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隋唐做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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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瓦岗火并

李绍恭披甲挂胄,指着案头的信对长孙辅机叮嘱:“城东有间三味书屋,你将这封信送到那里,告诉对方,让其送往濮阳萧家就好。”

“赶紧走吧!”

长孙辅机心里吐槽:都特么什么时候了,还不忘泡妞,跟着这样的主公,真的靠谱吗?

这一刻,长孙辅机无比怀疑。

李绍恭率亲兵数十,大雪龙骑一千五百,自东门出城,绝尘而去。

李绍恭所率亲兵,身份很不一般,屡立战功,功不可没,王世充收到的大部分假消息,多是经由他们传递。

数日前与王世充决战夹石头河,又是他们火烧随营,致使王世充阵脚大乱,让瓦岗军轻松赢得胜利。

他们便是上月跟苏定方一决雌雄的不良人,经李绍恭‘好言相劝’,他们决定弃旧图新痛改前非,所有不良人尽数被其收入帐下,成为他最忠诚的亲兵。

徐懋功信里隐晦提及李密此次家宴目的不纯,想请李绍恭提供帮助,徐懋功的请求李绍恭求之不得,只是时间紧任务重,就算自己连夜赶路,也未必能赶得上。

抬头远眺即将落山的冬阳,心里喟叹一声,尽人事听天命吧!

李密翟让火并,本该发生在十一日,不知为何,历史再次发生偏移,如今才十一月初三,宴席定在明日,提前了整整七日。

北风嗖嗖,冬雪先融化再结冰,路面包裹一层薄薄的白晶,战马无法全速奔跑,行军速度骤然放缓。

李绍恭对程知节及罗士信的去留,至今依旧难以决断,历史上,两人都有前科,罗士信先背弃张须陀,再背弃王世充,程知节阵前临时倒戈,都是不义之举。

一朝弃忠义,终生难掩瑕。

李绍恭走的这条路何其艰难,士族门阀自东汉起始至今,已有五百多年的历史,若不清除这颗毒瘤,百姓永无出头之日。

故而,他不允许身侧有哪怕一粒不稳定的因素,正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瓦岗寨!

李密住所。

会客间内数张桌子拼凑在一起,两列众多将领推杯换盏,相互恭维客套,好不热闹。

翟让的本部心腹如徐懋功、单雄信、邴元真、翟摩侯、王儒信等人皆在此处。

另一边,王伯当、王君廓、吴黑闼、郝孝德、元宝藏、房彦藻等李密的一系文臣武将,亦是赫然在列。

秦叔宝、罗士信、程知节等,对瓦岗寨归属感不高的将领也在宴席当中。

今日属于家宴,故而入宴前,所有人都未曾携带武器,都是光明磊落的汉子,一起打拼江山的自家兄弟,谁都不会刻意设防。

另一间房间内,翟让、翟弘、李密、裴仁基、张亮等人,亦是笑容宴宴,觥筹交错。

一切看似都很和谐,徐懋功却隐隐感到不安,说不上来究竟为何,自魏公派人邀请司马回瓦岗共赴家宴起,右眼皮便一直跳个不停。

外面天色尚明,未到晚饭时刻,魏公却让他们提前入席,从对方的种种举止来看,似乎是他多虑了,李密并无心怀不轨的迹象。

可是,为何内心的不安,却是越来越强?

当徐懋功知道,李绍恭作为洛口拒敌最大功臣,不在邀请之列,就知道要坏事,数次提醒翟让小心,他与单雄信亦是寸步不离保护,无奈翟让性情耿直,魏公几句话便让他打消了防备。

王君廓、吴黑闼二人绕了过来,对徐懋功与单雄信二人敬酒,王君廓、吴黑闼驰援荥阳轻敌冒进,致使瓦岗损失一万精兵。

故而对镇守焦作多日,一直相安无事的众将羡慕不已,对方过来敬酒,徐懋功只能暂时收起心不在焉的心思,与对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啊~”

隔壁突然传来一道惨嚎,徐懋功脸色一凛,心中警铃大作,脚下发力,迅即向后退去,王君廓的匕首落空,随即迅速贴了上去。

徐懋功把酒杯砸向王君廓面门,趁对方眼睛受阻之际,迅即冲向门外。

历史上,徐懋功出将入相,战功破天,与战神李靖不分上下,实际上,徐懋功是个文臣,不善武艺,职能作用与诸葛亮类似,主要以谋士著称。

千钧一发之际,徐懋功将此生反应最快,动作最迅疾的精华,尽数贡献在这一刻。

刷~

刚推开门,两道寒芒倏然而至,徐懋功瞳孔剧烈收缩,心肝惧颤,亡魂皆冒,脑袋后仰,探出的半个身子的躯体陡然倒退回来。

脖颈传来又疼又痒的痛感,伸手一摸,鲜血如注,徐懋功捂着脖颈连连倒退。

一队手持利刃的刀斧手鱼贯而入,王君廓大喝一声:“徐懋功伙同翟让意图谋反,各位全都坐着别动,老王的刀子可不长眼。”

罗士信见状,不管什么情况,立即就要起身,秦叔宝死死将其摁住,暗使眼色微微摇头,罗士信不禁皱眉。

明晃晃的匕首,搁在单雄信的脖颈之处,他也从始至终未动分毫。

若不是他藏于桌底的拳头紧握,眼杂的肌肉不规则的跳动,他冷静的表现,倒真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王伯当此时也反应过来,迅即起身,厉声喝止:“都住手!”

“王君廓你做什么?难道想要造反不成?”

王君廓冷哼一声,毫不掩饰眼里的讥讽:“王伯当,你最好拎得清自己的身份位置。”

程知节起身,抄起身下凳子,一言不发,绕过几人来到徐懋功身前:“有没有事?”

徐懋功捂着脖颈摇头:“暂时死不了。”

“嘿!没想到,你也能硬气一回!”

徐懋功苦笑无言。

程知节出身草莽,平生最瞧不上这些谋士的阴谋诡计,但再怎么说,徐懋功也是瓦岗寨自家兄弟,他若视之不理,心里总不太得劲儿!

“王君廓,军师毕竟是咱自家兄弟,就算他杀人放火,做了十恶不赦的事,你总该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吧?怎能暴起就杀人呢?”

“就是,我师弟说的完全在理,瓦岗大当家之位本就属于司马,也是他主动禅让的魏公,他若有心谋反,当初又何须禅让?”

罗士信同样抄起板凳,穿过人群来到徐懋功面前,与程知节一左一右,将徐懋功护在身后。

王君廓眼底闪过寒芒,他与牛进道两人乃八拜至交,程知节与罗士信在众目睽睽之下,想拜李绍恭为师,如今更是以他的徒弟自居。

若说徐懋功的主子与魏公属于公事,他与李绍恭之间,便有无法化解的私仇。

程知节胳膊肘狠狠戳了一下:“小屁孩,别特么上纲上线的,师父还没收你为徒呢!别动不动就占老子便宜。”

罗士信摆摆手:“不重要,只要磕头快,师弟碗里来。”

程知节肤色本就不白,被罗士信一刺激,登时就要发作,徐懋功满脸黑线。

都特么什么时候了,刀斧手目露凶光利刃在手,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势,俩人还有心情斗嘴?

王伯当指着一众刀斧手喝道:“你们暂且莫动,我去请示魏公。”

程知节似乎突然明白当前处境,停止与罗士信斗嘴:“伯当且去,这里有俺老程,出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