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兄长，好久不见
此刻天空暗沉，隐约有雷声响彻天边一道惊雷降下，小雨如绵。
黑死牟眼中的上弦字样，已经消失不见，以往金色的眼眸很是黯然，他褪去所有枷锁，已经不再是上弦壹黑死牟。
同时也不再，是继国严胜，那个早就丢掉的名字继国家主，他此刻失魂落魄漫无目的走在林中，没有任何目的。
什么意义，都没有了........
那.....
我变成鬼，接受无惨大人的血，活到现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缘一，我到底为什么要变成鬼？
一身紫黑色蛇纹羽织，他的腰间挂着一把造型狰狞的刀剑，象征着武士身份，这也是他不可割舍，想要成为天下第一剑士超越缘一的执念。
胸前还挂着一个小布袋，那是在继国缘一，走向生命尽头被他一同斩落的木制短笛。
同样也是他亲手做的。
记忆的封印悄然解开，过去百年的记忆片段在心底，一一浮现。
“既然兄长想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士”
“那么我就当天下第二吧.....”
“缘一你知道吗，你的天赋就算过去数百年也不曾出现一个，像那般耀眼宛如神明的人，哦现在好像出现了一个........”
“寻道者而登峰造极者必殊途同归，即使时代变迁，途径之路有别，都将抵达同一个终点？”
“我又输了，缘一.....”
这次黑死牟输的不止实力差距，更是输在了思想上，输在了境界上。
继国严胜继国家长子，从小被家族寄予厚望，是个惊才艳艳的天才，同时也很是温柔。
这也使他更为执拗，更容易走向极端，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更是遇见了，更为天才千年不曾有出现过的神子，继国缘一也是他的弟弟。
他对继国缘一的情感很特殊，也成为走向极端的重要因素。
斑纹剑士都活不过，二十五岁！这怎么能行！他还没有超过缘一！
连月之呼吸，都是仿照日之呼吸.......
又怎么可能超越，创造出起始呼吸法的继国缘一？
数百年磨练的心境，终是败在一个像你的人身上，熟练到极致的技巧，天赋极高，通透世界斑纹日之呼吸，无一不缺，像你一样，是天生的........
可笑的是，终究我仍然到不了，你所处于的境界，我也看不见，你所看见的世界，二十五岁开启斑纹就会死，上天仿佛给自己开了一个玩笑。
“就这样，我变成鬼了啊”
惨白的手掌，隔着一层布厮磨着，早已断成两节的断木笛，黑死牟心底微沉，随即迅速化作残影，消失在原地。
..........
恍惚间，他再次回到了那个房间，那时他还在鬼杀队，沐浴在阳光下那时阳光并不炙热，不会带给他伤害。
伸手触摸，空空如也，却很是温暖，这也是无惨大人一直，都在追寻的东西。
继国严胜，眼眸低沉，紫黑色蛇纹羽织，熠熠生辉，看着放在双膝上的日轮刀，它此时并不血肉狰狞，没有那么恐怖，是很普通的样式。
如果是梦的话，缘一会出现吗？想着想着，自己都吓了一跳。
灶门炭十郎很像缘一，可他并不是，那么自己在这里，会再次遇见，缘一吗？
似乎是在回应他。
“咚”，“咚”，“咚”
敲门声打破了，还在胡思乱想的继国严胜，他猛然惊醒，止住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他感受到那个人是谁了，就心中那个人，也是那股熟悉温暖的气息。
继国严胜快速来到门前，脸色居然有些紧张，导致下巴和额头斑纹都有些狰狞，甚至他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手伸出要推开门，却停住在半空。
“兄长大人，缘一方便进去吗？”
是了，就是这个声音和语气，如果以前，他光是听见，就头痛欲裂愤怒不止，而现在却让继国严胜有种久违的感觉。
仿佛真的回到了那个时候，他甚至有些不愿意就此醒来，他也许真的放下了吧？就算明明知道是假的........
