使用了。

经过三天两夜的长时间熬制,就算是武师精神也有些受不了,罗一黑着眼圈,盘膝而坐: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长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

悄然运行着功法总纲,随着罗一的吐息,身体周边的能量以他为中心,在他的头顶汇聚成一个气旋,一点一点被他吸收进入身体内部,而他的经脉此时此刻就像是纵横交织的大地脉络,形成一个庞大而神秘的网,南为“离”北为“坎”东为“震”西为“兑”西南为“坤”东北为“艮”西北为“乾”东南为“巽”,赫然形成一个巨大的八卦图案,复杂而又神秘的状似八卦的脉络此时在功法的运转中,又悄无声息的从罗一的各个五脏六腑来回的穿梭映射,“巽”为肝,“震”为胆,“艮”对胃,“坎”为水,“乾”为肠,“兑”为肺,“坤”为脾,各自对位;

“轰隆隆……轰隆……轰轰隆”

罗一的身体仿佛自成一个世界,里面有着天,地,水,火,风,雷,山,海各种先天属性的能量波涛,在他功法的运转加持下一遍又一遍的洗涤和冲刷着他的身体。

说来也是奇怪,罗一外面的状态安静,和谐,和体内的波涛汹涌形成的状态完全是鲜明的两个极端,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还以为他就真正的入定,或者说睡着了。

当然,这样的状态对他自己而言罗一是早就见怪不怪了,因为重复这样的功法运转已经是从他七岁起便是每个早晚都会经历一次的规律,这也是他娘亲至少是在离开他之前所必须亲自督促他的结果。

起初的罗一进步很快,也可以说是天纵奇才也不为过,在功法周天的熟悉和真正掌握,运转的逐步过程中,他的实力从武者一直攀升至武师,随后到武师中阶,直至目前的武师巅峰,就差临门一脚就可到达大武师的阶段了,而正是如此,他现在也处于茫然的阶段,因为以前的瓶颈却很难很难再出现过,他甚至有些时候会怀疑,是不是自己修行哪里出现了问题,不然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直止步不前,好在身体并没有出现什么让他不能理解的状态,而武技也是水到渠成,并没有出现和功法一样的情况,因此,他也就悄然的松了一口气。

可他殊不知修行一途,以根基和根骨为起点,而根基的牢固程度却直接决定了自身未来的成长程度,前后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更何况在他毫无选择的情况下,他可是按照他娘亲亲自一点一滴的教导他开辟和积累起来的,虽然不知道他娘亲实力几何,但是单从她作为他父亲那般绝世巅峰强者的身边,其实力与见识还能差的了吗,至于目前罗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几个大周天运行下来,罗一的状态几乎是将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本就剑眉星目的眸子更显得神采奕奕和光泽:

“呼……”

长长吐出身体里的浊气,罗一站起了身子,只见他缓缓脱掉身上的粗布内衣,随后将贴身的裤子也一并扔在一旁。全身上下只剩下最后一点儿的小短裤,因为他要尽可能让全身的肌肉暴露出来,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吸收和淬炼己身,同时,他也深知第一次淬炼的重要性,这玩意儿在他以往娘亲的教导和耳语目染下他早已熟知其中的核心!

当罗一缓步来到寒铁大锅时,他没有再做犹豫,而是单手一拍,双脚几乎没怎么用力,人已经“扑通”一声就没入了药膏当中,一夜的冷却让罗一差点对它产生误解,起初的接触竟然有些冰冰凉凉的,于是他干脆直接躺在里面,然后反复滚了两三圈,确定将药膏覆盖住了全身,他这才心满意足的停下了动作,耐心的等待药效的吸收。

起初的状态确实还不错,药膏那最初的触感确实透心凉心飞扬,但是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可就不是这样了,那钻心的痛,那像万千蚂蚁在啃食自身血肉一般的痛渐渐得快要将他弄得昏迷了过去,罗一的身体肌肉忍不住的颤抖着,疼痛的麻木感时好时坏,虽然外面被他左三层右三层得裹着药膏,但是还是能感受到他那因为痛觉而不受控制的肌肉的颤抖,,这样持续了一刻钟,罗一的样子越发的有些恐怖了起来,全身的青筋高高的鼓起,药效渗透进筋脉,再回馈给神经,这筋脉可比皮肤的刺激性强烈得太多太多了,人的忍耐是有阶段性和极限的,罗一并不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他也不敢去尝试,因为一旦他精神崩溃,甚至陷入昏迷不醒的状态可就不是浪费药材这么简单,而是整个的身体和神经都会被过剩的药力给摧残和破坏掉,这样不仅达不到淬炼身体的作用,反而可能会给自己的身体带来无法弥补的伤害和后遗症,双目圆睁的眼球里,因为疼痛,早已经充雪而变得血红一片:

“大意了啊!”

“啊……啊啊……”

“吼…………”

终于坚持不住的罗一喉咙里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声,起初他想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出来,当然,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感觉到了那么一点释放,可是呢,当药效进入脏腑过后,这嘶吼声就越发得凄惨了起来,至于寒铁锅里那货有没有痛哭流涕,这就,谁也不知道了。

山洞下,方圆数百米的林子中,受惊的鸟兽早就被这莫名其妙的比它们的兽吼声还恐怖的怪叫给惊得跑的远远的了,剩下些低等的小动物还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打着转,东张西望的戒备着,生怕从哪个方位冷不丁跳个什么猛兽一口吞食了自己,显得有些急促不安!

“娘,我听到有什么怪物的声音,好吓人!”

小女孩小声嘟囔完,用力地朝旁边妇人的怀里拱了拱,身体还有些微微的颤抖,好像真的受到了什么惊吓的样子。

“别怕,小欢不怕,娘亲在呢,娘亲会保护你的,它要真敢来让爸爸和村长爷爷打跑它!”

妇人慈爱的轻轻拍着女孩的身体,渐渐的睡了过去!

这样的场景一连持续了四五天,这几天总是会时不时的从山里边传来这样的吼叫声,说是兽吼吧,又从没有人听过这样的声音,说是人的嘶吼怪叫吧,也不对,不应该如此沉闷和凄厉。

再看罗一这边,不沉闷,不沉闷就怪了,原本宽敞的洞里被他搞得是一地的鸡毛,原本放材料的石台早就已经被他左突右撞的大圆锅给撞得一地碎屑,杂七杂八的瓶瓶罐罐也是面目全非,重点是硕大的寒铁锅现在的惨样。从里面延伸出的手掌印,拳头印,手臂,腿,脚印,甚至头和脸的拓印都在上边,真不知道这寒铁大锅是特意这么做的还是早知现在,多亏当初啊,差一点都不是现在这样。

这样的情况直到第十天才渐渐得消停了下来,消停是消停了,但是一直没有动静,直到第十一天的清晨,一个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泥鳅的人影慢慢地推开锅口。从里面爬了出来,这不是罗一还能是谁。

头发散乱,浑身漆黑,还散发着一股子腥臭味儿,除了两颗眼珠子滴溜溜转动几下,差点就没了个人形!

这十来天好死不死总算是扛了过来。每每想起这些天,罗一都是又想笑是又想哭,笑的是此时的狼狈模样,哭的是一不留神犯下的如此滑稽可笑的错误,明明是三个月的淬炼计量,让他一次性用了个精光,硬生生自己折磨了自己十来天,这比哭还难受。

好在这次过后,他对量这个字眼是记忆犹新,也被他硬生生塞进了他的灵魂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