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隋唐做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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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会有援军么

曹仁甫内心忐忑:“李将军想要如何?”

说话间,回头望向帐外,一股寒气顿时从足底升起,直灌脑门。

从军多年,曹仁甫深谙排兵布阵之道。

帐外自己带来的兵卒,看似与大雪龙骑兵卒熟络热聊,可曹仁甫深知,他们早已落入对方包围圈。

只要一声令下,百余名兵卒,便在顷刻之间命丧黄泉。

“今夜一战,大雪龙骑伤十七人,责任全在濮阳驻军,所以…

濮阳必须作出赔偿,要不然,我的这帮兄弟,可能不会答应。”

曹仁甫眼神迷惘。

不是带了赔礼么?十七名伤卒而已,还不够?他想做甚?

“不知将军想要怎么赔偿?”

“战马、甲胄、长枪、佩刀、弯弓各五百,箭矢一万六千。”

曹仁甫头皮发麻。

这小子真敢狮子大张口,五百战马?就算把他的战马算上,恐怕也凑不够。

嘴角挤出一抹苦笑,只能把濮阳现状告诉对方。

“如今中原混战,洛阳往东至山东境,大半落入瓦岗匪军手中;

濮阳之所以暂时归属朝廷,并非瓦岗军心善,而是整座濮阳早被渗透成筛子,只要他们想要,随时能取;

濮阳目前守军六千,朝廷为集结大军剿灭瓦岗,早在一年前,就把濮阳的精兵强将调至洛阳;

所以,你想要的武器,恐怕恕难从命。”

此事李绍恭也有所耳闻。

大雪龙骑被杨公卿伏击后,李绍恭便将其藏了起来,武邑县告别退休的苏邕南下中原,明显感觉草场越来越稀少,没有草场,如何养马?

有时,他们被迫扮作土匪,入成劫掠小型世家,才能凑齐粮草为继,搜寻战马,补充骑兵损失,越往南,战马越是稀缺。

李绍恭笑而不语,濮阳不是小城,城内有不少五姓七望的分支,他相信,濮阳还有潜力未被挖掘。

“战马、甲胄、长枪、佩刀、弯弓各五百,箭矢一万六千,已是底线。”

李绍恭目光深邃:“曹将军若不能做主,回去告诉濮阳太守,相信他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曹仁甫嘴角抽搐,强忍怒气:“我这就回城告知太守,由他来定夺。”

“好!”

“明天一早,送物资的时候,记得多带些车辆,外面五百具尸体不尽快处理,恐生瘟疫。”

“告辞!”

曹仁甫拂袖离去。

“谢曹将军馈赠!”

八百大雪龙骑整列两侧,军容威仪逼人,斗志昂扬,目空一切,声音洪亮震天,脸上透着凛冽杀气。

曹仁甫内心再次震撼。

这样的一支骑兵,难道真是这个十六岁的少年,所能培养出来的?

心中突然灵光乍现,低声嘱咐,让左右兵卒细数,自己也在心中念念有词。

数到最后,内心惶恐不安,一颗心跟着砰砰直跳,果真只有十七名兵卒带伤。

浑浑噩噩的离开营地,曹仁甫心情复杂,神思恍惚。

死在路边的五百兵卒,都是经他悉心教导,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连一个敌人都杀不死,就被全歼吧?

遂让随行兵卒统计。

片刻后,兵卒过来汇报,五百兵卒多被箭矢射杀,近百名兵卒被枪捅死。

少量兵卒因二次补刀而死。

曹仁甫呆愣当场,脸上全是颓败之色。

兵卒的武器崭新,没有豁口,证明没有交锋,显然仅仅一个照面,就被敌人杀死。

曹仁甫无比心悸,麾下都尉的功夫并不弱,跟敌人交手,连对方的兵器都没碰到,就死了?

而对方仅伤了十数人,这样的战绩,简直骇人听闻。

擦了擦额前冷汗,刚才的经历犹在眼前,八百大雪龙骑,每个都是以一敌百的精兵。

他相信如果正面对抗,自己就算亲率濮阳六千兵卒,也未必是对方的敌手。

想到那个面容谦和的少年,看似人畜无害,张嘴却漫天要价,还不让就地还钱。

怎么看,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

难怪太守三令五申,让自己切莫与之发生冲突。

大雪龙骑,恐怖如斯!

洛阳,

城东。

秋夜微凉,篝火微明。

山坳内拥挤着无数兵卒。

他们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毫无斗志,眼底黯然,毫无生气。

兵卒大多衣衫褴褛,血渍斑驳,少量兵卒披着破烂皮甲,有人甚至在前胸后背裹着木板作甲。

随身的武器五花八门,卷刃的刀剑,豁口的枪矛,削尖一头的木棍,或是绑在棍子上的菜刀。

受伤的兵卒被安置在避风处,断手断脚、破腹烂肚、五官缺失,目之所及比比皆是。

随军大夫躬身简单检查,便对一名重伤兵卒宣判了死刑。

“给他来个痛快!”

身后的兵卒利刃带血,脸上闪过一抹复杂之色,蹲下身,瞬间洞穿伤卒身躯,结束了对方短暂的一生。

拔刀起身,脸上的悲怆之色已然消失,转而换上一副毫无表情的面孔。

或许连他都数不清,今天送走了多少同袍。

旁边的伤卒或庆幸、或漠然,对同伴的死活漠不关心,空洞的双眼,呆呆仰望夜穹。

一名伤兵见大夫朝自己走来,整颗心立即提到嗓子眼。

“大夫,我还有救,还能杀敌,求求你别杀我!”

兵卒面色苍白,满身是血,伸手把裸露在外的肠子塞回体内,带着哭腔绝望摇头,无助祈求。

“没救了。”

大夫木然走向下一个伤兵。

伤兵绝望摇头,嘴里呢喃:“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我...还......”

不等后面的兵卒出手,伤卒已断了呼吸,绝了生机。

......

篝烟袅袅,火光憧憧。

火堆前围坐着数人,为首的中年男子留着长须,肩膀上裹着布条,隐隐有血迹渗出。

狭长的眼波流转,向来处变不惊、笑容和煦的他,此时也笑不出来,微微富态的脸上略显疲惫。

他便是这支瓦岗军的首领,隋唐枭雄之一,魏公李密。

周围几人均比他年轻,披挂的盔甲上,或多或少沾了些敌人血迹。

“徐将军,还有什么办法么?”

李密转头看向一旁的徐懋功。

徐世勣,字懋功,后被李世民赐姓李,又叫李勣,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从军近六十年,与卫国公李靖并称。

徐懋功轻摇羽扇,望向山坳外密密麻麻的军帐,眼底闪过一抹焦虑。

瓦岗军攻打洛阳,中了王世充的诡计,导致数万瓦岗军身陷险境,被困这处山坳,动弹不得。

白天,他们已突围数次,均以失败告终,白白折损了数千兵卒。

“等!”

“等什么?”

“等翟司马率军来援。”

他会来救援么?

李密眸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