可他还是犹豫了，眉头下意识，蹙起，手放在门上，最后还是慢慢拉开门，眼睛看着面前人瞳孔微缩。
高大身影，身穿赤红色羽织，耳畔上是母亲求来的花札耳饰，额头上斑纹狰狞，眼眸平静仿佛能看透一切，贯穿这个时代，真正的神之子！
也是他的弟弟，继国缘一
“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见面啊缘一”
他像天空中那颗唯一的太阳，让无数人想要伸出手，内心不由自主的憧憬。
往后数百年，不曾有人超越，甚至靠近者直到........
可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继国严胜心底又再次，涌现出一丝厌恶憎恶来。
哪怕数百年过去，那一张脸还是记得清清楚楚，不曾忘记。
他果然还是，没有那么容易放下吗？
在继国严胜发愣之际。
“兄长大人，主公的任务要求我们一起去执行”
“我知道了”
“兄长大人，这次任务会很危险.....”
“嗯，没关系”
“兄长大人，我.....”
“.........”
“没什么事，就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好的，兄长大人”
哪怕是再次遇见缘一，继国严胜仍然做不到正常对待。
继国缘一的那双眼睛，太过于平静了，仿佛一下子，就将他整个人看透，真让人不爽。
所谓透过事物，做到窥探本质的通透世界那是，武道的至高境界。
猗窝座百余年所想要，达到的至高领域，别人天生就有.......呵。
斑纹不过也是别人生来就有，何其可悲啊........
思绪渐渐聚拢，好像他们兄弟，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以前是多久以前？记不清了，继国严胜不愿意回想，停止住大脑内的回忆。
走出去的继国缘一，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一支保存完好的木笛，做工很是粗糙指尖轻轻滑过，这是兄长送给他的，是很重要的礼物他一直保管得很好。
回忆中总能让他看见，孩童时，那个温柔且善良的兄长，那时只有他陪着自己，主动找自己玩在很黑狭小的阁楼中，和自己聊天。
别人都不喜欢他，父亲也是，认为他是不详之人只有母亲和兄长..........
.........
“是初遇时的，无惨大人吗？”
感受着前方两人，女子身穿华贵和服面容极其美丽，眼眸冷冽可身上所散发出，是令人作呕的狂暴血腥气味，这人正是继国严胜，无比熟悉的。
鬼舞辻无惨，无惨大人。
继国严胜，并没有拔刀，平静的看着无惨。
“咦，是会呼吸法的斑纹剑士吗？”
“结束吧缘一，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你在说什么？”被无视的无惨，姣好的美丽面容上青筋暴跳，气愤不已不知是听见缘一的缘故，还是真的被无视。
“咔嚓”
“咔嚓”，“咔嚓”
话语很轻，却如重锤瞬间将周围的一切，宛如无形的回忆玻璃般敲打，碎裂开来。
“兄长大人，好久不见”
四周陷入黑暗中，对此继国严胜早就习惯了，只见前方出现一道光路蓝色蝴蝶飞舞。
一道高大身影出现，身着赤红色羽织，额头上盘踞斑纹，本该淡然平静的深红色眼眸却异常复杂。
耳边太阳图案耳饰，随着脚步移动轻微晃动，笑容温和如太阳般耀眼炙热
这是继国缘一
他左右手，各牵着一个人，是身穿紫色华贵衣服的小孩，和一个笑容温柔的女人。
“等等！”
“不可置信，居然是我？”
待看清孩子容貌，继国严胜很是意外，那正是他早就抛弃的过去。
“缘一.......好久不见。”低沉的声音响起。
“兄长大人，要和我们一起离开吗？”
看着眼前的人，继国严胜抬起头六颗眼瞳，现在只剩下两颗，仿佛在告诉他，已经告别过去，重新做回继国严胜而不是黑死牟，那双金色眼眸，倒映着继国缘一。
“果然，还是很厌恶憎恶，无论怎样”声音很是低沉却带着几分坦然。
“缘一，你说过终其道者，归处亦同，你的继承者我已经看见，但是我还没有，我还没有......”
“把我的继者找到，我不能和你一起离开”
此时继国缘一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兄长，我和妈妈会一直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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